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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肩,“你自诩读书人,那么该知道中原的官僚制度十分腐败吧关系裙带,没有关系的布衣,对不起,请好好地等,好好地熬。”
“谁说我不知道不就是,官场不好进嘛我又不笨,当然知道。”少女面略烧,“可你不进去了嘛,而且还是侯爵诶,这玩意儿世袭不你现在还是不是”
“这玩意儿不世袭,我现在也还是,不过其实没什么实权,就是一个空头名号,哦,还有一堆子要管的糟心事。”双乐像想起了十分糟心牙酸的事情,脸都扭曲了。
“你要管理那千户人家那你怎么还跑在路上难道”聪明的少女眯起猫眼,“你跑路了甩下百姓们不管了”少女几乎要跳起来指责了,活脱脱正义良民。
“咳咳”,双乐心虚,“谁说我是跑路,我不过是将事情暂交给亲信打理嘛,而且我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就回去啦”说完他便宽心无愧了,枕着手,微阖目,青色大袖铺在脑后,若青云,其人则若云中仙,悠哉快哉。
兰澄见状,心里狠狠地给他扣个帽子“无良狗官”“腐败关键”两顶。
不过她毕竟不是中原百姓,他即使盘剥当地人也不管她事儿,只是觉得他这么做不对而已,她不计较这个,推了推双乐,“喂,接着讲呢”
“哦,好吧”双乐懒洋洋的,双目里一抹异样幽暗。
他没说,自己二十二岁时,突然加入军营的真正理由。那可不是什么好理由。
、卸甲归朕2
匈奴,历代都是中原帝国的大祸患。这一次他们来势汹汹,威胁边疆,刘荼木奉命击打,可不想皇帝居然真的御驾亲征来了。
皇帝自幼体弱多病,刘荼木怎会不知一听副将的消息,立马从前线赶回来,到军城里面圣。
果然,此时皇帝已经受不了塞北的风沙,和冷硬的饮食,病倒了。
床榻前,刘荼木注视着十八岁的皇帝的稚嫩苍白的脸,叹了口气,吩咐道:“拿热水来,还有煮碗粥。”
去拿水食来的的就是当时地位不高,作为半个后勤的双乐。
皇帝还昏迷,需要人喂水和粥,双乐正想要动手,却被将军阻止了,“让我来吧,你可以休息去了。”
“诶”双乐知道给没意识的人喂东西很困难,并且觉得让将军照顾人是不妥的,不由劝说,“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属下做吧。”
刘荼木却不听劝,说:“你们这帮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莽汉子懂什么只会伤了龙体。”
双乐当时囧,心说将军你难道不也是莽汉吗难不成是贤妻良母
结果,刘荼木当真跟他示范了一下,什么叫做“贤妻良母”的模范。想不到一个男人可以这么细致温柔啊,令飘摇江湖见惯了圆膀糙汉、邋遢丐帮、稻草头大侠,自己也不怎么讲究的双乐开了眼界。
刘荼木清俊君子的面容,素指修长,将皇帝照顾得无微不至,抱着他的手喊娘亲,语气里充满了悠远的怀念感,刘荼木也不抽手,眼底是深深的心疼。
双乐忍不住问了:“将军,为何这般贤惠”他实在无法找到更何时的词汇。
刘荼木依旧注视着皇帝,却用一种清澈淡然的声音诉说起往事。
原来,刘荼木出自书香门第,其父是尚书,位高权重,是以他作为儿子,也沾光,在国子监里跟皇子公主们同伴。他小时候跟在现在的长公主和皇帝后面,由于公主顽皮,而皇帝笨拙,两个人经常会受伤,而刘荼木早早在那时候就习惯了照顾他们两个了。
双乐不晓通庙堂之事,可却也知道当今尚书并不姓刘。更奇怪的是,尚书是文职,其子刘荼木多半应成为一个文官而非武将才是。此前也说出自书香门第,儒冠自古出弱子,这样的家庭怎会让孩子来这危险战地
“那后来”双乐忍不住还是问,“您又怎么离开皇都,来到这里”
“呵呵,这要怪,朝中奸佞做大,我父亲无力抵抗啊。”刘荼木笑着说,将那些惨然与心酸全书藏于心中、眼底。
然后双乐知道了,朝廷里,摄政王常安南,仗着皇帝年幼,又失怙,无人帮持,便胡作非为,一手遮天。刘荼木的父亲过于忠诚耿直,进场当庭职责常安南,得罪了他,被其朋党上书弹劾。而刘荼木年少,没有被赶尽杀绝,而是被发配边疆。
估计常安南是冷笑着想:刘尚书,你儿子定然要死在那儿了,好生看着吧
幸而刘荼木这书生体格弱小,但内心强大,不屈不挠,居然在八年里一路成长,成为了一名将领,实在是令京城那帮等着看好戏的人大失所望。
双乐只此,感慨不已,望着偏娘气阴柔的大将军,也多了份敬意,少了原有的戏谑之心。实际上,此前双乐一直觉得这个将军太心软,妇人之仁,他并不是很欣赏,且看着就像个靠关系进来的,被他吐槽了不知道多少回。
昏迷的皇帝无比的脆弱,嘴中梦呓不休,一会儿喊着“桐姐姐”,一会喊着“母后”,最后他用力抓着刘荼木手睁开了双眼,“怎么是你”皇帝诧异地问道。
“陛下,我才想问这句话呢。”刘荼木无奈地说,“你不知道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有多惊讶。”
虚弱的皇帝看着万年不变脸的刘荼木,淡淡一笑,“你居然还会惊讶好稀奇”皇帝乖乖巧巧地所在被子下面,面庞青涩,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模样。
“好久不见了。”刘荼木怀念地说,“公主殿下如何”
哪里料到这句话立刻让皇帝变了脸色,“你怎么还是张口闭口的公主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个皇帝吗”
没存在的感围观者:怎么感觉皇帝醋劲很大,错觉吗感觉他就像是个傲娇的女孩子,错觉吗一定是皇帝醒来的方式不对,不然为何给我这种错觉
皇帝怒了,刘荼木的下属战战兢兢地跪下,可他本人还是波澜不兴,“怎么会我下一句不就是要关心陛下吗陛下怎么来了,而且还孤身一人”
“微服私访,御驾亲征”皇帝喊得干脆响亮,令人肃然起敬,如果双乐真的是个少见多怪的新兵恐怕要星星眼了,但实际上他是嘴角抽搐。
可刘荼木哪里好糊弄,“说真话阿乐,你退下”
双目被屏退,出了房间之后,他就将毕恭毕敬的伪装退下来了,手抄在脑后,一副天地我最大的自得劲儿,“就算不让我听,我也能猜出来”
之前已经听刘荼木说了朝中大致清醒,算起来这个皇帝只是个傀儡,大局掌握在摄政王手里,估计皇帝会很不甘心吧,但也不至于因此就不知死活地跑出来,定然是摄政王做了什么令他无法忍受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双乐没有立即往做肮脏的方向去想,但他听到了屋子里唤来了啜泣的声音,已经绝境小兽般的嘶叫:“闭嘴别提求你别提”声音里夹着浓浓的脆弱和委屈。
不会吧双乐睁大了那双不恭却清澈的双眼。
已经忍不住好奇心的双乐,飘然奔出房屋,踩墙而上,去了一瓦片偷看。介于刘荼木和皇帝都不会内家功夫,所以双乐难以被发现。
刘荼木皱眉,用力按住皇帝的肩膀,那若削成的窄瘦肩膀,不容他后退,“那老逆贼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