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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妹妹来城里玩。”
校尉笑着朝前面的弟兄们挥手,一边指着后面的马车:“颜总指挥的马车,不用查了,放行”
旁边的两个士兵出列,将挡着城门的木拒马抬开,颜缨缨收了腰牌,便进了城。
苏茗沅本身就是一身布衣,看着当真像从乡下来的模样,他也有好些年没到过京城,刚进城上了朱雀大街就四处张望着。
颜南卿接过了颜缨缨的马:“一路可还顺利”
“顺利的很,就是陛下身体弱,不过摄政王请了五颗杏的神医圣手,喝了几副药,这会儿也好些了。”
颜南卿听说季小九病了,便走到季小九的马车跟前,掀开季小九马车的车帘,看着季小九正倚着窗户在发呆,似乎没看见他。
“陛下”颜南卿轻唤了一声。
“嗯”季小九回过头来,刚刚才发现颜南卿的样子,“南卿”
“陛下,末将来接陛下回宫。”颜南卿语气也有些不尴不尬,声音温柔,这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皇妻。
“哦,好。”季小九也没了原来的兴奋模样,神色淡然,随便答了一句,又重新倚着窗户。
颜南卿撂下车帘,看向后面的木妍和苏茗沅,想必这就是颜缨缨口中的“神医圣手”,上前略施一礼,“在下领侍卫内大臣颜南卿,多谢神医相助。”
而苏茗沅也早就猜到了季小九的身份,心知肚明,但没点破,毕竟阮禄总是“皇、皇、皇小姐”的这么叫,傻子也猜个差不离了。
苏茗沅笑笑:“神医圣手可不敢当,那是在下祖父的名号,在下多说是一个江湖郎中罢了。”
“江湖郎中也好,医馆大夫也好,看得好陛下的,就都是神医。”
几人客套了一番,就往大明宫行去,季小九端坐在马车里一直望着西城的那二道巷,只能看见一个巷口,看不见巷子深处。
那里是耿楚的府邸。
回了金华殿,季小九重新换上了金丝软黄的龙袍,苏茗沅再替她搭脉,见他什么也没问,她也就什么也没答,只是苏茗沅改口叫了她“皇上”。
苏茗沅是季小九的客卿,还要看顾季小九的身体,季小九便安排琉芯苑给他住,本想按照太医正的俸禄给他,可苏茗沅坚持说受人之托,不收钱财。
季小九这样思忖着一会儿便道:“那这样,南霜北雨,你们暂去琉芯苑服侍苏公子,若是有什么一应短缺的,即可呈报给朕。”
两个被点了名的南霜和北雨刚要蹲俯领旨,苏茗沅却马上推辞道:“此等小事还劳烦皇上亲自安排,草民心中当真是过意不去,草民是个喜静之人,不喜欢眼前太多生人晃悠,更何况草民和木妍姑娘也相处有一段时日了,觉着木妍姑娘为人体贴善良,所以还想像皇上请个旨,让木妍姑娘服侍草民的起居。”
木妍原本安安静静的和御前的四位宫女站在一起,突然听见苏茗沅点了自己的名字,不禁愣住了,用手指指着自己:“我”
苏茗沅笑笑不说话。
“我我可不是你的贴身奴婢,你你没资格让我去服侍的”
“哎”苏茗沅皱了下眉头,“御前休的撒野”
木妍看了看坐在龙椅里的季小九,马上噤了声,紧抿着樱桃般的唇瓣,不做声,一边狠狠的拿眼镜剜着苏茗沅。
苏茗沅故作矜持的干咳了一声,“皇上身体还多需调理,草民已修书给五棵杏的苏家,让他们捎些药物志和温补的药材”苏茗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木妍。
木妍听说有药材,顿时如脱兔一般活络,转头看向苏茗沅。
季小九挑挑眉,“那既然这样,就有劳苏公子,木妍姑娘随侍,领宫里长宫女俸禄。”
“草民谢陛下恩典。”苏茗沅作揖谢恩,一边还不忘扯扯木妍的衣角。
木妍晃悟,也跪下道:“小女谢皇上恩典。”
苏茗沅和木妍回了琉芯苑整顿行囊,这一住也不知多久。
阮禄换下了便服,也重新穿上宫人的服制,踩着小碎步进来,“皇上,萧太尉求见。”
季小九点点头,让阮禄将萧衍珩请进来,只见萧衍珩一身朝服,行礼一丝不苟,语气也疏离了几分:“陛下,一路上可顺遂”
“嗯,顺遂的很。”季小九点点头:“姚卓公来信了么”
萧衍珩将手中的信件呈给季小九,季小九打开看,正是太后的手书,心中说她凤体无恙,正在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让她切勿挂怀,信尾也提及了耿楚,说是耿楚托人带话,让季小九不用管他,安心行礼即可,此时的戎狄不敢以自己的兵力帮助一个不成器的皇子贸然前进。
季小九心下松了一口气,果真只要有耿楚,万事都会迎刃而解。
一路风尘,季小九身体也疲乏的很,让冬姑折了桂花瓣、天竺葵碾成汁液,取几舀放在游龙盘云的白玉石汤池里,泡着花香浴解乏。
浴室的顶棚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季小九头靠在玉石壁上,盯着那些一圈圈一簇簇的花纹有些疲累,干脆闭上眼睛假寐,感受龙口里涌出来的涓涓细流,和花瓣掠过身体的细抚,一切都让季小九感到放松愉快。
“皇上,时候到了,再泡下去就该头晕了。”
季小九昏昏沉沉间听见冬姑在浴室口叫她,她现在浑身酥软,没半分力气,只是软软的“嗯”了一声。
冬姑得了旨意,便带着南霜、北雨、西嫱鱼贯而入,将季小九从汤池里搀扶出来,免得地滑摔倒,浴池里有着连在外面的壁炉,暖烘烘的,也不冷,四人麻利的给季小九换上白色的长浴袍,冬姑将一些中药提炼的精油涂抹在季小九的头上,细细按摩,不一会儿,精油就都渗入到了发丝里,看着光滑又柔亮。
“皇上这两天折腾坏了吧”冬姑问道。
“路上是有些折腾,在耿楚的宅院还好,没有政事烦扰,清净。”
“那摄政王”冬姑欲言又止。
“朕已经决定既往不咎,他救太后有功,官复原职家产返还都是应该的。”季小九道,“只可惜他执意不肯和颜南卿同处一个后宫,朕还想着自己笄礼的时候有他伴驾,看朕挂簪,可是他在信中说,可能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朕不要等他。”季小九一边细细说着,一边侧着脸看看水银镜中的自己面上有何不妥。
冬姑垂下眼捷,“哦,皇上也不必介怀,毕竟王爷还是送了体面的礼物不是。”说着将耿楚送给她的羊脂玉玉镯重新带在她手腕上,刚刚好的大小,几乎和季小九的肌肤一个颜色。
季小九摩挲着那玉镯,“这倒是,耿楚虽然不像其他大臣大肆铺张的送朕东西,但每次给的必然都送到心坎里去,无论是什么,朕都喜欢。”
“那皇上喜欢摄政王吗”冬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季小九的眼光从那镯子移开,倏然抬头看向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