分节阅读 34(1 / 2)
低低地说道:“请给我一些时间。”
48 梦中绽放的烟火三 只欢不爱
请从我矜持的笑容里领会我的无奈,领会年年春回时我心中的微微疼痛的悲哀。席慕容
梁老爷子看着夏末,点头,字字铿锵有力:“好,有什么需要的跟刘叔说。”
夏末抬眼,双眼有光芒湮灭,寂寞如花,冷声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不需要。”她与梁飞白之间的情谊外人是不会懂的,她不希望他们感情纯粹,不存在任何世俗利益的杂质。
夏末站起身来,看着始终如佛岿然不动,严肃的老将军,淡漠地说道:“老将军,一个终日为家族荣耀而活的人,终不能体会这世间的万般快乐。”
老将军的面色有些暗沉,目光犀利起来。夏末转身离开,看到梁老爷子后,她终是明白,梁飞白从小生活的家族是一个怎样严谨的家族。梁家处在高位,背负着家族的沉重枷锁,老爷子军部出身,一言一行不容任何差错。莫怪梁飞白这些年来如此嚣张跋扈,他想努力摆脱家族的枷锁,活出一份肆意潇洒来。
他原本就是低调内敛的人,在她面前从不张扬,偏偏在外人眼中就多了一丝蛮横与霸气来。她不希望终有一日,这样肆意而活的小白会慢慢变成他爷爷那样的人,太累太辛苦。
夏末仰起头,低低一叹,看个人造化吧,也许只有到死的那一天,他们才知道这一生是悲喜交加,还是苍凉荒芜。
“简小姐,其实老将军很疼爱少爷,这些年一直不插手少爷的事情,让他过自己的人生。”刘叔将夏末送出茶楼,低低地说着。
夏末点头,梁飞白一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老爷子自然不会插手,如今简家的事情,老爷子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了吗
“谢谢刘叔,不用送了,我自己会回去。”夏末微凉一笑,离开。
初春寒峭,走在大街上有一种春回的感觉,她能闻到泥土湿润的气息,有小草破土而出,生机弥漫出来。转眼间,春天就到,岁月竟是这般催人老,她低眉浅笑。
夏末凭着记忆去简可容呆着的那家精神病院。她不相信,简可容那样的女人会发疯,简家的孩子都是有股韧劲的,当年她没有死去,挣扎着活了下来,简可容断然不会因为家逢巨变就疯癫。
简可容呆着的那一家精神病院很是偏僻,在郊区不起眼的建筑群里,门口只挂着一个牌子,这样的地方让她想起当年自己所呆的那个地方,也是如此不起眼,坐落在城市的小角落,如同地狱一般锁住了所有的光明与希望。
夏末站在门口,感觉那些被尘封的岁月呼啸着要卷土重来,她稳住身子,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深呼吸,努力调整着心态。她的内心里对这样的地方还是有恐惧感的,当年,虽然梁飞白派人毁掉了那家精神病院,但是那里存在的各种阴暗面一直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如若可能,她一辈子都不想靠近这样的地方。
他们简家姐妹真是命途多舛,她走出了那个牢笼,简可容居然进去了,这算是因果循环吗
夏末努力调试好心情,走进去。
“请问,你找谁”前台坐着一个接待员,胖胖的中年妇女,见到夏末,按照惯例地询问着。
“我来看望简可容。”夏末淡淡说明来意。
中年妇女查了查,抬头说道:“这里没有叫做简可容的患者,你找错地方了。”
夏末微微吃惊,怎么可能梁老爷子给的资料不会错,她找的地方也没错。
她终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夏末走上前,低低地说道:“我是她妹妹,我知道她在这里,我只是想看她一眼,看不到人我是不会走的。”
那个中年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迟疑,然后继续说道:“你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夏末的脸色微微变,心里一凉,这个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她没有漏看,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简可容明明在这里,工作人员却矢口否认梁家那样的家族,老爷子那样的人物,视名声为一切,断不会给她虚假资料,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幕
夏末没有说话,看着中年妇女,快速地梳理着脑海里的纷乱的信息,电闪雷鸣间,夏末试探性地说道:“慕先生让我来看她的。”
中年妇女微微错愕,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微微埋怨道:“你早点说就是了,直接进去左转,会有人带你去的。”
夏末全身冰凉,走进去,不敢去猜测,简可容的疯癫与慕宴到底有什么关系,现在,她只想早点见到人。
进了走廊,夏末脸色微微发白,看着穿着白色衣服的患者,不敢不看他们的眼睛。有一个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你随我来。”
夏末随着她穿过走廊,穿过草坪,到了一处独立的小房子。
有阳光从屋顶照射而下,照亮初春的草坪,夏末回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光线,再多的阳光也驱散不了这里的阴冷和黑暗。
“她在里面,这个女人最近疯的厉害,你还是小心点,有事就喊我们。”那个工作人员打开锁着的门,让夏末进去。
夏末深呼吸走进去,这个地方是完全没有人权与道义可言的,是人性沦丧的场所。她全然想不到昔日众人艳羡的简家千金会沦落至此,被人锁在小屋子里,这和当年她的处境是何其的相似。
屋子里不是很黑,有一扇窗户,阳光从窗户里照入,落下稀疏的光点。简可容背对着她,坐在床上看着墙,一动也不动。
曾经,她恨她入骨,想让这个女人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苦难,如今,看着她落得如此地步,她却没有丝毫的快乐。这一场复仇早已失去了任何意义,她们都是牺牲品,仇恨的牺牲品。
“可容”夏末淡淡出声,喊住她,简可容身子猛地一颤,转过身来,面色苍白,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安静来。
“这种地方,我多年前就呆过,你吓不倒我。”夏末走上前,微冷地说着。疯子与不疯的人她一眼就能认出来,简可容进来的日子短,还没有完全模仿会,骗不过她。
简可容下来床,眼神游离,飞快地看了一眼门,似哭似笑地说道:“我很乖的,我没有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