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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是说摔倒过,”二伯思忖起来,“有啊,昨个就跌倒过。”
“嗯是这样呀根据刚才的诊断和你说的这些,我们可以推测病人是脊髓损伤引起的脊髓病变。”医生顿了一下,“病人系劳累、悒郁过度导致,加之跌倒过,,具目前症状来看,这对身ti并无大碍,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二伯有点怕了。
“病人很可能会永远站不起来。”医生语气显得特别沉重,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
“什么医生,你是说病人会半身瘫痪。”
“是的。”医生轻轻点了点头。
田河怔住了,这可咋办呀他自己心里如乱麻一样,额头直冒冷汗,这么好的一个干部,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咋就突然成了这样了呢他不明白,他永远也不明白。
田河傻愣愣的走出医务室,向病房一步步慢慢挪去,他感觉自己两腿酥软,浑身无力,走了很久才走到病房,他感觉这路好长。
“田河,你愣在外面干啥呀还不进来,二狗醒了。”
“二狗醒了。”田河低声重复着。
“这家伙像遭了鬼魅一般,神经兮兮的,田河,你人整齐不”
“田河,你啥不合适吗”
“没,没有,二哥,老枯哥,我好着呢”
“二伯,你进来吧。”二狗微弱的喊道。
田河听见二狗的喊声,赶忙走了进去。
“二狗,我没事,你可要注意休息呀,可千万别累着。”
“二伯,我明白,你也要注意身ti呀,让大家受累了。”
“二狗,看你说的,对咱们也这么客气。”
二狗想要挪移一xia身ti,可他怎么也动弹不成,感觉下半身虚虚的,似有似无,想使劲却又无劲可使。这大概是睡得时间长的缘故吧,二狗心里暗自思忖着。
“二狗,你别动。”田河眼里似已迸出了泪滴。
田河的表现让桂山感觉莫明其妙,桂山感觉可能有不好的预兆,忙想把田河支在一边问一下。
“田河,你和我去外面买一点东西吧,大家都还没吃饭呢我忘带钱了。”桂山说道。
“我有钱。”“我也有钱。”田泥和田焕争着回答。
“不用了,田河有呢,我与田河出去一下。”
田河还想在说什么,未等他启齿,就被桂山拽了出去。
走至过道,桂山急问起来:“田河,看你刚才的情形,二狗怎么了”
“老哥呀我忍不住了。”那田河像个小孩子一样,两行眼泪“唰唰”地淌了下来。
“田河,甭哭,庄家汉子有泪不轻掸呀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哥呀,二狗他可能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呀。”
“什么”桂山感觉这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傻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老哥,咱们回去吧,这可咋处理呀”
“我也不知道,照这情形,他迟早会自己感觉出来的,何况人一天还要吃喝拉撒呀”
“是啊,照这情形,这以后二狗可咋过呀,谁来照顾他呀”
“是啊,这以后的事可是个大难事呀,他要是能想通倒还罢了,他要是想不通,这”桂山没有往下说,田河也明白他要说什么。两人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两人回到病房,正瞅见田泥和田焕他们想要把二狗搀扶起来。两人吃力的挪移着,二狗脸上显出痛苦的样子。
桂山与田河正yu上前阻止,忽听旁边有人大喊起来:“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他xia身已瘫痪,不能动弹呀”
田泥、田焕、老枯叔他们顿时惊呆了。那护士一看众人的表情,立马用手捂住嘴巴,取了手上的脚上的针管,拔出吸氧管子,低着头、涩涩地退出了病房。
大家谁也不敢说话了,一个个痴痴地站在原地。
二狗从田泥和田焕松动的手中平躺下去。他紧闭双眼,仿佛在思索什么。
病房内像死一样的沉寂,人们谁也不愿意说话,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想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大家心事重重,低头不语。
“叔、伯,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不就是xia身不能动吗又不是要我的命,我照样是一条男子汉,照样和你们在一起搞好农村建设。”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宽心话打破了这个病房的死寂。大伙一听此话,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叔、伯,你们别哭,我都不哭,天快黑了,你们快回吧,让我二伯留在这儿吧。”
“是啊,我留在这儿吧,你们回去吧。”
“田河,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二狗家还得你去照应,还有那几个孩子呀你那婆娘恐怕一个人应付不了呀。”
“是啊,田河,你回去吧,让我和桂山伯留在这里吧”田泥说道。
“这”
“二伯,你就回去吧,我这不打紧,刚才还有点难受,现在倒差不多了,孩子要紧。”
“好吧,那就麻烦桂山哥和田泥照顾你了,我和田焕,老枯哥就回去了,我们明天再来换你们。”
“知道了,田河,还这么客气。”
“二狗,你啥也别多想,有啥事儿二伯会照顾你的,医生说过几天,等你体力恢复一些就能出院了。”
“嗯,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a的,回就回吧。”
“桂山哥,田泥,二狗那我们就走了。”
老枯、田焕、田河走出病房,推上自行车,回家去了。
第二天,桂岭婶、桂西叔、西婶、东婶全都来了,他们一遍遍的宽慰二狗,二狗今天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他确确实实欣慰了许多,人生何求呀,不就是人员吗村民们对他的鼓舞,这比什么灵丹妙药要强好多倍呀
第三天,二婶带着最小的一个来了,她才刚刚学会爬步,来到病房,东张西望,在二婶的怀抱里动弹个不停,二狗接过这个孩子,轻轻在孩子的额头亲了一口,这孩子硬是挣着不让二狗亲,大家伙可都乐了。
“小家伙,还不让你爹亲亲,咋像你爹小时侯一样调皮呀”
“嗯像二狗小时候,这可真是谁养活,就跟谁有几分像呀”
“不对,”二婶搭讪道,“我可是她们的专职保姆呀也该像我吧。”
“去,”田河在一旁插嘴道,“你呀又丑美,关你啥事”
二婶瞅了田河一眼,田河闭了嘴巴,大家一看,都大笑起来。
“二婶,你辛苦了,多亏你呀,孩子们暂时就交给你了。”
“看你说的,自家人还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