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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肩上舞动的发丝贴到她的脸上,有几缕调皮过头贴上她轻抿的唇瓣,少女睫毛弯弯,不是非常的密但挺长,她睡得不踏实,被什么扼住似的,忽然皱起眉头,微微挣扎了一下,然后眉宇又舒展开来,放松全身,呼吸均匀。
一切都被言缄默饱览到深邃的眸子里。
虽然菩藤年是半侧身面向他睡着的,但是看起来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感觉她睡觉都是保持戒备的,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就惊醒,她连睡觉都不能踏踏实实,她是寂寞的,一个人生活久了,寂寞到缺乏基本的安全感。
开着车,分神去看她的睡颜,言缄默不禁想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将她皱着的眉头抚平。
车没有直接开到菩藤年家,因为言缄默想让她继续睡一会儿,就沿着公路绕了几圈,最后才将车停在十三街27号门前的空地上,这是一栋私人小楼房,是连同土地买下来建造的。
白墙攀绿藤,庭院数盏灯,青黛双人椅,两行小花盆。
很别致的家,在门外就感受到里面的温馨气息,想象不到是一个人住的房子。
“菩藤年,醒醒,你家到了。”言缄默不太忍心地唤醒她。
我很不情愿地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车外时,像喝醉酒似的,步子也摇摇晃晃的,踩在棉花上的感觉,言缄默锁好车,跟着我走出去。
忽然我回头,见他没走,琢磨着要不要请他到我家看看,他却先开口说:“你家挺漂亮的嘛。”
我听了挺高兴。
很少有人夸我家漂亮,我总想,在宁静的夜晚,要是有外来的自由行游客路过我家,还以为是什么隐士居住的房子吧,瞧那爬满爬墙虎的墙,不过,来这里的人是稀少得可以,更别说有这种想法了。
我用浅浅的声音问他:“言缄默,你觉得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吗,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住了,或许这充其量只是我的房子吧”
有房子的地方不一定是自己心灵安顿的家。
言缄默看着我,漆黑的眸子流露出的同情与疑惑是我不愿看到的。
傍晚的风撩拨出一种凄然的情愫,他额前的碎发偶尔被风吹得遮住了眼睛,我的头发也是凌乱的,我们两个像突然失语了一般,杵在家门口装门神。
良久,他明知故问似的问我道:“你一个人住”
“嗯。”我把手伸进背包里找钥匙开门。
门一开,我就自个儿走进去。
“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的声音撩人思绪,我的身子忽然僵直。
“啊”
“我送你回来,这要求不算无理吧”
我想到一首歌的歌词:“可以被你送到家门,但不能请你喝咖啡。”言缄默的话变了调调飘入我的耳朵里,莫名有点喜感。
“哦。”木讷地应了声。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惜字如金了我感到奇怪地摇摇头,潇洒地将双手放到背后走进院子。
这是我向第二个人敞开我屋子的门,第一个人是欧晴诺,第二个人没料到是他,我以为是珑霜,也许是一种习惯,珑霜回来以后,他就是我遇到困难或者烦恼第二时间想到的人,第一个人有时候是欧晴诺,有时是言缄默。
“你随便看看吧,别嫌我家东西多且乱就行。”我颇像迎接一个多年不见的旧相识。
庭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花盆,都被我闲得无聊的时候用颜料画上了各种图案,有的花盆被奶奶种上了小小的花草,有的是空花盆,花盆摆得很随意,只剩下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供人行走。
我抬头看了一眼绿绿的藤蔓,墙壁是缄默的,藤蔓是热情却小有胆怯的。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言缄默被我领进屋内,刚坐下沙发,我便说道。
“不用了,你手受伤。”
我正要跑进厨房,就被言缄默拦住。
可我认为这是基本的待客礼貌,也许是很久没有除了奶奶和欧晴诺以外的人到我家,我不由有些客气。
“没事,不就是一杯水。”
“那我自己来吧。”
言缄默在我的呆望下进了厨房,他一眼就瞧见饮水机旁放着的一次性杯子,抽出一个,先装了一半冷水,再装一般热水,放在桌上。
“那是你的杯子吧”言缄默指着饮水机旁的桌上那只白底的轻松熊图案的瓷杯问我。
我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是微微一点头,言缄默又将瓷杯的塑料杯盖反过来放在桌子上,弯身替我装水。
我望着他宽大的背,失神。
明明是同龄人,他待人的体贴体现在各种细节上,我却什么都不会,还常给别人添麻烦,真是自愧不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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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同住一个家
他把杯子端到我面前,空出把手好让我拿。
“哦,谢谢。”我回过神来,用没受伤的手接过他递来的瓷杯,喝下去,心里蛮奇怪的。
温开水喝下去有冰糖的甜。
我们站在厨房,面对面喝水。
喝了一半,我忍不住了,拿开杯子,对着他笑出来。
“你笑什么”他皱了皱眉头,“笑我太好看了,你看着我喝杯水都乐”
我的笑容瞬间凝结。
看着他带着笑意的漂亮眼睛,灯光下如蝴蝶羽翼扑闪的睫毛,我答道:“别告诉我你不想笑,我是觉得我们这样莫名就就很搞笑,没法解释,就是很可爱。”我握紧杯子憋着笑。
“别用那两个字形容我,我不是女生。”
“有什么关系嘛,你平常某些行为也很可爱啊,譬如说那天你摆了一个很傻很天真的ose让萱樱画素描,还有跟锦讲话的时候你居然嘟嘴了”
作为方糖的我,为了在交换周记上有字可写,平常的观察也是够仔细,现在言缄默大把大把黑历史被我拽在手里,说着说着我笑得更欢,杯子随手放到桌子上,言缄默不愿意了,他变脸是变得极快,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乌云开始笼罩。
“啊喂,你要干嘛”我感觉情况不太对路,是不是我的玩笑让他不悦了
将一次性杯扔进垃圾篓的他,一下拎住我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手假装捂住我的嘴,不准我继续说下去,不过他没有真的捂住我的嘴,他的手在距离我的唇几厘米的前方就停住了。
我的脸直发烫,心狂跳不已,胸腔里敲锣打鼓一样热闹。
他生气了
撒谎他那种假意的霸道里明明有蔓延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