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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这分明就是很大方地告诉众人,这是我的女人,我睡了又如何我敢当众承认
苏茉香的脸色异常难看。欧阳元青低头看着酒盏,似要从那酒里看出点什么。
“如此,这宴会也就散了吧。哀家也乏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各自回府去,哀家也盼着你们多给哀家添点孙子、重孙子什么的,图个热闹。”皇太后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话却说得和善。
众人再次拣些吉祥话说了,各自散去。
欧阳英睿明显感觉到柳曼槐有些沉闷,知道她的性格若是不想说,那就怎么也问不出什么,趁她沐浴的时候走了出去,轻声吩咐华池找人去查一查,宫宴的时候,柳曼槐私下见了谁,都说了什么。
两人躺在床榻上各怀心事,欧阳英睿也不说话,只轻轻揉捏着柳曼槐的手和胳膊,力道不大不小,让柳曼槐很是舒服。她微阖了眼,半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却也在问自己,这一切真的只是假象么
“槐儿,再过两日烟雨楼就可以开张了。”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英睿开了口,声音不大,带着几分催眠的意味,“你找的人我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呢。”
“放心,人已经到京城了,只是,你确信要让她进府”柳曼槐的尾音轻轻挑了挑。
按照她的要求,这女衣馆和烟雨楼相邻而建,中间隔着一家茶肆一家酒楼,而这几间铺面全是欧阳英睿的产业,里面均有暗室相连,相互照应,非常方便。
她用以坐镇烟雨楼的女子早在数日前就已经悄悄住进了女衣馆,到时候一定能艳盖群芳。
“要如何安排,自然是槐儿说了算,我都听你的。”欧阳英睿放开她的手,顺手一拉,与她贴得近了些,“我只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让你如此宝贝,直到现在也都还藏着不露面。”
男子的气息温热地吹洒在颈项间,冷如碎玉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说不出的媚惑,柳曼槐心神一紧,心尖上漫开一丝灼热和刺疼,心中暗咒一声“妖孽”,定了定心神,“王爷若是这么迫不及待,那我明日让夜枫送她进府好了。听岚不但美艳,还是个处子,王爷若是喜欢,可以收在身边”
“槐儿是要我将她收做外室”欧阳英睿的声音高了一些,一股冷意一触即发。
偏偏柳曼槐今夜有些心不在焉,并未感觉到危险,竟然点了点头,“烟雨楼开张之后,王爷免不了时时会去,与其找个伶人做幌子,还不如和听岚在一起。听岚虽然是做妈妈的,但洁身自好,侍奉王爷定会尽心尽力。”
“你就这么想找个人来侍奉我”欧阳英睿手臂一紧,身上的怒气一点一点散了出来,心中积压已久的猜忌眼看就要爆发。丫头,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我
“我”柳曼槐愣了一下,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前一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还没有发觉欧阳英睿已经怒了。就因为没头没脑地听了那么几句,心里不舒服就这么说还是,自己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他
“槐儿,你希望自己的夫君妻妾成群你希望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欧阳英睿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这”柳曼槐终于察觉到欧阳英睿的不满,她声音一低,“我和你不是在演戏么”
“演戏”欧阳英睿的情绪彻底爆发,他猛地用力,将柳曼槐的肩膀一扳,让她面对着自己,俊脸微微有些扭曲,幽暗的凤眸里凝结起可以席卷一切的风暴,“你觉得我一直是在和你演戏”
感觉到男人滔天的怒气,柳曼槐心中一滞,不敢直视他的凤眸,“当初答应和你一起回京,我便已经说了,我们只是合作,当不得真”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爷自作多情,对么”欧阳英睿猛地撑起身子,铁青着脸,紧紧盯着柳曼槐的双眼,“或者,你认为爷如此待你,也只是演戏所以,你觉得爷可以随便找个女人侍奉”
“我”柳曼槐来不及说话,欧阳英睿也没有等她回答,翻身下了床,拿起外衫,走了出去。
柳曼槐呆呆看着那轻轻摇晃的卷帘,心一下空了。
他是不是演戏,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偷听来的那些话乱了心智罢了。
不管他心中是否藏着苏茉香,欧阳英睿对自己也是用了情的。如果只是利用,如果只是合作,他压根犯不着求娶自己,压根没必要给自己所谓的名分。
若只是需要女人,他手一招,大把的女人会主动送上门来,他何苦像个和尚一样成日这般守着自己
正如欧阳元凯所说,欧阳英睿的确不年轻了,二十六岁,很多男子在这个年纪早已有了子嗣,而他,除了那一日的阴差阳错,除了那一日自己荒唐地找上了他,他连女人都没碰过。
若不是因为心中爱着,他又何苦委屈他自己
他也是正常的男儿,每每拥着自己在怀,他需要多大的毅力去克制心底叫嚣的语望
柳曼槐突然就后悔了,一直以来,他向自己慢慢走来,自己不是推开他就是逃避他,从来没有告诉他,自己真正的想法。
仅仅因为忌惮那“情殇”之毒,就这么掩着自己的心意,让他无端猜忌,惹他伤心,这样真的好么
柳曼槐愣了片刻,抓起外衫披在身上,也追了出去。
哪里还有欧阳英睿的身影
“王妃”华池见柳曼槐赤脚跑了出来,蹙了下眉,从黑暗中闪了出来。
“王爷呢”柳曼槐歪头看着华池。
“属下不知。”华池摇摇头,刚才主子气呼呼地冲了出来,只说了一句“好好守着王妃”,便一闪不见了人影,他如何知道主子去了哪里但看那模样,想必是气得不轻,这两位冤家到底是怎么了
柳曼槐眸光一暗,就要往外走,华池慌了,“王妃,你的脚”
柳曼槐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绣鞋,转身回房,又迅速跑了出来,华池不敢说话,只跟在她身后。两人寻了一圈并未看见欧阳英睿的影子,问了王府大门的护卫,才知道他出府去了。
“王妃,要不属下差人出去找找”华池问得小心翼翼。
“不必了。”柳曼槐摆摆手,回了房,呆呆看着床榻,睡意全无。
一连两日,欧阳英睿都没有出现在府中,府里的气氛怪怪的,就连阿英,话也少了很多。
柳曼槐自那夜之后,再没有问过欧阳英睿的行踪,华池华藏也选择了沉默。
这两日因为烟雨楼的缘故,柳曼槐也很忙,每日都借去女衣馆挑选衣衫的机会悄悄潜入烟雨楼,和夜枫书彤听岚一起讨论布置。
夜里回到王府,躺在那床榻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空的,也涩涩的。脸靠在欧阳英睿平素用的枕头上,嗅着专属于他的沉香气息,柳曼槐眼里漫起一层水雾。垂下眼帘,拉起锦被,将头埋了进去。
这日,在一阵阵爆竹声中,烟雨楼终于开张了
与其他的红粉之地不同,这烟雨楼的装潢淡雅脱俗,姑娘和伶人一个个都清新可人,几乎没有沾染什么脂粉气息,看上去气质出众,宛如仙子,让人觉得若是能拥进怀里,那就已经飘飘欲仙。
而当妈妈听岚从那楼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