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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几位皇子年纪稍小了些,等明年又偏大了一点,皇上皇后有意在桃花宴上物色皇子妃,也很正常,可惜宣平侯府是给清韵下的帖子,她定了亲,当真是没必要再去,不然不就能把梓婷带上了。”
听着大夫人这话,周梓婷脸要多冷就有多冷,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
她迈步进去,脸上的冷色褪去,只带了三分委屈,余下的七分是认命。
她福了福身子,轻咬唇瓣道,“外祖母,我不去了。”
声音沙哑中透着倔强,再加上微红的双眸,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满腹苦楚。
老夫人招手,周梓婷就挨着她坐下了,老夫人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周梓婷咬着唇瓣,摇头,她没有说话,像是一张嘴,眼泪就控制不住往下掉。
她越是这样,老夫人越心疼。
这不,又赏了她一个玉镯子。
沐清芷几个看着,肚子里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
委屈
她周梓婷委屈什么了啊,她原就是表姑娘,这请帖就没她的份好不好,她们这些伯府女儿,只因是庶出,所以就不能去,她们更委屈好不好
上回赏了她一套头饰,又加一个玉镯子,她们什么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祖母那里的好东西不得全被她骗走
老夫人对周梓婷的宠溺,清韵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老夫人如此偏袒周梓婷,可不是什么好事,俗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嫡庶有别,但她也有那个自知之明,不会奢望去争什么,她也不在乎,可还有沐清柔呢,大夫人一双眼睛盯着呢。
那些东西虽说都是老夫人自己的,她爱赏赐给谁就赏赐给谁,谁也管不着,可要是没有周梓婷,老夫人手里那些东西,绝大部分不还是沐清柔的,在大夫人眼里,老夫人是把原本属于她女儿的东西赏赐给了一个外姓人啊。
还有周梓婷,作为外孙女儿,她讨老夫人欢心可以,可她心大,想和沐清柔一争高下,这不是找罪受吗
要不是她姓周,她都分不清谁才是伯府嫡女了。
拿了玉镯,周梓婷的眼泪才歇住了,依偎在老夫人怀里。
老夫人怕她伤心,轻拍她肩膀,摆摆手道,“都回去吧。”
清韵几个便起身福身告退了。
等出了春晖院的门,沐清柔彻底憋不住了,跺脚道,“她要是改姓了沐,住流韵苑,祖母怎么疼她,我也认了,可她姓周”
第五十九章肚量粉红120
沐清芷嫌弃沐清柔不够气,火上浇油的笑道,“要真改姓了沐,这一回桃花宴五妹妹你可就去不了了。”
沐清柔险些气炸肺。
清韵不愿参合,带着丫鬟就回泠雪苑了。
虽然她定了亲,桃花宴和她关系不大,画画还算凑合,老夫人还是叮嘱她要多练习,不可丢了伯府的脸。
清韵只能听话,乖乖练习作画了。
画了几幅花鸟山水后,清韵就没兴致了,坐在那里打哈欠。
喜鹊站在一旁伺候,青莺不在,她昨天奉命去定制桃花小屋,约定今儿上午去取。
清韵歇了一盏茶的功夫,喜鹊就主动的帮清韵摆好画纸,用镇纸抹平。
清韵没辄,只好继续了。
只是才提笔沾墨,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青莺的脚步声,”喜鹊笑道。
她正要过去,门吱嘎一声打开,青莺拎了个大包袱进来。
喜鹊忙搭了手,问道,“累了吧”
青莺额头有细密汗珠,她摇头道,“都是些木头,看着很沉,其实一点都不重。”
喜鹊拎在手里,还真的不沉,只道,“那你一脸的汗,我还以为很沉呢。”
青莺抹了汗珠,道,“虽然不沉,但我是一路小跑回来的,方才我在街上,听说这一回的桃花宴和以往不同,以前是大家闺秀擅长什么就表演什么,这一回不是了,说是改抽签决定了,表演什么看抽到什么。”
喜鹊一听,就望着清韵了。眸底有担忧。
姑娘就会画画啊,要是抽到别的可怎么办,到时候丢了伯府脸面,老夫人肯定会责怪姑娘的。
清韵也头疼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要是抽到下棋和作赋。她可以当场飙泪了。
清韵忍不住问道。“宣王府年年桃花宴都一样,怎么今年改了呢”
并非所有大家闺秀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宣王府这样一改。只怕有不少人不高兴了。
表演最拿手的,才更有可能叫皇上皇后和云贵妃他们看中啊。
万一因此错失了皇子妃之位,心中对宣王府的怨恨可不是一点两点。
青莺点头道,“不是宣王府要改的。街上都说是大皇子提议的,皇上让他也参加桃花宴。大皇子说往年的桃花宴他虽然没露面,但是都看过,人还是那些人,舞还是那些舞。他过目不忘,看多了嫌弃腻味,今年就不去了。可皇上和皇后是打算给大皇子他们选妃的,他不去不行。大皇子就随口一提,皇上觉得甚好,桃花宴就改了”
闻言,喜鹊加了一句,“大皇子真讨厌”
喜鹊还没咕噜完,就啊的一声捂着脑袋叫了起来。
一粒鹅卵石砸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响声,如珠玉坠盘。
石子是从窗户飞进来的。
清韵朝窗户走去,就见一黑影闪过来。
正是卫风。
清韵看着他,秀眉轻挑,眸底一抹心虚,瞬间烟消云散
虽然镇南侯府是大皇子的外祖家,这个朝代也没有什么言论自由,背后说大皇子讨厌,还被人逮着了,不是小事,但谁叫人家有求于她了。
“有事”清韵嘴角带笑,若无其事的问卫风。
卫风嘴张了下,又合上了。
他是有事来的,想托三姑娘帮爷一个忙,在桃花宴上夺魁,可听丫鬟方才的抱怨,他又有了些犹豫。
三姑娘就算聪慧过人,可到底还未及笄,有那么高超的医术,又常年住在佛堂抄家训佛经,如何学习琴棋书画,他提这事,不是叫三姑娘为难吗
可是来一趟,什么都不说,就打了丫鬟一下,又忽然离开,只怕三姑娘要多心了,便寻了话题问,“我是来问问,我家爷的身子,能喝酒么”
闻言,清韵眸光一凝,清澈明亮的眸底就带了些怒气。
他一身的毒,最忌讳的就是喝酒了,酒对他来说,如同砒霜。
这事她没有叮嘱,但太医都会说吧,看来卫风肯定是阻止了他,才来问她的。
“他为什么要喝酒”清韵问道。
“爷心情不是很好,想借酒浇愁,”卫风回道。
语气有些喟叹。
清韵倒是好奇了,“他有什么好愁的知道身子的毒能解了,不应该高兴吗”
卫风不知道怎么回答清韵了,爷愁就是愁身子渐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