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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自己曾经劝说过程云清,要求给孩子多些关注,程简现在的心理上已经出现问题了,如果不想办法治疗,情况只能继续恶化下去,到时候神也无力回天了。
程云清只是轻轻松松地摆手,说:“随他去,我现在忙着呢,生意上的事情太多了,没空出来管程简。再说那孩子也用不着我担心,会好的。”
好的是表面上的伤疤,心口的创伤有多难治好或许永远都不会好。
嘉禾爸愤怒,骂:“你他么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一个好好的完整的家比你赚来的那点儿有用多了,那还是个孩子,你作为父亲,你他妈对孩子的责任义务呢。”
程云清只是轻瞥了他一眼,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嘉禾爸无言:“我,从来没有把那当做是家。”
一个拳头就招呼上去,嘉禾爸气得手脚发颤,接着上去就是一顿打。程云清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在家门口扭作一团,不分力气,一个劲儿地对打。直到有路过的人看见这情况,急忙过来拉扯,才勉强将两人分开。
嘉禾爸眼睛肿得老高,恨恨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人渣。”
程云清同样是看着他,抬高了鼻孔对着他,“嘉桓远,我是人渣那你又是什么,呵,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说不定你老婆明天就跑了。”
嘉禾爸气得一脚就朝他的肚子上踹过去,两人使劲儿挣脱被钳制住的身体,又扭打在一起。
到最后,两人都被送进了医院。
嘉禾喃喃:“难怪你那时候脸上挂着彩,我问你你不肯说,直接把我打发走了。”
嘉禾爸嗯的一声,“那时候怒着呢,谁也不想理,想再打一架。”
不过终究没能成,他心里惦记着程简,寻思着想将那孩子开导开导。可是和程云清这么一闹,程云清哪里还能给他好脸色看,二话不说就将他轰了出去。
嘉禾爸没法儿,只好趁着晚上大家都入睡了,拿来梯子悄悄地爬进程简的房间。
眼前的景象比上次看见的过犹不及,屋里充斥着的都是酸臭,程简坐在书桌前,台灯将他脸映照得温和宁静,让嘉禾爸错以为那一瞬间是看见了简欣。他的眼眸低垂,手里轻轻抚摸着一张照片,动作温柔怜惜,可是在下一秒他却毫不留情地撕碎。
程简起身,去书柜那里踮着脚想拿出上面的书本,却因身高不够,伸出去半天的手只堪堪摸到书的一角。颤颤巍巍,他晃来晃去,终于拿到自己想要的。却没想到手肘碰到其他的书籍。
轰隆一下,许多本书籍扑面而来,将夹杂在书中的照片洋洋洒洒地抖落。
嘉禾爸失神,那些照片,绝多数都是简欣的,像是一个魔咒,将程简捆在其中。
程简蹲下来,动作不疾不徐地捡起地上的照片,而后动作微微停顿,他拿起一张照片,放在面前,对着喊:“嘉禾,我是程简,我觉得我现在病了,所以会在家里休息很长时间,别担心,我会尽量让自己好起来的。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小心翼翼地,他将嘉禾的照片放进自己的怀里,脸上的表情难得地松动。随后他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像是没有看见嘉禾爸一般,将窗门锁紧,拉好窗帘,熄灯。
黑色侵袭进来,伸手不见五指,房间寂静地像是没有人存在,但空气里无端的压抑和沉重让嘉禾爸喘不过气。
程简是真的病了。
借着手机的亮光,他轻手轻脚地去看程简,他侧卧着躺在双上,怀里紧抱着嘉禾的照片,仿佛像是在抱着唯一的温暖。周身堆积着的是各种书籍,还有被丢弃在一旁发臭的食物,衣服、袜子、内裤。
程简那孩子身上真的不见得多干净,可是在一堆狼藉中,就是突兀显眼,一点儿也不脏。
“爸,那是多久后。”嘉禾咬着唇,连咬破了都不自知。
“一个月。”
清晰地记得,那是嘉禾爸在一个月后看到的程简,这样的程简他无无论如何都从脑抹不掉。
嘉禾爸:“后来是一年。”他看见程简从屋子里走出来,神情清冷淡漠,背着书包去上学报道。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落下,想将这一生的眼泪流光,可是一生太漫长,她再也不想掉眼泪了。她要和程简好好的,看着他柔和地笑着,摸着她头,用着最好听的嗓音,哄她闹她,让她羞红脸。
、摇曳1
嘉禾跑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的人,没人知道程简到底何去何从。
她抱着手臂有些心灰意冷地走在街上,只觉得阳光灼热,连同着呼吸都是滚烫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隐隐约约听到前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很温柔地喊着,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似是有千斤重,不听使唤地耷拉下来。
“嘉禾。”
这回她听清了,可惜不是他的声音。她倒在来人的怀里,意识彻底迷失。
像是梦境更像是真实,她看见程简站在荒野上,背对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她高声喊着程简的名字,嗓子都喊哑了,对方就是不转过身来看她,反而是越走越远。她想去追,,可是全身陷在泥土之中,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直至消失不见。
一个激灵,嘉禾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心脏似乎要从嘴里蹦跶出来。
“嘉禾,你醒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她回过头,发现是徐晋书站在厨房里,手中拿着杯子正在倒水。嘉禾捶捶发疼的脑袋。是彻底清醒了,这里不是她家。
嘉禾想说话,刚想出声就闭了嘴,喉咙管那地方火辣辣地疼,别提说话了,就是连喝水都困难。她指着自己嗓子,对着徐晋书呜咽。
徐晋书走过来,将热水递给她,“喝完听我说,我知道你想听关于程简的消息。”
将要接过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嘉禾呆住,对着他张了张嘴,努力憋出一两个字,“真的”
徐晋书点头,示意嘉禾先喝水。他也是今日才得到消息,说是在一栋居民小区楼里,有人趁着主人不在家时,住进了屋里去,并且在屋里制造了很多恐怖的东西,这家的主人回来后还以为是发生了恐怖活动,当时就报了警,说有恐怖分子在家里活动,徐晋书立马赶了过去,这才了解到事情的真伪,也发现所谓的恐怖分子是程简。
但当时的场景确实是挺瘆人的,大热天里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屋外是白昼如斯,屋内却是暗如末日来临之际。墙头到处都是布满的都是动作不一样的黑白照片,整个墙面都被涂黑了,显得屋内的空间逼仄狭小。有一处地方还隐隐闪着红光,徐晋书发现是有人在洗照片。
徐晋书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瞧了个大概,那人的头发长度已经及肩,凌乱地披散着。身材看起来削弱,但依稀分辨得清是男人才该有的骨架。
那人动作极尽轻柔,一下又一下的洗着照片,仿佛是在挠人痒痒。就算是有人进来了,他也不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干自己的,俨然外界已经打扰不到他。微红的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显得更加诡异。
徐晋书走进,对着他喊:“不准动,警察,现在以擅闯民居的罪名逮捕你,你转过身来。”
那人宛如没听见,仍旧干着手上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