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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发生的事已了解了个通透。大概是因为何法官知道这位新任院长与上面那人的关系非同小可,因此虽然骨子里很是瞧不起他,说话地态度也颇为恭敬。
“你的看法是,张华木手上根本就没有拿到什么我们的把柄”
周万廉皱着眉头道。
何法官点点头:
“他儿子对我感激涕零,恨不得把家底都翻给我看了,倘若有什么能起死回生的证据,还不拿出来叫我主持公道”
周万廉沉吟了一会儿道:
“这很难说,老何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只是听说这小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鬼混,近几个月的变化非常之大,你开始不是说了吗咱们委托别人下的毒药本来是无法可解的,眼下却显然被他一手破掉,万一张华木被治好,那岂不是一切都曝光了张立平既然有这等心机城府,他会对你这个一面之交将底牌尽露出来我们不能不考虑到其他的变数啊。”
被他这么一说,何法官颇有些不以为然,善于察颜观色地周万廉当然注意得到这些细节,他沉着脸说:“张家地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明年三月法院就要换届,你若是想再往上爬到法院院长的位置上,就得指望咱们地大事一切都顺风顺水”
一时间室内沉默了下来,何法官犹豫了一下道:“那么,只有将你我两人的看法汇报给上面了,由领导来作最后的指示,我们照做就是。”
两人计议良久,只觉得他提出的这个办法虽然会给上面留下“无能”的印象,却是最稳妥的,于是周万廉不得已之下,拨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开始是一个慵懒的女声,不耐烦的娇嗔了几句之后,由周万廉催促了一下,终于,一个沉稳而略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万廉啊什么事张华木正好正好,我也要为了这事找你,听说张华木在做手术之前醒来过一会儿”
周万廉没料到会有此一问,楞了楞回忆了一下才道:“好象是的。我听那天晚上值班的护士提过,他儿子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去了病房,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给张华木在连续使用了强力的镇静剂,他还是醒了过来。”
“那你又知不知道,当天晚上张立平曾经在张华木的授意下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我已经查到,这个电话是打给国外,但具体哪个国家,却已无法查证”张华木与国外的联系,请参看外传:一代神医张华木
听到这个消息,周万廉的脊背上一股寒意冒了起来,他知道在那样关键的时候打出来的电话,必有深意,一想到他们所做的事牵扯之广,范围之大,影响之恶劣,一旦被揭露出来下场之凄惨,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这这可怎么是好。”
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沉稳: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个电话显示并没有打通。这也说明,张家父子并不简单,他们背地里做的小动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你们绝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
电话中的声音转为严厉,虽然是闷热多雨的八月天气,可是周万廉与何法官身上都为话声中的苛寒之意打了个冷颤。
周万廉愣了很久,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道:“是是是,但眼下实在有些棘手,那小兔崽子口风很紧,又在四处寻找我们的破绽,请领导指示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一时间,对方也没有说话,本来就已是向晚时分,天空又是黑云密布,办公室中阴森黯沉得似在午夜一般。黑暗中只有两点香烟的红火在一红一暗的燃着,似乎是恶狼的眼睛。
周万廉用力吸了一口烟,狠毒的一字一句道:“要不,我们就去让收货方面的人下手,彻底的将这个后患解决了,就算以后国外有什么消息,也是死无对证。”
电话中传来吸一口烟的用力声音,可以感受到这声音中那种下定决心之意。
“要做得干净利落,最好弄成事故。”
自此,电话挂断,这幕后的主使者哪怕是在电话里,也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多留下一点证据似的,绝不肯多说出半个字来。
第一百零七章 凶险
张立平走在街头,因为他还不想睡觉,所以就不想也不愿回去。父亲的病已经被控制住了,并不需要多操心,他现在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那几名被收买的证人,只是这些人不是在半年前调走,就是搬了家。先前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却也被他的家人告知出差去了,张立平没奈何下,只有留下了自己的电话,让他一回来就打给自己。
他知道周密罗织出这一切的定然会有一个幕后主使,但他根本就猜不出这个主使的动机与目的。就好似仿佛被人打了一下后想要报复,只是以他个人的力量,回击的拳头下下打在空处,根本无力可使
于是在茫茫然然中,一个茫然的少年茫然的无处可去。
冰凉的雨水从空中飘落,落在他的脸上,发上。
经过他的额头,滑过面颊,在下颌处汇聚,终于落地。
他只觉得在这雨夜里,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感到分外料峭的寒意。
一种绝对的空虚。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天气很冷,他的心中总是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就仿佛是台风来袭之前那种令人压抑的闷热。
身上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张立平正木然的呆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起电话:“你好,我是张立平。”
“哦,是小张啊我是下午才见过面的何法官。还记得吗”
张立平听了这个名字微微一愣,他心中隐隐约约有很不安地感觉,可是仔细想要寻出源头,粗略中又是抓不到摸不着。
“张院长的案子,我有了新的头绪。”何法官那温和的声音中有了一丝激动。“令尊是被人冤枉的并且据可靠消息,他之所以发病,也是因为有人从中谋划。陷害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谋杀案”
张立平一下子呆住了,他的血顿时涌到了头上。心中当真是一团凌乱。
“喂小张,小张”听了催促,张立平顿时回过神了,忙道:“何伯伯,你将清楚一点,究竟是谁要这么做,他们地目的又是什么”
何法官叹息道:
“陷害你父亲地人。势力非常之大,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很不方便详谈,再说电话中仓促谈几句也说不清楚,你现在在哪里,我还有些细节必须当面问你。这关系到为令尊平冤昭雪的问题”
张立平听了急切道:
“我在二环路这边,何伯伯你说个方便见面的安全地方。”
何法官恩了一声道:
“那你快来十里堤,我们在这里的平安桥桥头上见面,那里偏僻寂静。有没有人在旁边一目了然,不会担心隔墙有耳。”
“十里堤”张立平又是一楞,那个地方已是城外,地势颇为偏僻,因为附近有古代一道残破的十里长堤而得名,一条大河从那里流过。就在不到五公里的地方汇入长江,因为那条河面宽阔,水流也颇急,无论是在横跨河面地桥上还是水中,以前都常常发生意外,因此将桥翻修后才改名叫做平安桥。眼下已是晚上近九点,又是阴雨天气,何法官怎么会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见面张立平不禁在心中打了个突,但疑虑旋即被急于了解事情真相的念头冲淡,他再不迟疑。招手叫了辆出租。向着平安桥头疾驰而去。
夜黑得似凝固了的液体。
想来是因为天气恶劣的关系,公路上的车也少得可怜。偶然有一辆驶过,但当车头灯的光线逃也似的遁去以后,黑暗又以全盛之势统治了一切。
为了何法官所一再告诫地保密,张立平提前就在桥前一公里的地方下了车,向着桥头徒步行去。雨丝冰凉,那种寒意仿佛直沁入了骨髓里去。
不知道为什么,张立平每行出一步,身上就冻飒飒的冷上一分,心中不安的预感就越发强烈。他深深呼吸,可是那不安加倍跃动。
但是何法官的话中,提到了恢复父亲一生的清誉地关键,还隐隐揭示出幕后的主使。若是是得知真相,那无论那暗中的敌人如何庞大,都总比现在敌在暗我在明,似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要好过太多。
因此他
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