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1 / 2)
一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似乎是米糊的东西。
眼见这女人被人吃了豆腐都无动于衷,苏玵心下想,估计她都不觉得是我吃她豆腐,反而是我投怀送抱
眼前递喂上来的那个米糊让苏玵皱了皱眉,他刚刚吐过,实在没有胃口吃东西。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状况,身体本来就不适应这种算的上恶劣的坏境,补充了两次热量又都被吐了出去,此刻逼也得逼自己吃点东西,否则身体吃不消接下来的行程。
见苏玵眉头紧皱,却没有多话的将碗里木薯糊糊吃干净,易籽倒是在心里赞赏这个男人,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从不让自己多添乱。她也曾经接过保护任务,但仅有的几次保护任务却让她对这些所谓文明世界公子哥的行径很是不耐烦,胆小怕事又自以为是。一开始带上苏玵的时候她也担心这种情况,不过因为是自己的失误造成的意外,他就是她的责任,推卸不得,只好多忍耐。没想到开始接触才发现,虽然拖后腿,却很有自知之明。让易籽对他恶感大减,加上那双酷似那人的眼睛,因此引出她难得的耐心。
“好好睡一觉,你情况好点,明天就继续上路。”易籽查看了一下苏玵头上和手臂上的伤口,换过药然后退到了边上另一张床上。
或许是周围太安静,或许是阿卡的药草确实有效,苏玵不一会儿就迷糊过去了。
苏玵其实没有睡着,只是身体的不适和连日的奔波让他处于一种疲惫又没有办法真的睡着的状态,但是借着阿卡点燃的药草,确实迷糊了一阵,让他舒服了些许,不过他感觉时间不长,因为随后一阵悦耳的草笛声慢慢唤醒了他。
这种草笛他听过,在他还小的时候,那时候父母都忙,把他寄养在乡下的叔公家里。叔公的家在山里,周围几里地仅有两三户人家,幸而还有那几户人家的小朋友一起玩,否则苏玵在那里估计要被无聊死。就是那几个小朋友中有一个会吹这种草笛的,声音清脆悦耳,吹出来的曲子是苏玵从来没有听过的小调,伙伴们在草笛声里追逐嬉戏,那画面一直都是苏玵童年记忆里美好的一幕。此刻在遥远的他乡,重新听到这种草笛,让苏玵着实有些怀念。
轻轻从床上起身,苏玵发觉自己头晕的症状已经好了许多,看看易籽的床铺,才发现之前躺下的人早就不在了,被子还叠的整整齐齐,似乎没睡下过。
苏玵走出棚屋,一路循着那个草笛的声音走上山坡。这会儿正临近傍晚,夕阳红彤彤的坠在山头,映衬着坡上的茅草,都跟镀了层红晕似地,那个一身军装,利落潇洒的女人就坐在枯草堆中,面对着夕阳轻轻的吹着草笛。
那副画面静谧美好,从那以后一直悄无声息的坠在了苏玵心底。那一刻的宁静让苏玵不舍得打破,仿佛此刻他们不是在纷乱的战地,只是在田野山间旅行,安宁而美好。
突然笛声停下,仍然沉醉的苏玵静静的站在易籽身后,一同面对夕阳。苏玵没有叫她,他相信她已经知道他的到来。易籽也没有开口,似乎不知道身后站着个人。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看着夕阳西下,坡下阿卡的棚屋点起了油灯,朦朦胧胧的灯光温暖的亮起在逐渐黑暗的天空下。
第10章
太阳沉下去后寂静的山坡除了天空中星星点点的星光,就只有远处阿卡家那盏昏黄的油灯。苏玵搓了搓被晚风吹的有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这边是靠近热带的地方,白天热的可以让人脱层皮,但是刚入夜时,吹来的冷风也是能让人打个寒颤的。
走到易籽边上,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在了枯草堆上,苏玵看着天上零落的星光,“小时候住在乡下,叔公总和我说天上的星星是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的眼睛,如果开心要用笑容面对它们,让关心我的人知道我过的很好,如果不开心,也可以对着它们哭,然后擦干眼泪,让他们知道我摔痛了,但可以自己站起来。那时候对叔公的话深信不疑,以为那就是爸爸妈妈的眼睛,刚到乡下被小朋友欺负了,我就在黑天里星空下放声大哭,交了新朋友开心了,在星空下傻傻的大笑,然后后来,被我爸妈接到城市里,那里再没有那么多星星,想要告诉叔公我不开心都没有办法,再长大,也就渐渐忘记了。现在看到这里的天空,竟然又突然想了起来。”苏玵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只是看着易籽眯着双眼望着星空的样子似乎有些哀伤,那些被压在心底的回忆,就那么一股脑儿从嘴巴里蹦了出来。
易籽闻言侧过头看他,那明亮的眼中哪里还有丝毫哀伤的影子,但那炯炯的目光却让边上的苏玵有些窘迫。
苏玵只好回过头看着天空,边上的那个女人还是一直看着他。苏玵在心里腹诽,看什么看,在我们那你这叫不害臊,在你们这儿你这是耍流氓。
总算,山坡下阿卡挥手的身影引起了苏玵的注意,这是在叫他们们回去用晚餐。
边上那个不动明王此刻也站起身,对着还坐在地上的苏玵伸手要拉他起来。
苏玵郁闷的看着眼前带着薄茧的漂亮双手,如果此刻是在舞会他会很开心遇见这么一位主动又美丽的女人,但换成此情此景,怎么看都是自己成了那个被服务的女士。
本想自己站起身,但原来坐下时没觉得,此刻才发现他们的位置这么靠近悬空的崖边,山风又大,一望之下身体一个不稳,赶紧抓住了跟前那双没有收回的手。靠,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晚的晚餐就在苏玵的别扭和易籽一贯如常的冷淡中平静的过去了,除了中间几个黑小子缠着易籽似乎央求什么的一场小闹之外,不过那也很快在易籽的点头中结束了。
晚上两人就睡在那间棚屋里,中间隔着一条小小的过道。
疲累的苏玵很快就睡着了,没有发现黑暗的房间里,背后那双炯炯的目光。
次日清晨,苏玵因为脑袋底下不习惯的硬枕而早早醒来,边上的床铺里早已没了易籽的身影。掀开毯子下床,棚屋门口阿卡微微发福的身影正在忙碌着处理玉米,估计这就是他们的早餐了,不远处易籽正带着几个黑小子学习怎么正确用刀。
那柄藏在易籽靴内刀鞘中杀蛇的匕首再次出现在了青天白日之下,从苏玵的角度只能看见一柄满是锯齿的乌黑刀身。是个男人都有爱耍刀子的年纪,虽然苏玵早过了,不过看他还喜欢看军事杂志的爱好就知道平常商人的外表下也是个爱热血的大男生。
易籽在给黑小子们介绍手上那款刀子的结构特点和怎么使用才能发挥它最大的功效,可惜用的是曼迪语,苏玵有听没有懂,倒是那把全身乌黑只在刀口处闪着寒光的武器看得苏玵心痒痒,不过看向周围那几个黑小子们举着的各式菜刀砍柴刀镰刀之类的学习武器就觉得很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