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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硕闪闪,凛凛生威。簌簌有些许木屑落下之后,羽墨轻震长剑,软剑拍上羽箭,将羽箭弹飞到刘福面前,嗖地一下入地一寸。刘福拿起来,看了一眼登时满眼惊讶,连忙递给了刘夫人。刘夫人接过来一看只见那指头粗细的羽箭之上,整齐地刻上了一句话: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字字印记清晰深浅一致,实在让人吃惊。
刘夫人命人将这羽箭传给众人看,众人看罢也啧啧称奇,心道这少年果真如此不简单。刘夫人命人收了弓箭笔墨等物,走到羽墨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先生奇人,妾身拜服。今想请先生做小女西席之师,不知先生愿意否”
羽墨看了刘小姐一眼,点了点头道:“但当从命。”
“如此,先生请进府吧先生之母也请一并而来,我家中有些许空房,可容老人家遗体安放”
“如此,小生拜谢了”羽墨背负起老人,随着刘夫人进了刘府去,本来想是谋个家丁之位躲几天,但没想到却是弄了个家庭教师的头衔来。不过凭着自己学富五车又见世间奇物,想来教一个小姑娘应该没什么问题。刘府宽大,屋房间着林园,风景雅致。想来这刘大人也是一位骚人啊,羽墨用余光细细打量,府上家丁将他带到西首,羽墨安顿了老人,这才由婢女引着,说是去洗澡。洗澡羽墨倒是不介意,只不过一洗澡自己形容憔悴之状便荡然无存,该想个法子掩饰掩饰才是,要不然他们看出自己是街面上贴满了的布告上那罪大恶极悬赏最高的犯人,那便大大的不妙了。仆人拿来的长衣,有婢女来服侍他。但除了小昭,别人靠近前来他还真不习惯,便挥退了众人自己照着镜子扮将起来,羽墨贴上麻子,又贴上伤疤,将头发放下来掩盖住脸,这样自己半边脸便可以有疤为名而掩饰住了。只不过在羽墨眼里,自己怎么看都像街面上被通缉的俊男,倒不知道别人看没看得出来了。
婢女将羽墨带去见刘夫人,夫人已然厅中奉茶等待,而旁边刘小姐也在,一见羽墨器宇轩昂地走出来,她脸色不禁有些红晕,但见羽墨连带麻子,又不禁有些失望,两种表情混杂,却是有些复杂让人难明,羽墨哪里理会得了她,那刘夫人眼神精细又定定打量他一番,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笑意,羽墨登时奇怪她是不是看破了自己行径了
“先生请坐”刘夫人笑道。
“谢座”羽墨一想自己做贼都不怕,还怕这等事情么,心怀顿开坦坦荡荡坐了下首。
刘夫人脸上笑意更浓问道:“先生何姓名,那方人士家住何处”
“晚生白玉堂,月河望月城人,自小便在终南山修习。”
“哦终南山那等是仙人修炼之地,先生真是有福缘啊”
羽墨道:“蒙恩师清虚真人垂怜而已,说不上福缘”
“难怪先生身负六艺,原来师从化外高人,而先生铮铮傲骨,也深为妾身所佩服,今晚设宴权当庆贺,还望先生届时驾临。”
“家母新故,不便有欢喜之态,还望夫人与小姐见谅。”
“非是什么隆重的宴席,只是家常几件小菜素餐罢了,我与小女素来持斋礼佛,一时清净惯了,还要请先生不要嫌弃才是。”
“不敢,有劳夫人小姐了,晚生甚是不安。”羽墨脸色平静行礼道。
“哪里的话”刘夫人看看自己女儿在一旁局促不安,便问羽墨道,“先生今年年岁几何可否告知啊”
“晚生是为晚辈,夫人垂询,自当告知,晚生今年十八岁”
刘夫人眼中忽放异彩,连连赞道:“果真是少年才俊品才不凡啊家有子如此,实在家门之幸,想来令先尊也定为先生欢喜的”
