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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说道。
太后的身子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虽然她也希望钟其容开心快乐,但若是身子吃不消,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钟其容,就算将她治罪也在所不惜。
“你不用说了,哀家心意已决快平身吧”
钟其容知道她们是为了她好,她如此热衷地想要去看南树枝,一方面是因为她喜欢南树枝,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事是君御北嘱咐的,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去看看那头小猪
“笔试时间仍然为一炷香,一炷香时间之内没有下完的,双方通通淘汰出局下面本官宣布注意事项。”
聂辉站在月神像下面的高台上,背着手,大声对着下面准备就绪的选女,道出他也可以倒背如流的比试注意事项。
“第一,所有选女一律不得下假棋若被发现有君子协定等舞弊行为,立即取消资格第二,比试一旦开始,所有选女一律不得无故弃权和中途退出比赛,否则以后永不接受其参加棋试”
全场寂静一片
比试的对手本就不简单,可这棋试的规矩简直可以用残酷来形容,怪不得每年都有那么多选女落榜,每场比试的规则都太变态了
当
“焚香”
聂辉敲了一下比试专用的铜锣,大声道。
一侧负责点香的人立即将那柱决定众选女前程的香点燃。
“选妻大典第二场棋试,开始”
一声令下,比试场上两两相对的选女已经开始有所动作,每张桌子旁边都有一位监员监察判定胜负。
一号桌。
“现在确定先后手,由年长者随意在白盅里握几子,年幼者在黑盅里挑一颗或两颗黑子。”
“若挑一子,意为奇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若挑两子,意为偶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年长者而后展示手握白子之数,黑白相加得为奇偶数。黑先白后,先后手便由此确定。”
聂辉作为一号桌的裁判,在宣布比试开始之后便到了监员该在的位置,公事公办地说出比试规定。
而周梓云听了聂辉的话后脸色一白,年长者年长者
可她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她难道和一头猪去比年龄一头活了二十多年的猪也不止南树枝那么大吧
于是她敛敛心神,伸出手随意在白盅里抓了一把白子,紧紧攥在手中。
李树丫对下棋可谓一窍不通,以前她的生活中除了医书就是药草,棋子这些都还是第一次碰,但看到桌上有两个盅,里面有黑色和白色两种颜色的棋子,乖乖按照监考官的话从黑盅里挑了一颗。
南树枝听到敲铜锣的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看了两眼对面即将和她对弈的女子。
不论是当人还是做猪,她的耳力都十分好,刚才场上其他人的议论她全都听进了耳里,这个女子着实有些可怜,一把年纪了还执意要参加选妻大典,若是今年棋试输了,她是否明年又来
年复一年的,南树枝还真是佩服此女的勇气,不知道选妻大典的年龄有没有上限,她若是一辈子选不上,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嫁人吧
真是可悲
“下面开始公示。”
聂辉的声音响起。
他话音一落,李树丫和周梓云同时摊开手掌。
“六加一,奇数,四十七号执黑,开始吧”
聂辉将二人手上的棋子一看,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树枝执黑子。树枝,我帮你将棋子拿出来放在棋盘上,你自己将它放在你想放的位置上。”
李树丫将黑子拿过来后,对着南树枝说。
南树枝点了点了,耳朵扇了扇,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她没必要开口将对面那个女人吓个半死。
李树丫将南树枝放在桌上,拿出一颗黑子,放在棋盘边缘。
“大人,这小姑娘恐怕也不懂棋,若有必要,还烦请大人为四十七号提子。”
周梓云看着聂辉开口。
虽然她不知道这头猪究竟会不会下棋,但此刻她出于礼貌还是提醒了一句,这也充分表现出了一位大家小姐的气度。
提子,是围棋的一个专业术语,即将无气之子清理出棋盘。
一个棋子在棋盘之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就是该棋子的“气”,直线紧邻的点上若有同色棋子存在,这些棋子就连接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若有异色棋子存在,此处的“气”便不存在。
棋子失去所有的“气”,就不能在棋盘上存在,而“提子”就是将无气的棋子清理出棋盘。
“本官应允便是,开始吧”
聂辉点点头,看着桌上的南树枝。
南树枝上前迈了两个小碎步,然后伸出右前蹄,轻轻往前一推,那颗黑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一个“点”上。
一旁的聂辉眉梢跳了跳,这南树枝真的是一头猪吗也太从容淡定了些
而且很明显,它能听懂人话
与此同时,太后也来到了一号桌不远处,古灵古凤搬来一个高脚椅子,放置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一号桌的比试情况。
聂辉发现之后,对着太后拱了拱手,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
而礼神司其他没有事做的监员全都在角落看南树枝的比试。
周梓云见那小猪如此,也不慌不忙地拿了一粒白子轻落在棋盘上。
她心里想,自己再怎么说是名门闺秀,绝对不能在一头猪面前表现任何怯意,而且她相信自己多年来的积累,定然不会输给一头猪
李树丫见此又放了一粒棋子在棋盘边缘,之后看着树枝。
南树枝此刻换了一只前蹄,轻轻一碰,那棋子便落到了她想要的位置。
以前在虚空中墨御北教她下棋的记忆猛地涌了上来,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墨御北并不坏,只是他的执念太深,一直有着对凤凝紫的那份情,可经过这么多年,那份情已经扭曲了。
上次见他时,他好似附身在了暗冥神宫尊主的身上,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听君御北说暗冥神宫已经被摧毁了,但北溟绝和其他余孽在北城已经起事攻城,墨御北的魔性和怨气很大,若是和北溟绝联手的话,人间就要遭难了,她相信没有哪个城池能够抵挡得住那个煞神一样的墨御北。
唉
越想越愁,她真是当猪都当不安心
如果可以,她真想做一只简单的猪啊
好忧伤
“树枝树枝该你了”
某只猪正在忧国忧民的时候,耳畔传来李树丫的声音。
南树枝回过神来,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她也没心思再在桌子上蹦来跶去,于是转头看了眼棋盘,然后就在原地不动,将月神之力凝在右前蹄上,对着李树丫放下的棋子一指。
只见那棋子竟然凭空飞起,直接腾空到了棋盘上某个位置,而且还让周梓云的白子失去了“气”。
观看一号桌的所有人都被南树枝这漂亮的一招惊艳了,太后更是激动得一掌拍在高脚椅的扶手上,叫好声差点儿就脱口而出。
周梓云不敢置信地看着棋盘,再看着对面那头若无其事的猪。
它真的是一头猪吗
她怎么感觉它好似会功夫一般,这个动作看似简单,但一般的人都很难做到,这棋子可是用石头做的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