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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陛下真心错付了”
季小九蹙眉,抬起皱的苦巴巴的小脸,“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拆散颜南卿和李芙尔”
耿楚看着手下的鸳鸯枕,“陛下可听说过鸳鸯蛊”
季小九摇头。
“身中鸳鸯蛊之人,一定要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如果心爱之人变心,那么鸳鸯蛊的宿主终其一生都会活在痛苦之中。”耿楚这样解释给季小九听,他没有告诉季小九鸳鸯蛊可以令人重生,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季小九需要真真切切的爱上他,而不是因为前世嫁给他,所以这世就要追随前世的脚步。
“所以你的意思是”
“陛下现在就像身中鸳鸯蛊之人,注定要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否则会痛苦一生。”耿楚淡淡道,却突然作出惶恐的样子:“微臣斗胆,烦请陛下不要误会。”
季小九想着耿楚的话,有些难过:“马上就是笄礼,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哪找朕的心爱之人呢”
“陛下,大明哪条法律规定皇帝一定要在及笄之日行笄礼了”耿楚反问道。
季小九抬头看着耿楚:“耿爱卿的意思是”
“笄礼是陛下的大事,断不可这样草草的决定。”耿楚郑重的告诉她。
季小九想了想,便挥退了冬姑和北雨:“你们先下去吧,让司制局按这个样子做成品吧。”
既然不着急行礼,那这笄礼,她就可以在好好斟酌一下了。
北雨看着摄政王的神色,神情专注,目光温柔,语气低沉,怕惊扰了面前的皇上半分,只可惜季小九却全没在意,只是定定的看着这鸳鸯枕,思量着自己的笄礼。
北雨也叹了口气,若是这世间有人对她有这半分情意,她也便知足了,可惜了王爷痴情错付。
回到摄政王府时都已经要到子时了,院子里的夜风萧索,景色萎顿,自打他重生,这世上除了有季小九的地方都好像黯然失色,连这曾经雍容华贵的摄政王府都看起来残败的很。
“王爷,您回来了,华山派来信了。”曲贺随着耿楚进了房间,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耿楚。
耿楚接过曲贺手中的书信,大致看了一遍,无非是说些土地争夺的事,信中还道上次林陌生来时,似乎发觉他脸色异常,特意请了杏林高手想给耿楚诊治。
想起自己眼角的伤,耿楚将书信放下,对曲贺道:“曲贺,去拿医药箱来。”
曲贺歪着头,奇怪的看着自家王爷,心里不禁道:王爷受伤了么
华山不愧是大派,门下的弟子一眼就能看出他脸色有异,身体抱恙。他抬笔挥毫,婉谢了林掌门的好意,最近户部在这方面出了纰漏,他得小心着和华山派的来往。
木妍的臂弯上挎着檀木的医药箱进来,将医药箱随手放在一旁,轻轻道:“王爷不是进宫了么怎地受伤了”说着手上动作没停的取出药酒。
“嗯。”耿楚闷声道,停笔打算先清理一下伤口。
木妍左看看耿楚的脸,右看看,复又放下手中的药棉:“王爷怎么了木妍怎么没看见王爷的伤势。”
“在右眼角。”
木妍又仔细低了头,就着烛光仔细瞧了瞧:“没有啊。”
耿楚明明记得锋利的奏折角划过他的眼角,险些废了他的右眼。耿楚站起身,对着水银镜瞧了瞧,似乎真的没有受伤。
他很清楚的记得眼角处传来尖锐的疼痛,碰触时还沾染了些血丝,怎么回来一看什么都没有呢
莫非是身中鸳鸯蛊的缘故
“爷可真是小心,丁点的碰也要用医药箱,爷什么时候活的这么仔细了”木妍一边打趣一边将医药箱一一收拾好。
耿楚见木妍没瞧出自己的异样,转了话茬道,“木妍,去把梁伯叫来。”耿楚微偏过身道。
“哎,好嘞。”木妍将手下的医药箱收拾好一并带了出去。
俄顷,梁伯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走进来,弓着身:“摄政王找老妇”
“鸳鸯蛊除了重生还有其他功效吧”耿楚腰背如松,凤目中的目光坚定。
“王爷发现了”梁伯问。
“是瞬愈”耿楚问道。
“不错。”梁伯点点头:“鸳鸯蛊有瞬愈之效,身中鸳鸯蛊的人不会轻易死去,即便是身中剧毒或伤中要害,也要挣扎很久才会死去”说罢,又顿了顿:“所以老妇才会将鸳鸯蛊称为诅咒。”
“为什么”耿楚缓缓问道。
“鸳鸯蛊可以令人重生,重活一次机会难得,老妇又怎忍心看着痴情人轻易死去,若是有哪个徒轻松的,想一死了之,老妇也不会遂了他的意,鸳鸯蛊瞬愈,就算伤中要害,也要这人挣扎好久,老妇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梁伯说的心急,不自觉的有些呛住,压着声音说完,猛的咳嗽起来,“鸳鸯蛊以鸳鸯血饲养蛊虫,极其难得,可不能就让那些意志薄弱的人浪费了。”
鸳鸯血
活生生拆散一对鸳鸯就已经极其残忍,活剥毛皮,再用鸳鸯之血去喂养蛊虫,直到蛊虫长成,这期间不知要废掉多少对鸳鸯。
耿楚突然间感觉到身体里正在游走的蛊虫,极其不安分。
“伤势会影响到瞬愈的时间,倘若只是一点点皮外伤,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愈合了。”梁伯补充道。
如此一来,也就难怪曲贺和木妍都没看见自己的伤势了,怕是从金华殿出来,这伤就已经好了。
户部倪缘下了大狱,可最要紧的却不是调查渭南土地纠纷一案,顾杰一大清早就赶往金华殿,隔着窗户纸听见季小九急急忙忙梳妆的声音,就料到自家陛下定是又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