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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今生季小九对他早已有了防范,就算他否认,季小九从今往后都不会再相信他了。
耿楚静静的看着季小九的眼睛,蛊惑着他的心,让他无法自拔,也没有办法在继续欺骗她了。
他的七巧玲珑心,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如今栽在季小九面前,她发起狠来,这些统统都失灵了。
“是木偶蛊。”唇瓣翕然,耿楚轻声道。
“什么”季小九的手下力道松了开来,耿楚闭上眼睛,他不希望季小九看见他眼中的绝望,也不想看见季小九眼中的失望,长长的羽捷轻轻的颤抖,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又重复了一遍:“是木偶蛊,颜小将军中了木偶蛊,中蛊之人会被施蛊人控制,在一天之内丧失所有的意识,一天之后,木偶蛊会随着所食食物排出体内,不融入血液,太医的银针也探不出来。”
季小九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她料到耿楚手段高明,倘若不是他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怕是死也查不出来。
“残害忠良、一手遮天,耿楚”季小九咬牙切齿道:“你好大的胆子”
“微臣都是为了陛下”耿楚看见了季小九眼中的泪光,那种被信任人背叛的痛恨,那种狠决,就像前世,季小九和他决绝之前的眼神,和今夜的神情一模一样,她这辈子,是不是都不会原谅他了
“好一个为了朕”季小九怒喊道:“你凭什么为朕做主你凭什么陷害南卿你又凭什么私自圈用蓟水一役烈士们的土地”季小九恨极了耿楚,她一直都那么信任耿楚,从小到大,耿楚说什么,她就会信什么,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觉得耿楚有一天会借着保护她的名义四处害人
“难道在你的眼中,朕也是只木偶,就应该坐在龙椅上任你摆布吗”
耿楚看着季小九口口声声质问他,他如身至冰渊,千万把刀划割着他的身体,寒气灌顶,心尖都在不停的颤抖。
倏然,耳边响起了踏踏整齐的脚步声,他回首望去,透过薄薄的窗纱,人身影影绰绰,他看见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派兵列阵,将金华殿团团围住,小九难不成想
耿楚难以相信的回头望着季小九,声音微微颤抖问:“陛下难道想诛杀臣不成”他不敢相信,他一直捧在手里的季小九如今在殿外拉满弓弦,直指他一人,原来这个世上比鸳鸯蛊更痛彻心扉的是被心爱之人万箭穿心。
“耿楚,奸臣误国英雄死,浮云翳日,以紫乱朱,这些都是当初你教朕的,念你护朝多年,如今朕不杀你,削去你的爵位,今夜你出了玄武门,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季小九冷冷道。
老死不相往来
他耿楚重活一世,机关算尽,到最后,只换来她一句“老死不相往来。”
真是报应来得措手不及
他看着季小九背过去的身子,才明白原来一切早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头脑混沌
那就就此殊死一搏
耿楚突然张开双臂,将季小九紧紧地抱在怀中,季小九受惊,身子一震,瞬间想要挣脱,奈何耿楚高她许多,桎梏牢固,不允许自己挣脱半分。
“耿楚你大胆”后面话被尽数封禁,季小九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耿楚,竟然就这样低头吻了下来。
季小九被吓傻了,吓呆了。
算上这一世的八年,耿楚已经和季小九在一起二十一年了,年岁也不短了,耿楚连季小九的发丝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他将季小九不安分的身子箍在怀里,并不急着攻城略地,季小九喜欢被人温柔以待,被人温顺的驯服是季小九最喜欢的方式。
他浅浅的吻逐渐加深,腾出一只手捧住季小九的脸颊,感受到怀里凶猛的小野兽似乎正在一点一点被驯服
