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1(1 / 2)
又不是我,你揍我有何用”
“看你不爽。”南风冷冷道。
看着他双眼布满血丝,那郁郁的模样,花随意心里没来的一疼,真是见鬼了。
他回他一记冷眼,“白雨迟,别忘了你自己受过的苦难,我怕你以后承受不起。”
南风一怔,却忽然仰天大笑,那笑声,回荡在山间,惊起丛林飞鸟。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声,空洞无力,里面透出的悲凉之气,却又那么盛世宏大,彰显出举世瞩目的哀伤。
花随意在一旁,皱眉看着他,双拳捏得紧紧的,骨节发白,真想在揍他一拳,最终却又徒劳的放下,见他如此,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南风笑了好一阵,悲凉的笑声,震起湖水的圈圈涟漪。他眼角湿润,有一颗细小的雨珠。是了,天空又开始下雨了,细细的,并不大,开始让脸庞微微湿润。
“以前的苦难”又自嘲的低笑几声,“承受不起。”如此反复,“呵呵,我,还有什么苦难没受过,又有什么是承受不起的。呵呵呵”“哈哈哈”
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声音冷得怕人,“花随意,这些,我都不需要你来提醒。”
花随意忍无可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又是一拳把他揍倒在地,“不需要是吗我还就要。”
“提醒你幼时丧母,不得宠爱,只能一声不吭吃别人的剩饭。”
再拉起来,又是一拳,“提醒你被送到西凉,当别人的玩物,受之辱。”
第三拳,“提醒当年别人是怎样鞭打你,让你一身伤痕。”
第四拳,“提醒你日夜奔逃,只能像只野狗一样睡在山洞。”
第五拳,“提醒你沦落街头,只能和乞丐争食。”
第六拳,“提醒你腊月寒冬衣不蔽体,在雪地里冻得昏倒。”
第七拳,花随意甩了甩有些发麻的五指,“最后一拳,我还有提醒你,是我,是我花随意,冒着刀光剑影,把你从死亡手中救出来。”
看着眼前的人,狼狈地从泥地里爬起来,看着他带着血丝的嘴角布满笑意。花随意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异常平静,“所以,这七拳,这些痛,我是要你记住,你不是那个白衣优雅,可以风流天下,笑傲江湖的南风。你是那个受尽苦难的白雨迟,那个只有花随意才能救你,才能提醒你、帮助你的的白雨迟。”
那一身白衣,曾经翩翩似谪仙般的白衣,如今满是污泥,肮脏不堪。
昔日的南风,如今的白雨迟,玉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爬满了青紫伤痕。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眼中的神色,声音很淡很淡。“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我受过这些不堪,你也好不到哪去不得父爱,亲人冷落,杀兄之名,呵呵,一世骂名”
他看着花随意,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那个温润的南风。只是他在笑,声音却不再温暖,好像冰凉的雪花落下,“所以,花随意,你不是在救我,你只是在救你自己,你只是希望,找到一个和你同病相怜的人,可以并肩而行,让你不那么孤独而已。”
他缓缓走过去,相向而行,两肩相错,路过他时,停住,“这几拳,我不还手,就当报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如果你觉得不够,再打回来,只是记住,下次别再打脸。”
他走过,雨水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梨花香,飘散成一段遥远的记忆。
他走了,那个喜欢别人叫自己南风的白雨迟,骑着一匹马,不紧不慢的离去,消失在那条小路的尽头。独留花随意一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越来越大的雨落在身上。他来找他,就落得这个下场
他真的只是太过孤独,所以想要找一个并肩而行的人吗
不是这样的,那个昔日会对他笑,和他共谋划的人。晨起一起练剑,看谁先挑下谁的头巾;午时一起吃饭喝酒,笑着说,美酒当有美人;日落只时一起对弈,直到天黑也是一盘平局;天黑之后同榻而卧,说着问鼎天下的心愿。那绝不是同病相怜这么简单,也不是一时心起,更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转身远走天涯的。
南风,白雨迟,你难道真的以为,几拳就可以还得清的吗
他翻身上马,向着小路尽头驰骋而去
早晨,药梅谷空山新雨,呼吸之间清新干净,一切,也安静得出奇。赖小天从昏睡中醒来,身体虚软无力。
用过早膳,喝了药之后,身体不似之前那么冷,她伫立窗前,看着毛毛细雨,纷纷洒洒。她喜欢雨,喜欢雪,然而这样的天气之下,身体却总是受不了。昨天的事,就好像大梦一场。心里的疼痛和身体缓和的温度,却是那样真真切切,一觉醒来,都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嗷,我是乌龟然一。么么哒,爱还在看的每一个人。话说这一章写得有点心疼。心疼wui南风,看见了两人的基情了吗,哈哈哈。
、第六十六章隐秘
第六十六章
南风已经死了,今后只有白雨迟
余归镇是从药梅谷出来去飞雪城一个必经的小镇,褪色的砖瓦在风雨中成了一副灰暗的水墨画。
一群戴着斗笠的人从飞雪城的方向进入小镇,大约有十来个,其中一个走在前面。雨势越来越大,有人上前去对打头的人道:“七姑娘,雨越来越大,要不要先去躲会儿雨”
“不用,你们先去歇会,这里离药梅谷不远了,我先行前去。”雨声很大,必须大声说话才能听见。
“属下怎可让七姑娘一人前去”
“那就别废话了,走吧。”
几人在加快速度,在雨中疾奔,刚出了镇口,就见前方奔来白衣白马,就这样顶着雨来。
那人冲过来,他们自动分开两边,而他却好似没有看见,一骑绝尘而去。
其中一人呼道:“是太少爷,少爷受伤了”
为首的女子瞪了他一眼,“闭嘴,走。”说完一人立马当先追着白衣人上前去。
就算人不知疲倦,马儿也已经到了极限,南风看了眼街边的店面,看到客栈便勒马停了下来。他刚把马丢给小二走进客栈,追在后面的人也到了。
“最好的房间。”简单的一句话。
老板正要说话,七夏过去给了一锭银子,他便闭了口,领着南风前去。
七夏在门口吩咐身边的人去准备一套好干净的衣服,再让小二给南风送上一桶热水。待南风沐浴完毕后,她拿着伤药走进房间。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松松垮垮的素白长衫上,面上微红,几团乌紫的地方很是显眼。他消瘦了不少,棱角变得很明显,有着暗色阴影的眼眶深陷,而那曾经如荡漾着春水般的双眼,如今布满血丝。
七夏气得猛地把药瓶放在桌上,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南风也不看她,拿过药瓶自己擦药,声音平静道:“你怎么来了”
七夏看着他,讥诮道:“我就不能来就算这天下是你的脚也是长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