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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币的信封一个个递到他们手上时，看着他们欢喜的样子，我很欣慰。

正当我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推门走进一个女孩。身材不高，眼睛却很大，看上去别有一种清新可人的感觉。她头上扎着一个大马尾，穿着一身李宁运动服，手里拿着几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印着黑色的宋体字。

小高见有人进来，马上上去招呼：ot小姐，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ot

女孩略带羞涩地看了小高一眼，低声道：ot请问谢东秦谢先生在吗ot

小高两手一拍，道：ot你运气真好，平时你就想找他只怕也找不到，今天正好他在。ot说着向我一指。

我一看这情况只怕是走不了了，开了一半的门也只得缩了回来，心里暗骂：什么事都没问，见我在就推到我身上，真是白养了这帮人。

既然已经这样，我只得推开门，把那女孩让进了办公室。待她坐好后，问道：ot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ot

女孩脸上一红，道：ot我叫舒羽，是方教授的学生，他特地派我过来，说是这件事只有您能帮到我们。ot

我见她那脸红得没来由，心下一怔，想到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

我问道：ot哪个方教授ot

舒羽长吸了一口气，道：ot方素琴方教授。ot

我心下一震，原来是方素琴。他的大名我是早就听过了，据说是中国一等一的考古专家，古画鉴赏家，只是他的工作和公司业务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不由得问道：ot方教授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但不知道他派舒小姐你来为了什么事ot

舒羽低着头将手上那叠纸递了过来，道：ot您看完就会知道了。ot

还未看到一半，我心里就大吃了一惊。

前几天在上海世贸中心举办了一场中国古画展，这次画展不像以往展出时以摹本代替真品，而是全部以真品展出。共计三百七十八幅古画，根据不同时期，不同风格分成了七个展厅。每个展厅都有十人以上的保安来回巡视，进入展厅前也安排了安全门，所有的来宾不带携带任何金属物品入内。视像监视就不用说了，展厅内更安装了最高级的红外报警系统。在这般看似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展出的第三天突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整整三百七十八幅古画全被掉包了，换成了一批相似之极的摹品，常人根本无法看出其中端倪，若非开展前请了方素琴教授作为顾问，只怕这件事也就会不了了之。

事情已经过去一天，办展方也找了个理由暂时停止了对外展览。根据资料上记载，从监视系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红外报警器也没响过，整件事一点头绪也没有，发生得莫明其妙，但后果却是非常严重。这些古画都是办展方从各地博物馆租借而来，且不说经济上的损失是个天文数字，光是对中国绘画艺术的影响也是无可估量的。

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何找上我，按理说这类大事，别说上海市公安局，就连公安部也会出动，哪里轮得到私家侦探插手。

我抬头看了舒羽一眼，把资料放在桌上，问道：ot上海一流的侦探公司不少，更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怕公安局也不会袖手旁观，你们怎么会想到找我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ot

舒羽轻声道：ot现在事情还没报告公安局。方教授说，事情太过怪异，只怕报了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也曾想过雇用当地的侦探公司暗地里进行调查，只是方教授不知为何一定坚持由您来负责。ot

我听她那话中有话，不太看得起我这家巴掌大的公司，不由得ot哼ot了一声。

舒羽好像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冒犯到我，连忙摆手道：ot我并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方教授是我的同村，把我捡了回来，扶养长大。他这样坚持当然有他的道理，我也相信您一定能帮到我们。ot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我是最看不得女人哭的，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道：ot好啦，我答应你走一趟。ot

舒羽一听我应承下来，马上笑逐颜开，真是我见犹怜。

第二集 画妖展二

未出机场就隐隐约约看到两人举着横幅，上面写着ot热烈欢迎谢东秦先生ot。走近了，横幅下站着一个年近半百的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高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站在人群里并不显眼，却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大家风范。也许是因为那一身藏青色的长衫马褂，在众人中分外特别吧。远远的望着那人，似乎有几分面熟。

舒羽领着我和曹克走到男子跟前，介绍道：ot这是我的老师，方素琴教授。这位是谢东秦先生，旁边的是谢先生的助手曹克。ot

方素琴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随即掩盖了过去，笑着伸手道：ot欢迎谢先生。ot

我握着他的手道：ot客气了。ot

方素琴松开手，侧身道：ot我们还是先到宾馆再说吧。ot

接我们的车是一架加长林肯，从上车到宾馆一路无话，只是方素琴不住地打量着我，待我看他时又把目光转移开去。惹得我几次三番想开口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但碍于旁边坐着舒羽，到也不好发作。曹克依然是一付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然他应该也会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将行李放好后，方素琴让舒羽先回展会。我见他想单独与我谈话，便借口曹克第一次来上海，让他出去逛逛。

待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时，我正待开口，方素琴突然激动地道：ot苏老师，多少年了ot

我给他这一叫吓了一跳，苏老师这个名字可有近四十年没有人叫过了。四十年前的往事如同轻纱薄雾般飘在我的心间，看着他熟悉而又成熟的脸，似乎那个喜欢在田间淘气的男孩依然没变。

半晌，我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ot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你长大了，又改了名，不是你刚叫这一声，差点都认不出来了。ot

方素琴擦了擦眼泪，道：ot您到是一点儿没变，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真不敢相信。ot

我苦笑摇了摇头，他口中的别人，只怕不需猜就能想到是谁，除了那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ot引路者ot，别人也没有这般神通。只是怎么方素琴也和引路者有关系

我忍着心中的疑问，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道：ot你怎么会干这一行的ot

方素琴接过纸巾，拭去脸上的泪痕，道：ot当年您不嫌弃我们这些农村孩子，言传身教，不但教会了我们课本上的知识，更让我们学到了很多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直到后来我考进大学才知道，一般的教授远远比不上您。而您对中国古典文化的了解，那也是一等一的。我也是从小受到了您的熏陶，后来才会走上古画鉴赏这条路的。对了，到是您，怎么会做起私家侦探来了不过以您的渊博，这也不算太让人意外。ot

我笑道：ot这纯粹是个人兴趣。对了，以前和你一个村子的孩子们呢王猛张宾ot

方素琴神色一黯，道：ot唉，都死了。考上大学的前几年，我们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ot

我心里一阵惋惜，王猛、张宾都是那些孩子里特别出色的，真是可惜了。

我拍拍他，道：ot都过去了，看开点。这么多年，对于生死，我是看得很淡了。ot

方素琴怪异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