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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欧阳英睿想不通她为何要将一切罪名担下来,也想不通她为何突然对自己那么绝情,心疼得像要撕裂一样。可当孤希吐露了实情之后,他的心更疼。
这丫头,她终究是不愿对自己下手。可不杀自己,她一定难逃云山老怪的责罚。所以她明知“云水谣”并非孤希所下,还是坦然顶罪,一心求死。
她是想用自己的死来换他的生啊云山老怪对她何其残忍,第一次救她时,她背上那么多伤痕,足以说明她在云山都受过怎样的苦。她带孤希回云山求救,差点被废了左手,为了自己,她一次一次忤逆云山老怪的命令,那家伙怎么会让她活
所以,她那时根本不是为了疏解情绪,而是知道十五日期限将过,云山老怪会找她麻烦,不辞辛劳完成药方、炼出丹药,并留下药方暗中提醒。
想到那日她淡然迎着自己射的那一箭,那无波无澜的眼神,欧阳英睿心如刀割。
她如何会不恨自己
自己口口声声说相信父王的死与她无关,却在最后对她痛下杀手,她中箭坠崖的一瞬间,都想了些啥
她一心护着自己,宁愿忤逆云山老怪,宁愿用她的死来换自己的生,可自己却偏偏射杀了她。
就算她一心求死,她也没想过是要死在自己手里。
那一刻,她的心可疼
那不是箭镞射穿身体的疼,而是心碎破裂的疼啊
自己哪里还有脸乞求她的原谅
身上的伤痕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痊愈,可以消失,但那些留在心底的伤痕,怎么可能轻易被忘怀
自己哪里还有资格挽回她,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既然如此,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只要她能得到幸福,只要她能得到别人真心相待,那就让她活在简单的快乐里,再不要让过往的伤痛去徒增她的烦恼。
只是,为何这一刻,看着她与木音如此亲近,自己的心会如此难过
丫头,我想你,哪怕你就在我眼前,我也还是想你。
丫头,我好想拥你入怀,好想抱着你软软的身子,呼吸属于你的味道。
丫头,我不想放手,可我不得不放手。都说放手成全是最好的解脱,可为何我如今却痛到快要窒息,就像是灵魂也被撕裂成了碎片,锥心刺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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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两人对弈
欧阳英睿死死盯着柳曼槐,眼眸幽深,如黑夜里漆黑的大海,看上去似乎很平静,可谁也不知道下面蕴藏着怎样的风暴。
柳曼槐略带歉意地看着浑身冒汗的木音,手下的动作愈发轻柔。
这些日子她每日上山打猎,无人处施展轻功,徒手与雪熊和雪狼搏斗,恢复左手臂和左肩的灵活性,却没有发现木音早已染上风寒,一直带病陪着她,直到昨日他发了高热,她才后知后觉。
此刻木音身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濡湿,柳曼槐很自然地解开衣襟,要为他擦身子。
欧阳英睿再也坐不住了,抬脚走上前来,伸手摁住她正解盘扣的手,声音有些压抑,“爷来吧”
柳曼槐一滞,抬眼看着他,“世子,这”
“为他做事,爷愿意。”欧阳英睿不看她,只接过她手里方帕,看着木音满身虚汗,蹙了下眉,“你去取套干净的中衣来,爷为他换上。”
“是,世子。”柳曼槐不再坚持,起身向衣橱走去。
她拉开衣橱的那一瞬,欧阳英睿的视线迅速扫过去,见衣橱里清一色都是男子的衣衫,凤眸一亮,收回了视线。
起身去铜盆处重新绞了帕子,放下帷幔,将木音的中衣解开,细细为他擦去身上的汗水,换上干净的衣衫,这才重新挂上帷幔,走回长塌前坐下。
木音的呼吸平静了不少,柳曼槐倒也看出,欧阳英睿点了他的睡穴,让他睡得更安稳。几步上前,对欧阳英睿福了福身,“多谢世子。”
“爷应该做的,不必谢。他是爷的人”欧阳英睿邪魅一笑,眸子里已隐去了某些情绪,抬手指指方几的另一侧,“抱琴姑娘请坐吧,爷陪你守着他,你陪爷对弈如何”
柳曼槐无法再拒绝,只好坐下来,淡淡一笑,“抱琴是臭棋篓子,世子别笑话。”
“不过是解闷,不必当真。”欧阳英睿说着将黑棋放到柳曼槐面前,“抱琴姑娘请。”
柳曼槐捻起一枚棋子,径直放在了棋盘中央。以往两人对弈的时候,她自然没这么走过,不过是不想让他从棋路看出自己的身份罢了。
“目标明确,直捣黄龙,抱琴姑娘这棋有些特别。”欧阳英睿笑着在边上落了一子,压根没管她那步棋,“对于很多人来说,姑娘这一步倒是能唬住人,但对于那些工于心计、隐藏很深的人来讲,定会按兵不动,暗中观察姑娘想要做什么。”
“世子很会揣摩人心。”柳曼槐不动声色,在自己的黑棋附近再落一子。
“别人窥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做的越多,破绽越多,被人抓住的弱点也会越多。”欧阳英睿也不看她,随手放了颗白子。
两人你来我往,下得并不快,一个时辰之后,棋盘上星罗密布,当然占上风的自然是欧阳英睿。
眼前局势不利,柳曼槐扫了一眼棋盘,白子有一处尚且不强,而另一处来势汹汹,大有吃掉自己大龙的趋势,她想了一想,直面迎上那处凶狠的杀招,暂且不管白子较弱的那一处。
“有时候,表面毫无关系的人,会因为利益而结盟,若你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一点,一旦别人结成同盟来对付你,万无一失的赢面也会瞬间丢失”欧阳英睿邪魅一笑,仅仅落了一子,便让那两处白子成功地连在一处,对黑子构成了更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