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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处,至少足够理智,足够清醒,足够有魄力
乔安明和顾澜结婚后就从西郊的院子里搬了出去,但任佩茵却一直住在那里。
80年代,崇州改革,郊区大片土地征收,旧院子面临拆迁改造,任佩茵却还是不舍得搬,因为那是她的祖产,连着任家的血脉。
乔安明理解她的心思,找顾正茂走了一些路子,花了大价钱把那栋老院子的土地证办了下来,再自己掏钱,重新修葺,所以当时的两栋平房,现在已经是一栋带着天井花园的小楼。
乔安明看了下腕表,不过才傍晚4点半,因为是阴天,再加上深秋的日头落得特别早,所以这个光井,天幕已经暗了一半,再转身看顾澜,双手拧紧放在膝盖上,一直歪着脖子看着车窗外。
乔安明很体贴地抽出一只手,盖住她的手背,轻轻拍了几下,开口:“妈现在年纪大了,很多想法都很固执,但其实她也就好面子,顺着她的意思哄几句就好了”
“嗯,我明白,其实不是妈的原因,是我自己,我自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顾澜回头看了乔安明一眼,很快又将头别过去看着窗外。
乔安明的眉头又蹙了蹙,握紧顾澜的手,但很快松开,收回来继续握着方向盘。
车子到达西郊小楼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陈妈在门口张望,见到乔安明的车子驶过来,转身就闪进了屋里。
顾澜拎着水果,拢了拢耳边的短发,深吸一口气才跟上乔安明的脚步进了屋。
陈妈见两人走进来,赶紧迎上去接过顾澜手里的水果,殷勤地招呼:“先生,太太,你们总算来了,老太太都等了你们一下午了,早早就叫我买好菜张罗。”
“哪有等他们了他们想来就来,不想来我也没那本事去请”任佩茵沉沉的声音从客厅里飘出来,陈妈赶紧笑着给乔安明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说:“瞧,生气了不是,其实天天在家念叨你们,嘴上还不肯承认。”
乔安明当然了解任佩茵的脾气,所以侧身拉着顾澜从陈妈身旁走过去。
进入客厅,任佩茵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看报纸,明明已经知道乔安明和顾澜走进来,她硬是装作看得很入迷的样子,就是不抬头招呼你
、095 婆媳相见
陈妈是热心人,伺候任佩茵有近10个年头,平时这偌大的房子里就她们两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年纪,大有相依为命的意味,所以她对任佩茵一直很贴心,此刻见任佩茵埋头不语,知道她又犯倔脾气,于是叫嚷着把手里的水果摆到茶几上,热忱地说:“哎呀老太太,先生他们都到了,太太还给您带了水果,知道您爱吃葡萄,还专门去买了来,您看这葡萄,颜色多艳,一个个都新鲜的很,这季节葡萄已经过市,像这么好的葡萄,难买着呢”
任佩茵听陈妈这么说,总算眼皮抬了抬,但只淡淡扫过桌上的水果盒子,之后又将头埋入报纸里,不发一言。
陈妈朝顾澜使了个眼色,嘴角冲任佩茵弩了弩,顾澜站在乔安明身后,苦笑了一下,一直交叠放在一起的双手松开,慢慢磨蹭到任佩茵面前,总算喊了一句:“妈”
任佩茵闻言,头偏了偏,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继续埋头看报纸,空余顾澜怔怔站在那里,猛吸了一口气,也不再讨好,索性又退回了乔安明身后。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为诡异,陈妈着急之余不时用余光瞟着乔安明。
他是一家之长,但他也深谙这老太太的倔脾气一上来,天皇老子都拉不回来,所以只能顺着她的性子走,于是他便直接开口:“妈,顾澜叫你,你没听见”
这一个摊子撩过去,气得任佩茵硬是抬头狠戳了他一眼。
可惜他是乔安明,她一手培养教育出来的乔安明,深知每个人的脾性,且能对症下药,一语击破任佩茵也没办法再装下去,遂将眼镜取下来,放到茶几上,顺便又瞟了一眼桌上的水果,接话:“这葡萄确实挺新鲜的,个个饱满,看着挺讨人喜欢,不过这季节的葡萄,应该都是从冷库里拿出来的吧。”
顾澜看了一眼乔安明,又看了一眼任佩茵,不知她这话里的意思,于是也不回答,继续双手拧在一起翻搅,陈妈不忍心看着她为难,遂为她救场,从礼盒里挑了一串葡萄抓在手里:“老太太,管它是冷库里出来还是从藤上刚摘下来,味道好就行了对不对再说也难为太太还记得您喜欢吃葡萄,特意去买了送来,而且我听说葡萄籽还有美容养颜防止心血管疾病的功效,像我们这年纪的,就该多吃,常吃,最好再来点葡萄酒那电视里不都说了吗,睡前一杯葡萄酒,灵得很呢”
陈妈那话匣子一打开,从葡萄说到养生,再从养生说到葡萄酒七零八落地扯了一大段,任佩茵总算听不下去,挥了挥手将她轰走:“行了行了,就你话最多,赶紧把这葡萄拿厨房去洗干净,下午叫你去买菜的时候带些水果,你都忘了买,年纪没我大,话倒比我多,连记性都比我差幸亏顾澜带水果来,不然今天的饭后水果就没着落”
说完又从桌上挑了几个橙子和一小盒车厘子递给陈妈,这才消停下来,看了一眼缩在乔安明身后闷着头不说话的顾澜,总算发话:“行了,都别站着了,难得来一趟,坐吧。等陈妈洗好水果我们就开饭”
老太太松口,陈妈大松一口气,赶紧补了一句:“行,那先生,太太,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洗下水果,再把烫热一热”说完便兴匆匆抱着水果走去厨房,
、096 近乎苛刻
陈妈一走,客厅里又冷静下来。
顾澜的双手已经被自己搅得有些酸疼,最后头一抬,说:“妈,安明,你们先坐会儿吧,我去帮陈妈洗水果。”遂也不看任佩茵的脸色,转身就闪进了厨房。
顾澜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所以她口中所谓的“帮陈妈洗水果”,怎么看都是一个想要闪人的借口。任佩茵也已经习惯她这样躲躲藏藏,所以见她进了厨房,只是抬头看着面前的乔安明,冷冷一句:“也知道舍得来我这里一趟啊。难为了”
这样不阴不冷的口吻,若是换成其他人肯定会生气,但是乔安明不会,一则是因为他确实了解任佩茵,生性要强,经常口是心非,二则他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况且面前这位还是她的母亲,虽然从小家教甚严,对他近乎苛刻,但是他明白,全是为他好。
“怎么今天哑巴了一句话都不说”任佩茵见儿子不开口,又激了一句,乔安明却还是不回话,只是将车钥匙扔到茶几上,脱下大衣挂去架子,再慢慢走回沙发,坐到任佩茵身边,不紧不慢地开口:“难得来一次,别总是板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