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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没准里头还有几块掺假的碎银子,可依然有人往这茶馆里钻着,品着那两个大子能续上一天水的劣茶,在嘴里头言道“想当年”的辉煌与得意,说道着对这“奸臣当道”的不满。
“爷几个听说了没有,那白皮子又上奏折了”
“白皮子是谁
“好象听说过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白皮子,铁定是奸臣”
可不就是奸臣,在京城中那些吃铁杆庄稼的人眼中,这天下似乎早就没有了忠臣,前阵子是汉人中的奸臣显了形,现如今这旗人里头那也出“白脸奸臣”了。似乎现如今,这大清国的忠臣都在这茶馆里,至于那朝中,个顶个的奸臣。
“就是端方,端白脸儿”
呼的一声,众人立即交头结耳起来,若是说旁的奸臣他们还分不清楚,可现如今这端方的“名声”可是“威震”四九城,这四九城中谁人不知道他是天下第一大奸臣,就是这厮把念头动到了大家伙的铁杆庄稼上,逼的大家伙连稀饭都快吃不了。
从大家伙的碗里扒食吃,这种人不是奸臣,什么人是奸臣,这奸臣还是一得意小人,全依仗着恭王的信任才任了那户部尚书,这个奸臣还不是科举正途出身,那恭王当真是瞎了眼了许,这就是物以类聚吧,那恭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端白脸又上了什么奏折”
该不是又和大家伙的扛了吧。这托活洛氏的端方,每上一份奏折那都是和大家伙的生计犯难,这不三两的旗饷,就因为这端方给减了两三回了。若是再减下去,大家伙可真个就没银子吃饭了。
“这小子是要废咱们旗人啊,他今个弄了一个什么四条来”
带来消息的那位坐在桌上边上,请了一杯茶后方才在众人的纷请中继续说了下去。
“一是让咱们旗人编入旗籍,与汉人一律归地方官管理。”
对于这一条,似乎大家没什么反应,这归步兵衙门和地方官似乎也没有啥区别。甚至还方便些,这归步兵衙门管,纵是想做个什么生意买卖的也不成,虽说平时衙门里也不问你做不做买卖,可若是得罪了人,被人往衙门里一告,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进了步兵衙门里头,没有十几二十两银子,那可别想好好的走出来。
若是归了地方官管理,这岂不是说旗人也能做点生意,整点糊口的买卖。难得的,在旁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没有传出骂声来。就在大家伙以为那端方“回心转意”,重新开始为大家伙考虑的功夫,话声又一次传入众人的耳中。
“二是旗丁分年裁撤,发给十年钱粮,使自谋生计”
“轰”的一声,这茶馆中顿时就乱了一团,旗丁裁撤
这可不是减铁杆庄稼了,分成就是想夺走这庄稼银啊在人们的话语中,至于什么移驻京旗屯垦蒙古旷地,什么旗籍臣僚一律报效廉俸,补助移屯经费之类的话语,反倒没人关心了。虽说那二两的旗饷不多,可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若是就这么给断了,他们到那里糊口去,说是做买卖,可谁知道那买卖是怎么做的这端方是想把大伙往绝路上逼啊
“这,这太后怎么说”
“就是,太后总该不会让那小子糊来吧”
有人这么一问,大家伙才想起来,那端方也就是鬼子六养的一条狗,到最后这朝廷的事儿还是得太后做主,至于那个什么议政会,大家伙就没把那事当成事儿,若是太后没同意把折子递到议政会上,那会上也就讨论不了。
其实话再说回来,若是地方上不把事情交到议政会,那自然也就不需要讨论,所以这议政会看似权责极显,可有时候却也和聋子的耳朵差不多,地方上的事情非涉朝廷,是不会上议政会的,至于朝廷非涉地方同样也不会上议政会。
如此一来,朝廷也好,地方也罢,都是你办你的事,我行我的差,互不干涉,这天下的事情反倒是简单了许多,但总归很多事情绕不开朝廷与地方,于是双方便不时的于议政会扯起皮来。
“可不是”
在众人的期待中,那人喝了口茶,然后慢吞吞的说道。
“太后老佛爷多圣明,直接把折子扔了不说,还严旨训斥了他端白脸一番”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伙这才长松了口气这下好了,有太后老佛爷保着大家伙,那铁杆庄稼算是没事了。
“哎呀,吓我一跳,还是太后老佛爷英明”
“就是不知道,过了这一关,将来还会不会有一劫”
“不管怎么说,我的铁杆庄稼又保住了”
“我看这托活洛氏的尽出奸臣,不是叫旗兵不关钱粮,就是让咱们去自谋生计吗这不是把咱们旗人往死路上逼嘛,你瞧这心眼多毒我瞧着这端方没准就是李鸿章的奴才”
现在于京城的那些依还领着钱粮的旗人看来,这天下有两个大奸臣,第一个就数李鸿章,至于第二个嘛,这京城中可是争论不已,有人说是刘坤一,也有人说是张之洞,当然也有人说道着是恭王,也就是当年的那个“鬼子六”。反正无论是谁,却没人说东北的唐浩然是奸臣
唐浩然不是奸臣
当然不是奸臣,奸臣还是朝中的臣子,他唐浩然算是大清国的臣子吗所以自然也就没“资格”当这个奸臣了。
“哼哼,非得看看这托活洛氏投了李鸿章,又能卖个什么价钱来”
在那冷哼声中,又有人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