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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各方面都比较优秀:做事认真、性格坚韧、一旦认定目标不会轻易放弃等等这次她出校长室后很快就想通了,不就代几天课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只要自己认真教学,行得正站得直,怕他们什么
语文课一般都在上午,钰慧到二组时,老师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屋里只有一张桌子空着。
范健一眼瞥见她,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怎么又来了这次是替哪位领导传话,又有什么新指示啊”
钰慧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卑不亢地说:“岳老师腰扭了,校长让我来这儿代几天课。”
“噢”范健作出夸张的样子,恍然大悟道:“原来抱上校长的粗腿了,怪不得”
“好了好了,范哥,大家都是同事”汪洋笑着解围:“向老师,那就是岳老师的办公桌,课本在抽屉里。整个语文组现在只有两本教参,大家先轮着用,其他的教务处开学的时候才订,国庆节以后才能来。”
第4章
汪洋话音未落,范健邻桌的一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中年老师突然“嗷”地叫起来:“娘的咋搞的又改错了我说范健,你怎么又把你班的作业本放我桌上了你看看你看看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天,都成给你干活了”
范健“嘿嘿”直乐:“呦朱哥,对不起一时失误,一时失误哈哈我刚才不是忙着炒股嘛能者多劳,你就当练练手,等小弟我赚了大钱,一定请你吃大餐”
“小范,你这顿大餐到底什么时候请啊,我们几个都听你念叨大半年了,你不会一分不赚,净赔了吧”组长周老师嘲笑着瞥了范健一眼,继续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飞快地在一摞作业本上飞快地打着红勾。
岳老师的桌子在周组长对面,钰慧一边收拾桌子听他们说话一边想:六中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自己刚上初中那会儿,六中还是全市前三的好学校,不仅师资力量、教学设施、生源样样一流,而且每年的重点高中升学率都超过百分之七十人们一说起来就翘起大拇指只是没想到,后来连续几任领导贪图一己私利,只想着升官发财,卖房子卖地、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弄得学校每况愈下:教学楼墙皮剥落,教室桌椅颓旧,操场篮球架锈迹斑斑,球网只剩下几缕老师们心灰意冷,有的工作敷衍,有的偷偷搞副业教书育人的责任心几乎消磨殆尽。
钰慧被分到六中是自愿的。其实当时慧爸已经打通关系,准备把她分到全市最好的中学。只是她一心考研,不想去工作紧张、升学压力太大的学校,怕没时间复习,而慧妈又不想让她进太差的学校。慧爸把娘儿俩的意见折中一下,就选择了六中,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六中以前的底子还在,领导又不会要求太严,比较符合大家的要求。
收拾完东西,钰慧到办公室外面打手机给岳老师询问教学进度。学校隔壁骨科医院工地的打桩声震耳欲聋、不绝于耳,把两人的通话撞得支离破碎。好在岳老师人还不错,有问必答,即使一次次的重复解释依旧耐心和气。
快放学时,钰慧看看周组长手边一下午一动未动的教参,试探着问:“周老师,教参您用完了吗我能带回家备课吗”
周组长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停了几秒钟,头也没抬地回了句:“明天吧,我还没用完。”
钰慧不禁气闷:我到底怎么得罪范健和周组长了呢至于这么三番五次地冷嘲热讽,连点小事儿也为难吗
第5章
傍晚,夕阳慢慢坠落。钰慧骑车行驶在回家路上,灰蒙蒙的尘埃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心脏也像蒙上一层灰色的膜。正值下班高峰,交通糟得像一锅煮烂的粉条,三步一堵车,五步一红灯,钰慧跟在一长串汽车的屁股后面,半天挪不了一步。
路边的老运河散发着潮湿微腥的气息,犹如植物园湖水的味道。就在那个湖边,钰慧和旻贤献出了彼此的初吻钰慧突然非常非常想念旻贤,很想对他说说这一天的郁闷委屈。
前面依然堵得死死的,没有一丝移动的迹象,钰慧掏出手机给旻贤发信息:“干嘛呢想同你聊聊,今天烦死了”
可旻贤一直没回,直到晚上八点多钟,钰慧吃过晚饭,在网上查资料备课时,手机“嘀嘀”两声,旻贤的短信终于姗姗而至:“抱歉,没看到信息。我忙着在护校代课,刚上完,到宿舍后给你电话。”
“还是我给你打吧,到时你震下我手机。学校每月报销30元话费。”钰慧回道。
在护校代课学生都是十七八岁的漂亮女生吧旻贤那么喜欢和女孩子聊天,他的长相气质、谈吐学识又很吸引年轻女孩,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他什么时候开始代课的即使今天是第一天,之前应该早就联系过了呀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过他不是说过,为了让我放心,为了证明绝不会再发生“小甜甜”之类的事,天天都要向我汇报行踪吗是怕我多想,还是他那颗“自由奔放,不受世俗束缚”的心又蠢蠢欲动,不安分起来了该不该旁敲侧击一下地问问呢
想着想着,钰慧烦躁不安地喝了口红茶,只觉又苦又涩,不断在心里暗骂告诫自己:向钰慧,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是不是备课太备累,脑子又犯抽了整天这样疑神疑鬼,跟那些小肚鸡肠、时时刻刻监控自己老公的妒妇泼妇,有什么两样况且,人家旻贤现在还不是你老公,你凭什么逼问限制人家的自由老院长不是叮嘱过多次不能过度用脑,很容易犯病的
想到这里,钰慧定了定心神,起身离开电脑,到客厅陪慧妈看了会儿综艺节目。节目有些庸俗,不过挺热闹,主持人和观众插科打诨,动辄笑成一团,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一个小时后,钰慧的手机震了震,她低头一看,马上回到卧室拨了过去。不一会儿,话筒里传出了旻贤疲惫嘶哑的声音。
“你嗓子怎么了代课很累吗”钰慧关切地问。
“还行。护校离我们学校远点,下了地铁还要走二十多分钟那帮女生太闹,可能觉得我年纪轻,又是代课老师,课堂上老是叽叽咕咕,动不动要停下来维持秩序有几个特别活泼的,下课后还围着我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唉我一晚上嘴都没闲着,从没说过这么多话,还得扯着嗓子喊,嗓子都快喊哑了”旻贤声音里满是疲惫,反过来问:“你发信息说今天很烦,出什么事了”
钰慧叹了口气,对旻贤说起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本想简单说说让旻贤尽早休息,谁知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愤不平,不知不觉就说多了。
旻贤开始还认真听着,到后来就有些不耐烦了:“社会上就是这样的,同事之间勾心斗角使绊子的事儿多了去了。你刚刚上班,要多锻炼锻炼,尽快适应适应,学会处理这些事情我还没吃晚饭呢,没其他事就先挂了。”
钰慧愣了愣,旻贤语气有点冲,让她不太舒服,不过他今天确实是很累了,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挂断电话。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疑虑,种下一颗不详的种子。
第6章
钰慧开头几次课上得并不顺利。她从小喜欢小孩,信奉裴斯泰洛齐的“爱心教育”原则,第一次是笑咪咪地登上讲台的。十二三岁的孩子已经很会察言观色,一开始带着小动物般的警觉小心听讲,发现新来的老师脸色始终面带微笑、脾气很好后,胆子大了起来:很快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发展到大声吵闹、乱说乱笑,钻桌底、掷纸飞机,后排男生甚至离开座位跑来跑去钰慧不得不一再停下来维持课堂秩序。一开始和颜悦色地谆谆教导,希望学生理解自觉,可每次学生安静不了几分钟又开始嘻嘻哈哈、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