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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答应。”毛俊睥睨地看了眼对方,他来学校是为了自己的毕业作品。他目光阴冷地望着导师塞给自己的学妹,“麻烦你转告袁老师,下次别用这种伎俩骗我来学校。除了我的毕业作品外,其他的都跟我无关。”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顾晓萌捂着疼痛的鼻子,对着毛俊离去的背影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今天的小小意外,令他心生厌烦。导师对他的作品非常满意,一直在做他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够留校任其助教。他并不打算乖乖配合,只要将毕业作品唯美交上后,他便挎着相机去他想去的地方,过无拘束的生活。他愤懑地踩灭了脚下的烟蒂,骑着那辆跟了他五年多的机车离开了学校。
毛俊不愿意继续待在滨城。这里有一段他不堪回首的童年记忆。从他懂事起父母的关系便很恶劣,他知道父亲娶母亲只是因为母亲的娘家可以令他那个贪婪的父亲少奋斗三十年。而他更为无辜,只是那个男人宣泄的孽种。十五年前母亲突然自杀离去,父亲恼羞成怒的迁怒与他,他逃一般的离开了那个没有温暖没有爱的家。
他憎恨自己的父亲,甚至怀疑过是自己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经历了那段沉重的伤痛后,他便紧紧锁住自己。自从他离开那个冰冷的家,像一只孤独的苍鹰,翱翔在高空,盘旋了许久,一直不敢落下。
为了能完成自己的摄影梦想,他以半工半读的方式继续着自己的学业。现在的他离梦想还很远,他需要拼命工作,努力攒钱。他想攒够钱,然后出国游学。现在的他不愿被任何不必要的因素扰乱了自己的规划,阻止自己前行的脚步。
“毛俊,今天不是说请假不来的吗” 与他关系还算可以的摄影师小张擦着镜片走了过来。
“导师不在,所以就回来了。”毛俊之所以肯留下来,主要是因为这家影楼男士多,可以避开女人献媚的目光。
“我要是你,就回家好好睡上一觉。”小张搂着他的肩轻轻说道。
毛俊不喜欢与人过分亲密,淡淡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我不是你,不会用你的思维来想问题。我喜欢摄影,喜欢就无所谓了。”
小张觉得自己自讨了没趣,怏怏的走开去干其他的事去了。
“哎,毛俊,刚好上面有一组网络团购的情侣没摄影师,你上去帮个忙吧。”来者是影楼的经理方明,四十多岁的老古董金男。四十多岁仍是单身,影楼的员工都纷纷乱传这位神秘的大经理或许有那断袖之癖的爱好。他们多次偷偷观察,发现他们的经理在看毛俊时的眼神,是会发光的。
毛俊不相信这种讹传,为了避开不必要的是非,他会选择自动走远。对他来说,情感空白,不代表自己对男人感兴趣,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此雅好:“好的,方经理,我现在就去。”
“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能学学毛俊这么勤快,不就让我省心了嘛”方明瞪着一双不太大的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看着面前这几个慵懒的员工,气愤说道。
小张朝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学着经理的动作:“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能学学毛俊这么勤快,不就让我省心了嘛”学完他自己先打了个哆嗦。因为方经理的动作真的好娘。
自从田雨跟我说要处对象后,我在学校能见到她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她没有与我谈起过对方,我也并不打算去探问。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会独自一人留在音乐教室,与钢琴的旋律为伴。孤独的人留下孤独的泪,我早已在孤独中徘徊。我反复弹着孤独花,如同在诉说我的心思。
没有田雨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往常一样,喜欢去钢琴教室待着。我推开门时,有人在弹奏紫罗兰。“晓依,你来了”是田雨的声音。我们还和以前一样,靠在一起弹奏曲子。田雨的曲子是欢快版的,轻松愉悦。我知道那是因为她恋爱了。该来的终究会来。我愿祝福她。
“晓依,明天能不能不去杜医生那”田雨突然挽住我的胳膊,温柔道。
每周五的上午,我都会去心理咨询师杜亚捷医生那里复诊。田雨这么要求我,令我很是不安。我竟惧怕她说离开,死寂的目光无力而又不安地“看”着她。
“上次我替你贴的房屋招租的告示,今天人家给我打电话了。对方明天上午时间方便,问能不能过去看看房子你是房子的主人,如果你愿意租的话,明天我们得去见见人家。”我松了口气,是我房子出租的事情。
田雨摆弄我的秀发:“晓依,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你的病,那个杜医生何必这么执着”
我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以前姥姥在世的时候,他便很照顾我。现在姥姥走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我。这些年,与其说是治疗,还不如说是我多了一个可以小憩的地方。
“他会不会是对你有意思”田雨异想天开地问。
他都可以做我父亲了。我摇摇头。
“晓依,如果老天有眼,请赶紧给我最爱的晓依一个好男人,替我爱你,照顾你一辈子。”她愿这么说,我愿是害怕,仿佛她此刻就会离开我。
我和田雨回去父母的老宅等候有意租房的客人。我们等了三个多钟头,对方却一直没有出现。
“晓依,快中午了,要不我们先回学校吧。”我们准备回学校的时候,田雨接到了对方的电话,他正在赶来的路上:“对方说快到了,要不我们再等等他”田雨试探着问我。
我有些饿了,打开冰箱,将面条递给了田雨。田雨笑了:“我也饿了,我们在家里吃完饭再回学校吧。”
我笑着点头同意。
我们开饭的时候,听见了门铃的响声。田雨起身:“我去看看。”
“对不起,临时有事耽搁了,真对不起。”是个男性的声音。
“没关系,至少你能守信过来。”田雨将他让进了屋:“晓依,他来了。”
我看不见他,只是朝田雨说话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房子的主人林依晓”田雨坐回我身边:“我是她朋友,叫田雨。”
“你们好”对方顿了许久方开口说话。
田雨替我倒了杯水:“怎么称呼您”
我听见凳子响动的声音,对方在我们对面坐了下来:“我叫毛俊”。
田雨附在我耳边:“晓依,对方是个很帅很年轻的男孩,租给他没问题吗”
我顿了一下,帅对我而言毫无意义。他是租户,不是朋友,无谓其他。我朝田雨点了点头。
田雨站起身时,我听见对面凳子挪动的声音。他们要单独谈话。我端着面前的水杯静静坐着。
田雨将对方拉进了客厅:“对不起,毛先生,这么做是有些不礼貌,晓依情况比较特殊,我想你也看出端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