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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结发长辫,辫子上饰着明珠美玉,模样与阿朵儿甚是相似,要不是她脸上有两道不散的红晕,还真的跟阿朵儿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唉哟,认错人了”羽墨暗道,还真没想到那日跟自己斗酒的便是这女子,而且看面容,阿朵儿与她倒是一对姐妹。姐姐去锦山城,应该是冲着火灵兽去的。
女子瞧了羽墨第一眼是觉得他的俊美人间少有,那眼眸深深几乎要将灵魂都吸摄进去,初始的惊愣过后,她扫了他几眼甚是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但救自己父亲性命要紧不禁责怪阿朵儿道:“火鸟带来就行,带一个人回来干嘛这个男人长得这么俊,难道你想招他做丈夫么”
“姐姐你胡说什么”阿朵儿将姐姐拉到旁边细声说了起来,将自己怎么遇到羽墨那火鸟怎么听他的话而他怎么赌咒发誓都说了一遍,阿朵儿说得又快又急,但口齿却清晰无比,声音婉转。但羽墨在旁边将她们的谈话都听了个遍。
“他真的能治父汗”姐姐的充满了疑惑,这个人看上起比自己可能都还年轻,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医术。
“姐姐,他将火鸟带了来,要是他治不好,我们将他杀了擒下火鸟也是一样的。”阿朵儿心思倒是不错。羽墨暗笑,这宫殿最好有些藏宝的地方,要不就白来了。
“那去请大巫医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大巫医也好帮我们解决”姐姐倒是甚重。
“好”阿朵儿应了,转身跑出去吩咐了。
姐姐走过来对羽墨问道:“请问大夫怎么称呼”
羽墨笑道:“我叫笑英雄,精通岐黄之术,喜喝酒。”
姐姐心头一震,狐疑地看了羽墨两眼,她那日自锦山城外擒那火灵兽不得之后便回鞑靼来了,但那日在客店之中他大展风姿,又是喝酒又是吟诗,将天下英雄瞧得如此不堪,让她甚是不心服,可是与他喝下十几坛的酒,他依然不倒,心中对他敬佩无以复加,早已暗料到他定非寻常之人,归来之后亦时常念想,看族中男子连自己都比不过,更别说比得过他,心中涌起之感爱恋虽然说不上,但好感有几分倒是情深意切。
“大夫可曾去过锦山城”
她想起来了么嘿嘿嘿,倒是可以借她熟络熟络关系,那小妹妹似乎对自己很戒备啊。
“自然去过,锦山城背靠千山暮雪,面向沃野千里,乃是一等一的好风光美人间。我还在那里喝过酒呢”羽墨笑道。
“大夫喝酒是不是还喜欢吟诗”
“喝酒吟诗,一大快事举杯壮怀英雄醉,多少豪杰名成空,我笑苍生谁笑我,举樽再饮三百杯。我的名字,便是从这首词里面来的”
姐姐一听,登时喜悦无限,暗想难道真的是天作前缘地作的因缘
“大夫为什么会来到这草原之上呢”
“呵呵,我喜欢游历天下,见九州四海之境。那昆仑巍巍南海荡荡,东临碣石西等雪疆,唯独这北方我未到过,所以前来一游。”
女子听罢愈发觉得羽墨胸怀有天下之阔,他如此俊美,又如此有才,而且还是个大夫,实在再好不过了。女子越看越是欣喜,不禁低下了头来,偷偷瞄上羽墨一眼都觉得面红心跳。
“姐姐,大巫医来了”阿朵儿忽然在外面喊道。
女子这才惊醒,只是脸红心跳实在不好见妹妹,只好躲一躲,而她看了一眼羽墨,低头羞怯地说道:“我叫阿颜真古达”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到宫殿的帘帐之后去了。羽墨笑笑,这族人真奇怪,居然姓阿
阿朵儿带着一个老者走进来。那老者手里拿着一条鹿头杖,身上的狼皮厚密结实,将他的脖子都埋在了厚重的衣服下面。老者身上带着一股药味,但那所谓的药味,在羽墨闻起来更像是用树根泡的水煮了一个月的蜥蜴又将黑炭倒进去搅拌之后的味道。
老人面皮古铜,骨骼甚是清健,眼神凝光,羽墨感觉到他的灵魂之力在自己身上探查了一下,看来他也领悟了一些灵魂之力的使用啊。羽墨站立着任由他查探,巫医的灵魂之力远没有羽墨的强大,羽墨倒也不怕被他看。
大巫医忽然开口道:“老朽也曾去过中土,自信中土的医家还认得一些,请问这位大夫怎么称呼”
“姓笑,名英雄。”羽墨道。羽墨却对这巫医留上了心,因为这巫医身上,隐隐有一道冰寒的气息,但这巫医自身,却没什么修为,只是灵魂之力比较强一点罢了。
“老朽活了这么久,还未听说有一个医家姓笑的”
“呵呵,天下之大前辈又岂能尽知的”
“或许果真是老朽老了,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老朽听说你没有治不好的病,若是治不好你愿意自刎谢罪,还愿意奉出火鸟,是么”
“没错,医家当与患者性命相依,患者之命重于泰山,而笑英雄若是治不好,定当自刎以谢。”羽墨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只是这巫医,看来也是盯上了凤凰了。
“很好,很好,年轻人有朝气是件好事啊。”巫医叹了一声,说道,“那大夫请来吧”
阿朵儿命人撩起了宫殿上挂着的厚厚帘帐,那后殿甚热,在六伏天气,居然还点着火盆,羽墨自然没有丝毫不适,他抬眼看了看那在大床上用着许多层厚实皮毛被绒盖着的病人,那是个英武不凡的中年男人,脸上有着浓密的胡须,但此刻他脸上凝着一层寒气,阿颜真古达正在将火盆靠近他的床边一点。那床上有着象牙和黄金装饰,看来这个男人,应该便是她们嘴里面说的父汗,鞑靼族的大汗了。
“巫医,您来了”阿颜真古达向巫医行了一个礼,连忙将旁边放着的一张矮椅摆过来。巫医谢过公主之后,坐了下来。
“大夫,这边是我的父汗”阿朵儿将床幔撩开,露出男人那白得没有血丝的脸色。
羽墨灵魂之力探查了一番,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那汗王此刻身中寒毒,而那毒,来自他体内的一条寒蚕,那条寒蚕应该是西北雪疆之物,用来入药作为凝练之物,即便在雪疆也甚为难得,药里面加入一点寒蚕粉末,可以去热毒清杂余。若是多了,定然会全身冻僵。那条蚕此刻正在汗王的脊骨边上爬来爬去,似乎要找突破口进入脊柱之中。
羽墨瞄了一眼巫医,觉得那寒蚕的冷气,与这巫医身上那道隐隐的寒气甚是相似,心中顿时疑虑重重。
羽墨装模作样地上前查探了一番,又是摸头又是把脉,手上蓝光闪闪,过了一阵他方才问道:“这体寒之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个月前,父汗忽然感觉身体不适,之后巫医便诊断出了这病症。”
“病人自有这体寒之症便一直昏迷不醒了是不是”
阿颜真古达点点头道:“是啊是啊,大夫,我父汗有救么”
“呵呵,死人我亦能让其复生,更何况你父汗一息尚存呢”羽墨哈哈一笑,说道,“巫医前辈,看来这回是您诊断有误了,所谓阴强阳弱,有碍四体。那火鸟之血至阳至刚,虽然正是这体寒之疾的克星,但物有极反,以汗王久病之躯,复此至烈之物,怕是寒疾刚去,便又生热毒。前辈此法,晚生实在不敢苟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