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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湖北,朝廷就不会过问了。”
桑治平笑看着张之洞,拿出了一个最简单的法子。
“来广东的淮勇,几乎没有几个能适应那里又热又潮的气候,都想回家,这个说法应付得过去。麻烦你告诉叔峤,叫他按此意思拟个折子。”
军机处寄来的这道上谕,提醒了张之洞,立即要做的事情除铁路、矿务、铁厂外,这组建湖北新军的事也不能拖延太久。若时机未成熟,可先像那日在船上唐子然所说的那般如腓特烈大帝般于湖北办一所陆军学校,早日培养一批新式军官出来。
想到唐浩然,张之洞心底的火气顿消,反倒大好起来,像是献宝似的对桑治平说道。
“仲子兄,这次与船上,我结识一位精通西洋的大才,论于西洋之事的了解,恐怕国内无人能及,其所言所说可谓是刻骨三分”
桑治平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看着张之洞说道。
“香帅,莫非又是一个辜鸿铭”
桑治平口中的“辜鸿铭”指的是其确实精通西学,但也就仅限于此了,在他看来,辜鸿铭只是个精通西学的学问人而非精通洋务,以至自入幕以来只能充当香帅的“洋文案”。
“绝然不同,绝然不同”
也就只有桑治平敢对张之洞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其还不恼,张之洞连连摆手道,接便将那日与船上两人夜谈一一道出,最后张之洞又笑道。
“所以,我令其将欧行所闻所悟书写成册,计划与湖北将其刊版成书,仲子,你若有时间,也可以一看,大张见识啊如今我欲以湖广大办洋务,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才”
桑治平端起茶碗来不做声,慢慢地喝了几口茶,放下茶碗后,从从容容地开了口。
“若是刊版成书,我定会买来看上一看,但香帅,辜鸿铭之才又是如何”
虽说张之洞一行不过初抵武昌,但桑治平却已经从赵竹君的口中知道了唐浩然的大名,不过也许是因为这几年见惯了精通“洋学”的人才,对于那些人,也便没有那么多期待了。
“汤生确有大才,论于西洋学问之精通,国内无出其左者,”
别说是张之洞,在广州时即便是许多洋人亦佩服辜鸿铭的满腹西洋学问。
“那我的学问又是如何”
桑治平的话让张之洞一愣,他旋即认真的说道。
“论以学问,仲子兄犹在我上不过仲子之才却是平日才,而弟做的却是乱时官”
看似简单的一问一笑中,张之洞点头说道。
“仲子兄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说的是,现在我身边需要的是精通洋学,能办实事的人。”
说到这,张之洞想到了李合肥幕僚中最为其所任用的洋务人才,那位年薪六千两黄金的伍廷芳,其便是能做事的人,自入李合肥幕内出任法律顾问,参与大小事无数,更于中法谈判期间挽回中国利权,再细数李合肥幕中诸人,但凡精通洋务者,无一不是皆有所成,而反观辜鸿铭,虽学问显达,但其与铁路、铁厂又有何用
“香帅,至于这唐子然,如何用,现在还不急,为其刊书扬名又有何妨,这用人之道,岂能因其一言而用”
桑治平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着。
“若其确实才华,待时机成熟了,其自然会给你以惊喜,又何需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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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幕内冷遇心生起求收藏、求推荐
自大学毕业之后,再次踏进武昌大地时,唐浩然却找不到一丝熟悉的记忆,青灰色的城墙墙缝间长满了枯草,入目所见到处都是青砖青瓦的古式建筑,置身于百多年前的武昌,不知为何,唐浩然首先感觉到的是它的使人压抑的沉闷空气,对于来自后世的他来说,这里也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虽看似繁华,但繁华的背后却又是帝国的夕阳。
正是在那夕阳中,唐浩然来到了自己的住所,这是府上为他准备的一住宅院,离总督府不过相隔两条巷子,一座很典型的南方式院落,可却与四合院有些类似。进得门来,里面有一块宽敞的土坪,土坪上长着一株石榴树。风一吹,树上的树叶便随风摆动着,最为有趣的是叶片丛中尚挂着几个饱经霜雪的小石榴。那些石榴红里透黑,显出一种苍劲的美。
朝南的正房有三间,一间布置为卧房,一间为书房,一间为客厅,一色的新家具,连床上的被褥都铺好了。东西两边是客房、杂屋和厨房。整个院子里大大小小有八间房子,环境十分幽静,把院门一关,外间的杂音一点儿也不会进来。此地仿佛不是喧嚣闹腾的武昌,而是一尘不染的山庄村舍。
对于这一切,唐浩然自然十分满意,不仅仅只是因为这院子,让他在这个时代有了安身立命之地,不用再为衣食烦恼。
“终于写完了”
放下笔的同时唐浩然便长伸一个懒腰,这部参考大国崛起等多篇后世的资料写尽十国兴衰的书,历时半个月,终于写完了。
“看样子,再叫大国的崛起是不行了”
看着桌上厚厚的书稿,唐浩然的唇边嘀咕一声,与后世的大国崛起最大的不同是,在这个时代,美国尚未展现其力量,而俄罗斯正日渐衰败,而日本正在崛起,同时他还写到了奥斯曼土耳其,那个曾让欧洲瑟瑟发抖的,现在却被称为“欧洲病夫”内忧外患使它完全失去了昔日伟大帝国的光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更希望这个时代的国人应该从奥斯曼帝国以及日本的身上悟得一二。
至于多少,就要看国人的领悟了,
“这本书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因心知张之洞意欲刊版此书,同样怀揣着靠此书扬名的唐浩然自然对这本书充满了期待,但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难道还叫大国的崛起
思索中,一时无所头绪的唐浩然抬起头来,隔着玻璃窗便看到书房外石榴树下,一个小丫环低身整理着树下的石案,虽正值中秋,清风徐徐,天气却仍然有点燥热,那小丫环收拾着东西,发鬓也垂了几颗汗珠,不禁用手背拭了拭汗,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