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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像向上攀登的样子。”少年仍旧满脑袋的疑问。
他们一行人穿越草原、沙漠和海洋的时候,常常会和其他的游牧民族、定居民族让人吃惊的是居然还有建造了都市的民族进行交流。但是那一路上都是很平稳的。少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走过陡峭的山路。
“你注意到北方有山出现了吗”祖父突然转移了话题。
“唔,注意到了,看起来是比昆仑山还要高的山。”
“那不是真的山,而是我们曾经走过的平原。”祖父这么说着,开始颠覆少年心中的世界观。“平原也好,山地也好,只要观察者所处的位置变了,它们之间也就随之发生了转换。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立的水平基准。即使是在平坦的平原上,如果把水平基准倾斜过来,平原也就变成了斜面;反过来说,山地也是一样的情况。从生活在平原上的人看来,我们在攀登约有12度倾斜的昆仑山。但是在我们自己看来,几千公里高的昆仑山,从山脚到山顶,都是平坦的道路。”
那时候的少年理解不了祖父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更显迷惑。
祖父看着少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那天晚上,祖父过世了。
一般情况下,族长的职务都是世袭的,只有在没有继承者或者全体族员认为继承者不合格的时候,才会从与老族长有血缘关系的其他人当中选择新一任族长。当然,族长自己也可以事先指定非亲属作为继承人。采用这种制度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排除无意义的权力斗争,免得大家把精力耗费在争夺族长的地位上。
少年的父母在他幼年时就过世了,所以按顺序来排,少年就应该是下一任的族长。但是,祖父的去世有点太早了。那一年,少年才刚满11岁。通常来说,如果继承者过于年幼,族长都会事先指定其他人作为下任族长,所以这回非常特殊。
部族里的头面人物聚在一起召开紧急会议。
有人认为,这一次应该视为一个特例,从有资格的人里选举出一个新的族长;也有人认为,应该趁这个机会废除族长制,转而实行由全体主任投票表决的合议制。
第一项提案,是以族长的孙子年龄过小为理由,认为少年没有资格继承族长,所以需要另选人选。但这种理由显然是不公平的,而且这样的先例很容易成为滋生权力斗争的温床,所以,第一项提案不被接受。
至于第二项提案,现在的族长制度本来就是全体族员合议之后形成的制度,其目的是为了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能迅速做出决定;如果改作主任合议制,那么“迅速做出决定”事实上也不可能做到。所以,第二项提案也没有被接受。
最终结果,由于没有替代方案,只有由少年接任族长职位。
从那时开始到现在过了两年,少年终于要开始担任实质性的族长工作,也要开始承担作为族长的责任。
深夜里,少年一个人偷偷从帐篷里溜了出来。
大部分母羊都已经怀孕,可是生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平原羊还是蝙蝠羊没有人知道。
少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类圆筒世界的平原。现在的平原已经变成了30度高的山脉。而即使不回头,少年也知道,在目前自己所站的地方,已经看不见椭圆体世界的全貌了。这里只能看到椭圆体世界的一部分也就是须弥山的断面。那断面从南面的天空伸展出来,越过少年的头顶,一直延伸到北面的天空。
伸展出的断面上也有平原、海洋、山峦和沙漠。显然,椭圆体世界和类圆筒世界的地形地貌应该没有多大差别。不过从目前的地方看,类圆筒世界全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毕竟已经离开2万多公里了,而且那里的天与地都与身边百十公里范围内的世界完全相反,所以看上去所有的东西就像是垂在天上、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少年的视线又转向了南面。昆仑山的地面从自己的脚下开始,逐渐和须弥山的断面交汇到一起。但是两者的交汇部分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烟雾当中那里,就是部族将要面对的混沌谷。少年知道,混沌谷应该在水平面上延伸,不过站在目前的位置上,刚好被须弥山挡住,看不见混沌谷的两边。
须弥山也就是椭圆体世界的一个片断,从类圆筒世界背后浮上来。它的轮廓线放出模模糊糊的青色光芒,就像是类圆筒世界里没有的地平线。
“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在少年身后响起。听到这声音,少年忽然变得很开心。
她回来了
族长回过头,眼前正是披着殷红长袍的外交主任。让少年惊讶的是,外交主任身边还站着一个衣着异样、手脚颀长的男子。这个男子的皮肤发青,和少年暗红的肤色截然不同。他的衣服只遮住身子,手臂和腿都裸露在外面,手臂上戴着许多金属质地的圆环。
少年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他看到外交主任满脸是笑,于是也向异族人露出了笑脸。
人与人之间基本都以笑脸作为表示友好的信号不过这首先也得假定对方是人类。
族长的反应看来是正确的,对方也回以笑脸。不过下一个问题接踵而来:双方的笑脸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难道就一直面对面这么傻笑着
“族长,请容许我为您介绍,”年轻的外交主任轻笑着说,“这一位是无恙迎送民的喜悦迎宾士。”
族长不知所措的时候,外交主任和喜悦迎宾士用异族的语言说了些什么。
“喜悦迎宾士说,他对我们部族的领袖这么年轻而感到十分惊讶。”
“我有满肚子的问题要问。”族长满心疑惑地打量着喜悦迎宾士,小声地问外交主任,“首先,你为什么对我用敬语”好不容易再次见面,说起话来却变得这么陌生,好像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子已经一去不返似的。
“因为他是无恙迎送民的正式使节,说话不能太随便。你是我们部族的代表,不威严一点可不行。”外交主任淘气地向少年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