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85(1 / 2)
“负责怎么负责我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跟他上床,怀了孩子,再心甘情愿地瞒着他要打掉,那天晚上只是他醉了,可是我还有些清醒,我是借着酒劲要去勾引的,杜箬,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所以宁愿用一次来记一辈子”
用一次来记一辈子,这得需要耗费多少勇气
杜箬深呼吸,松开郑小冉的手,就问了三个字:“值不值”
“值不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很幸福,再说感情哪来那么多值不值,如果我问你,你这样毫无名分地跟着乔安明,你值不值”
杜箬心口一击,眼眸都很快垂下去。
是啊,哪儿来那么多值不值,都是不问后果的奔赴啊,这两个被爱情吃干净的傻子
因为两人的细微争执,郑小冉的点滴针有些偏离,手背肿起一快,杜箬走出病房给她去叫护士重新插针,之后躲进洗手间,撑着池沿看自己同样苍白冷萧的脸。
值不值到底值不值杜箬不断在心中反复问自己,无任何波澜的眼仁里,除了自己的脸,依旧空无一片,最后吸口气,将手摊开放到水龙头下慢慢搓洗,从昨夜一直忙到现在,手心的血迹都没有时间清理,现在一点点全部擦干净,手心那道不长但有些深的伤口就露了出来,疤刚结好,新肉还泛着粉红的白,手指轻轻碰一下,还是会觉得微微的疼。
当时他背着受伤的杜箬从半山腰走下来,曾经站在风里许诺,他说:“杜箬,不管以后我们之间会怎样,你都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需要为了我而难为自己,我不想看到你为我吃任何苦,也不想因为我们的关系而让你受委屈,虽然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承诺,但是至少我能够做到,在有生之年,尽我所能,让你过得好一些”
原来当初承诺许得越美丽,背叛的时候就显得越空寂。
“尽我所能,让你过得好一些”
乔安明,你在你的下属和员工面前是不是“一诺千金”那么我在你的“有生之年”里,算不算已经成为一句“空口信”
杜箬将手心那道疤痕用指尖摁紧,密集的疼痛袭击,几日前才那般甜言蜜语,几日后就已经背道而驰,釜底抽薪啊乔安明
顾澜的身体已经稳定,但是梦魇却越来越严重,总是睡至半夜就惊醒。
乔安明一直留在崇州陪着,心里愧疚难忍,总想尽所有去弥补,而顾澜也越来越“过分”,依赖性一日重过一日,还总是诸多猜忌。
前几天梦到乔安明在外面又有了女人,为此半夜把他摇醒,不停问:“你还跟那女人联系吗还联系吗你会不会突然有天再找个女人,不要我了”
其实四十岁的女人说这些不符合逻辑的话,又是深更半夜,形象真的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是乔安明还是很努力地在忍,他不清楚自己目前这种“过度压抑”的情绪是来自对顾澜的愧疚,抑或是对杜箬的心死。
可是今天顾澜的梦惊得有些离奇,突然大叫一声坐起来,额头上全是汗,但双手紧紧抓住被子不说话。
乔安明不停问:“怎么了顾澜,怎么了”
她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愿意吐只言片语,乔安明见她表情呆滞,只能下床去厨房给她接了杯清水,走进卧室的时候见顾澜正往嘴里塞药。
那是“速效救心丸”,有缓解心绞痛的作用,一般顾澜只有在突然胸口疼的时候才会吃这种药。
乔安明走过去,将水杯递到她手里,顿了顿,还是没有多问。
顾澜轻抿了几口水,又将水杯递还给乔安明,自己合衣靠在床头慢慢地平顺呼吸。
“又做梦了别多想了,躺下睡吧”
顾澜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居然真的很柔顺地钻进了被子。
乔安明努力压制住自己胸口不断升腾的叹息声,关灯也睡到了顾澜身边。但是这么一闹腾,两人肯定是都睡不着了,只是依旧不说话。
自从桐城回来之后,乔安明对顾澜的温柔体贴几乎到了近乎自虐的地步,推迟了自己去公司的时间,每天陪她睡到8点才会起床,早中晚各一个电话打回来,晚上也会哄顾澜睡着了他才回书房工作,周末更是推掉所有应酬陪她做想做的事。
甚至只要顾澜皱了一个眉,他都会紧张半天,生怕她又哪里不开心。
顾澜也算“宽宏大量”,除了前几天做梦提到过一次“杜箬”之后,她没有再跟乔安明多提一个字,感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出去,依旧是让人钦羡的一对璧人。
只是彼此心里都明白,这样表面平静到反常的情绪,内里可能包含着可以毁灭世界的暗涌。
因为那场梦,顾澜后半夜几乎没有睡,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所以一觉醒来已经是正午。琴姨将温好的奶搁到顾澜床头,然后按照惯例去开窗帘,可是顾澜急匆匆地喊了一句:“别开,刺眼”
琴姨这才回头,发现坐在床头的顾澜今天脸色有些异常。
“小姐,怎么了今天身子又不舒服了”
顾澜摇了摇头,依旧垂眸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琴姨心里有些担心,自从顾澜在桐城发病回来之后,整个人都感觉冷了许多,虽然顾澜以前的性子也不算亲和多话,但有时候也还会跟琴姨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就算不跟琴姨开玩笑,至少她也会跟其他佣人耍点骄纵的小脾气,比如苛责中午的哪个菜做得偏咸,或者抱怨房间的哪张桌子没有擦干净,可是最近她变得沉默寡言,终日就一个人坐着,像是装了满脑子心事。
姑爷也有些不正常,居然会抛开工作在崇州一直陪着小姐,面子上两人还是很和谐融洽,但琴姨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大对劲了。
“小姐,您可别吓我,上次您在桐城发病我可急坏了,姑爷也急坏了,所以他再三叮嘱我,这段日子您要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得立刻跟他汇报。”
顾澜听完这话却突然笑了笑,终于舍得抬头,但那笑容渗在嘴角,看得琴姨心里直发慌。
“小姐,您这笑什么啊姑爷一直都挺关心您,您看他都一直陪您在崇州呆着,工作都不管了,所以您要是今天哪里不舒服了,赶紧跟我说,别再像上次那样突然就进了医院,我这把年纪,经不得您这样吓了。”
琴姨一口一句“姑爷关心”,可顾澜却突然凑近她的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这哪里是在关心我他这是在为自己赎罪”
“什么赎罪好好的话讲得这么吓人,姑爷一直对您很上心,我这个外人有时候看了都觉得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