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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羽这一路的暗中部署,瞒过了所有人,即使白靖娴、乃至马耳三人,他都刻意避开,可偏偏,他对她没有半点隐瞒。
这一路上,他埋了多少暗桩,每个点都是何人、何种身份,萧玖璃完全清楚。这是否可以理解为,白逸羽已经将她当作了他的心腹
如果说别的事情萧玖璃自认分析得透彻,唯独这件事,她觉得自己还有些看不清。
不过,萧玖璃相信,自己终归会赢得他彻底的信任,毕竟,如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早已褪去了寒冰。
这日黄昏,众人在一溪边扎营,水烟悄声告诉萧玖璃,白靖娴想吃鱼了。
萧玖璃二话没说,跳进水里抓起鱼来。
少顷,萧玖璃熬好了鱼汤,烤了几条鱼,让水烟送去白靖娴营帐中。
“阿九,谢谢你要是你能一直陪着公主,该多好”水烟转身的时候,扔下这么一句。
萧玖璃也没多想,只埋头扒拉着火堆。
夜渐渐深了,不当值的萧玖璃躺在火堆前,仰头看着秋夜寂寥凄凉的星空,看着那颗孤独而耀眼的北落师门星,眼睛竟有些微润。
当年在湘西,她曾和小七一起并肩躺在地上看这颗星,看它一枝独秀地闪耀在西南的低空。
彼时,她感叹北落师门像镶嵌在黑暗天幕上的瑰丽宝石,虽然晶莹夺目,却是顾影自怜。她的话语透着无力的伤感,小七宠溺地揉揉她的头,“有我,你永远不会成为孤独的北落师门。”
此时,看星的人只剩了她一个。而她,自然不是北落师门,她只是无尽苍穹中一颗暗淡无光的星子罢了。
萧玖璃正神游太虚,气流微微震荡,细微的破空声音传入耳鼓,她当即一跃而起,大喝一声,“有刺客”
一时间,流箭乱飞,阵阵箭雨对着白靖娴和白逸羽的营帐袭来。
萧玖璃跃至两人营帐前,腾入半空,长剑出手,左右开弓,挽起朵朵剑花,将射来的流箭纷纷击开。
白逸羽一撩卷帘冲了出来。
扫了一眼从不远处树林中袭来的流箭,白逸羽冷喝一声,“盾牌掩护”
无数侍卫冲上来,举起手中盾牌,层层叠叠之间组成重重防护,将白靖娴和白逸羽的营帐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马耳等人也护在白逸羽身边,防止流箭射到他身上。
一阵箭雨之后,再无动静,树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弓箭手在撤退。
“随我来”白逸羽冷眸一凝,带着四个护卫向着树林的方向飞身过去。
树林中果然已经空无一人,草地上唯余踩踏后的痕迹。
“属下失职”马耳单膝跪在白逸羽面前,今夜是他当值,这树林距离溪边营地不过数十米,他居然没有发现异动。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他刚才一直只顾着暗中偷看仰望夜空的萧玖璃。
“自己下去领罚”白逸羽淡淡瞥了马耳一眼,迈步走出树林,来到小溪旁。
、62062 为他挡箭
“来人,看看这溪水可曾被人下毒”夜色中,白逸羽看着兀自流淌的溪流,一脸凝重。半月来他们遭遇了太多的伏击,可谓花样百出,小心提防总没有错。
就在这时,林中一棵大树的树干轻轻一晃,一个黑衣人从树枝中慢慢抬起了头。
这人是个高手,刚才便一直隐匿在树冠中,屏息凝气,白逸羽等人在林中检视,并未发现他。
此刻,他悄悄从树枝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弩弓,对准白逸羽的后背,射出一支竹箭。
这竹箭的箭头用铁铸成带刺钩的三角,杀伤力极强。弩箭射出,其速度比普通的箭快了一倍。
白逸羽正关注着溪水,箭转瞬就到了他面前。
萧玖璃一直站在白逸羽身旁,感觉异动,回头一看,那箭离白逸羽已经不到三寸。来不及挥剑,也来不及多想,凭着本能,萧玖璃将白逸羽猛地一推,箭却射入了她的后背。
“阿九”大头一声惊呼,白逸羽回头一看,萧玖璃倒在地上。
银鱼刚要上前,白逸羽身子一动,俯身将萧玖璃抱起,向着营帐掠了过去,扔下一句,“把那树林翻过来找”
营帐内,大头手忙脚乱地向萧玖璃嘴里喂了几粒丹药,银鱼皱眉看着那血渍,一脸担心。
刚刚被打了军棍的马耳顾不得浑身疼痛冲了进来,想要上前。
“你们都出去”红着眼低喝的白逸羽像一只困兽,异常骇人。
“殿下,阿九他有个怪癖”马耳不肯离开。
“人都要死了,还谈什么怪癖”白逸羽浑身都是肃杀之气,冰泉般的眸光迫向三人,“还不出去你们想要他死”
“殿下,属下留下来帮忙吧”大头和银鱼拉着马耳就要出去,马耳却坚持不走。
“滚”白逸羽怒了,一拂衣袖,一道强劲的内力袭来,将三人一起挥出营帐。
“马耳,你疯了再耽误下去,阿九真的要没命了”大头一把拽住满脸死灰的马耳,阻止他再往里面冲。
营帐里,白逸羽唰地一下撕开萧玖璃的衣衫,看着没入她体内的竹箭,手不禁一抖,眼里满是心疼和内疚。
他咬咬牙,一手将萧玖璃扶起,点了她几处大穴,掌心对着她的前胸一拍,竹箭从她体内飞了出去,箭头上钩挂着血肉,惨不忍睹。
竹箭飞出,伤口冒出大量鲜血。白逸羽将萧玖璃平放下来,俯身去吸那血液,唯恐箭头有毒。
接着,白逸羽将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口上,抹上金创药,小心地缠上绷带。手指从那白皙如玉的身子上滑过,就像抚过一块温润的天然暖玉。
这具柔软无骨的身子,一肌妙肤,弱骨纤形,气若幽兰,半点不像常年习武的男儿。
手儿抚过,柔嫩细滑,白逸羽心中竟升起一丝异样,她伺候自己沐浴时的诡异感觉再次袭来,小腹一紧。
凝了心神,白逸羽拉上薄被,遮住萧玖璃的身子,在床榻边坐下来。
、63063 阿九是不同的
“七弟,我可以进来么”夜色渐深,白靖娴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皇姐请进。”半响,白逸羽应了一句。
卷帘一撩,白靖娴走了进来,身后的水烟捧着几瓶伤药。
“七弟,阿九他没事吧”白靖娴在白逸羽身旁坐下,担忧地看了一眼床榻上面无血色的萧玖璃。
水烟看看一地染血的棉纱,白着脸上前收拾。
“伤了右后背,死不了。”白逸羽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