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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长椅上坐下。
提起李所长,原先那可是二狗家的常客了。李所长和二狗他爹是老同学,上学时常到二狗家去,关系特别近乎。听李所长说,他刚工作那阵子,也常到二狗家去呢。每周都要去上一两回,弟兄俩总要坐在一起让二弄一些小酒菜,划拳行酒令那时可亲密啦后来,生了二狗,去的次数也渐少了,再加之他的工作地后来变动,一直在外地呆了好长时间,当时也没个电话,自已也有了孩子。对于二狗家自己想是想,也只能空想,联系太不方便了。
这两年,自己也老了,对家乡特别想念,就拖人调了回来虽说也已过去二十多年了,可弟兄俩的这段情感还是特别重的,就像那陈年的酒一样,越放越醇厚。每年过节,总会头一个来二狗家给二狗爹拜年每一次都会拿好多东西还给二狗发压岁钱呢李所长说,他家现在娃们都有工作,啥都不缺,全当给二狗家补贴用二狗全家也特别感激李所长。
开完会,李所长很快就将二狗让进了自已的办公室,问这问那起来。二狗一一作答,并掏出了村长临行时写的条子,一五一十的将村子里的情况给李所长做了汇报。二狗回家时,李所长硬是将两包好烟塞给了二狗。
田家屯的事报了案之后,李所长带领属下一直在明查暗访,可一直也没个结果。自那次之后,田家屯一直很安静。渐渐的,人们也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现在已是农历七八月了,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田里的玉米也快收获了,东叔倒着急了,今冬明春,村人都要对种的小麦进行灌溉,去年就因为许多地浇不上,许多人家也只能望梅止渴。这地也真是怪,冬末春初那一见水,那产量就成倍增长。你说东叔能不心急吗田家屯村有四块地:南崖、菜园、北崖、苜蓿地。大家一听,这些名字挺不好听的,那是公社化时期老祖先给起的,听说当时地里头种什么就叫什么地,或者依地理条件而起的。北崖是去年平的地,与菜园可以浇上,可南崖地势较高,也不很平整,且又在水泵的北面,根本就没办法浇,村上还得再安装一个水泵。
东叔找了几个委员和村民代表,讨论了好久,也没个准主意,平地这还简单,可另安一台水泵这可难了,一台水泵少说也得个五六万呢这钱从哪里来呀要是自已筹,田家屯村每个村民至少也得个二三百块呢。这若是上会,恐怕又会开炸哩乡亲们的家里可都不富裕呀。东叔首先将自已的想法向大伙做了交待。
桂山伯首先发话:“你考虑的也对,是个实际情况,我觉着吧这事靠咱们不太现实,得到外面去找找关系,从外面挖一些,再让有钱的人家多出一些,你们看这样行不”
田焕叔坦然说道:“这不大行,有钱的,他a的都仗呼呼的,那个钱把人胀得,咋会很容易就把钱掏出来呢”
“这个,也是个问题,让人家掏自已腰包的钱钱,不是件易事,可再难咱们也得办。这事咱们不讨论了,咱还是说找那个关系呀这总得有个部署吧你看,找关系,咱们找谁呀”
田成在旁插言道:“就找我们家那老七吧他现在是文教局长,总不会不同咱们一条心吧,前些年他对咱们这里的事不是很关心吗。闲时我若去,他还老惦记咱们村呢”
“这个,我认为可以,他本来就是咱们村的人,还是你们田家兄弟,不会不帮咱们,更不会不认你老田的,同一个家族,不会看着你们受穷吧。”东叔打趣道。
“可以是可以,派谁去好呢这是公事,我看得你村长亲自去。你去最合适不过了。”田泥在旁也补了一句。
“我去也行,咱是代表田家屯去的,去总得体面一些吧,得给人家大局长拿一些东西。只要能给咱争取一些资金,花多钱咱都乐意,你们看我和二狗去咋样”
“好啊”大伙齐声道。
“要不,带些玉米棒子。兴许他会喜欢。那田大局长,他在县上的威望可大着哩粘上他,说不定,这事还真能成呢。”
老枯叔听的不耐烦了,将烟锅子在石板上重重的猛敲了几下。大家都静了下来,没人再敢说话,都齐刷刷将目光集中到老枯叔身上。老枯叔清了清嗓子:
“你们呀太嫩了,现在这社会,当官的可坏的很。要么不送,要么得送票票,你们懂吗那才起作用呢,送东西,谁敢要呀,你这不是给人家扣受贿的大帽子吗我看呢,送礼不成,反丢了这层关系,轻则被人家赶出来,重则还得上法院接受检察哩。”
东叔和几个党员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大家呆呆的傻坐在那儿,东叔显得更加脆弱了,嘴唇有点发颤,好像双手就要铐银镯子似的。这时唯独田成比较平静,满脸还带点怒气:
“老枯叔,你可不能一棒子把人给打死,我们家那老七他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呀他也是农民的儿子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最清楚不过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
田泥叔也似乎清醒了过来,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让别人胡谄呢也愤愤不平起来:“是呀老枯叔,这话,你可不能随便说呀你家儿子不是也在工商局吗不是也是一个副局长吗他难道也是这样吗你这也太狭隘了吧”
东叔慢慢镇静下来,将手一摆,大家不在言语:“好了,好了,瞎抬啥杠呀,说正经的,到底咋办”
老枯叔清了清喉咙,干咳了几声,忙补充道:“真对不住了,刚才的话有点过激,你们呀,也别在意。我看就送一些物品吧也许真成,对咱这田大局长,我觉得他应该会认这事。村长呀你就和二狗明天去找田大局长吧”
田成、田泥一看老枯认簧了,便与田焕、桂山、田河纷纷表了态。
事就这样定下了,可东叔这一晚上怎么也合不着眼,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总觉得心里没谱。睡在身旁的桂氏倒纳闷了:“老田呀不就是去县上争取资金吗你慌啥呀”
“孩他娘,我现在寻思着,要是这事办不成可咋整哩”
“该咋整还咋整,又不是给咱家办事,看把你急的,咱家猫蛋的事你也没这么急过,何必呢睡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