“夫人夸奖了,实在不敢当”羽墨谦虚道。他越看刘夫人便越像要打听清楚自己情况好一举揭发自己一般,她脸上笑意,也似猜中了什么一般高兴,唉哟,这刘夫人可是个精细人,没准真看出自己露了手艺将自己往通缉犯那方面去想了且先看看情况,若有警觉,自己先逃便是了。
“先生年轻如此但身有绝艺,为何家中会沦落到如此田地呢”
“我父早逝,我幼年便上山学艺,少与家中联系。后来学艺归来,方才知道家母为向那道始教道人学长生之技散尽了家财,晚生接到来信归家之时,家中已然荒芜四壁萧索。邻里传家母为了修行,已然来了洛阳,这才匆匆赶至。岂知发现家母之时,她已经疲病不堪,求医问药也毫无结果”
羽墨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见母女两眼露悲切,这才又说道:“家母病离,本该带家母回丧望月的,但晚生无能,不能多生余资,又不善待人接物去做那经济之道,是以才落拓至此。”
“原来如此”刘夫人点头笑道,“我便道先生身有傲骨定飞寻凡,既然先生同意做我幕府之宾,女儿,你且带先生去见一见教习之地,我去看看那些下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是,娘亲”刘小姐站了起来,低着头对羽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也不说话。羽墨起身拜别,与刘小姐去了。
刘夫人这才起身走到殿侧,那里早候有一个年轻少妇,容貌姿色与刘夫人极是相似,但打扮去更为妖艳。
“妹妹,你怎么来了”刘夫人笑着问道,她出行礼佛,倒想不到自己妹妹来了,她这妹妹名唤刘香琳,年近三十依旧不嫁,只混游于朝廷宫廷,不为一点妇道所为。她时常劝之,奈何不改,后来无法,也只得由她。
刘香琳是个眼尖心腻的人物,多在宫廷流离,倒也炼出一身看人本领来。她兴致忽来,想来看看姐姐,却不料自己比姐姐先到,是以先行进府等候了。
刚才刘香琳一直伏在外侧观看羽墨,撩帐观之却越看越疑,见姐姐此刻全然不知不禁为她着急。
“姐姐,你知不知道他是何人”
刘夫人笑道:“白玉堂啊,新请的先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腰板挺直器宇轩昂,怎么样,不错吧我看啊,他跟女儿还挺配的”
“哎呦,我的傻姐姐啊,你招了一个祸端进家门了”刘香琳大急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祸害”
刘香琳从内侧拿出两张画像来,其中一张便是被通缉的羽墨,她递给刘夫人道:“我起先还觉得不一样,但后来我却越看越像啊”
刘夫人一看,以为她在开玩笑说道:“那先生脸有黑斑,这人容貌俊美,却不会是同一个人”
“姐姐,我观人无数,难道还看不出来么,他是改了形容了”刘香琳拿起笔沾了点墨,在那通缉令上面描画起来。在他脸上加了黑点,又画了落发,果真与这先生容貌一般无二,她将画像递给刘夫人。
刘夫人一看,登时惊骇起来说道:“这这难道他”
“息声息声姐姐”刘香琳却是更加镇定,连忙示意让刘夫人不要做声。
“哎呦,想不到招了一个江洋大盗了,还是朝廷通缉犯,我怎么那么糊涂啊”一想到自己没准要落个窝藏通缉要犯的罪名,刘夫人顿时留神无主起来,自己这家,女儿,甚至丈夫,都要受到牵连的啊。
“姐姐,别怕别怕”刘香琳却笑了起来,这正是一个机会,若是将羽墨献给了朝廷,那自己便是功臣了,到时候在宫廷上面,看谁还敢小瞧了自己。
“姐姐,唯今之计,唯有将他擒住了,献给朝廷才能救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