季小九不再挣扎,她虽然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耿楚竟会如此动作,她心里没了着落,她接下来该怎么办耿楚慢慢放开季小九,却没有松开,还是将她搂在怀里,许是吓坏了她,耿楚的手在背上一下一下顺着,手下感受到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耿楚在她耳边温声问道:“陛下还是执意要与颜小将军行礼么”
季小九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耿楚现在说什么都是撩拨人的情话,何况还这么柔声细语。季小九头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嗯”了一声。耿楚手指打着旋儿的揉在她的安眠穴上,“既然你执意要嫁颜南卿,我在此处也是多余,我会助你和颜南卿行笄礼,我就留着这个吻,独自苟活吧。”
季小九迷迷糊糊,睡意铺天盖地的袭来,感觉到耿楚将她安放到了榻上,挨着她,背后靠着耿楚的胸膛,季小九迷蒙间便坠入了梦乡,耿楚搂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很习惯耿楚身上的味道,就好像中元节,她夜宿在摄政王府,也没有任何不适应,鼻息下尽是耿楚的气息,季小九安稳的入眠,丝毫没有被这场冲突所影响到。
耿楚看着季小九渐渐沉睡,替她轻缕了鬓角,点点的吻宛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额角,这场博弈,他终究是输了,偷来的命,怎么活都是贱,既然成不了他和季小九,怎样也要让季小九这辈子过得舒心。
夜色深沉,殿外的士兵严阵以待,颜绯披挂上阵,手握鎏金白刀竖立在列队中央。颜南卿从大理寺大牢中被释放后,匆匆赶到宫里,“父亲。”
颜绯看着颜南卿,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好在没受什么伤,空手抽出旁边士兵的佩刀递给颜南卿,“摄政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只待殿中一声令下,便随为父,清君侧”
颜南卿抱拳道:“末将领命”
夜风阵阵,携着有条不紊的脚步声,铿锵有力,将零落的月季花撵进松软的土地里,萧衍珩一身深蓝色的银纹袍子带着禁军突然将五城兵马司的人团团围住,两军相对,战火一触即发。
萧衍珩声音清冷,完全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手中一把冰肌象牙扇,“月色如水,这么美的月亮,不曾想大家都挑了月亮最好看的地儿”
颜缨缨一把红缨枪杵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萧衍珩你大胆没有圣旨竟敢私自调动禁军。”
萧衍珩的眼角抽动了一下,讥笑道:“禁军本就在本官的管辖之下,得令有人私自带兵进入皇宫,特来保护陛下”
“巧舌如簧我等奉圣上口谕带兵清君侧倒是你,没有圣旨调用禁军,难不成想造反么”颜绯道。
“不巧,本官也是来清君侧的,自打颜氏回宫,宫廷大乱,颜大将军指使小儿子以色侍君、以长子之死邀功封赏,蒙蔽圣听,罪该当斩,如今本官就替陛下料理了你们这群居心叵测的伪君子”
颜缨缨冷眉倒数,“想动我颜家,就从我的红缨枪下过”说着便提过去,萧衍珩一个侧身,堪堪划过颜缨缨的长枪枪锋。
“敢伤我的脸”萧衍珩唰的一声收回折扇,上敲了一下颜缨缨的长枪,萧衍珩手下力道不轻,长枪受力颤动震的颜缨缨虎口发麻,险些松了力道。
这一测颜缨缨便有些慌了,平常看上去点儿啷当的萧太尉武功竟然这么高,明明是个烟花柳巷里滚出来的败家子,一把折扇就能对付的了自己的长枪,不得不让颜缨缨多了个心眼儿,她一直自恃清高,瞧不起萧衍珩这种士大夫家族出身的纨绔子弟,她更欣赏边疆摸爬滚打上来的士兵,那些人吃过苦头,受过常人所不能忍的折磨,而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萧衍珩则一脸从容的做派,当初第一面真是高估了面前的这个小妮子,虽然是塞北回来的,但武功不过尔尔。
颜缨缨一个转步退了回去,刚刚的两招她就知道单挑在萧衍珩那里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