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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始终没有出现,偶然在学校里遇到,也只是笑着点点头而已。
钰慧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她竭力想回到原来心无旁骛的状态,可总是着魔一样无法自已。每天她总是一大早赶到学校,只有看到旻贤走进教室才能安下心来读书。为防止别人发现,她通常把课本竖在课桌上,目光在白纸黑字与教室门口之间来回睃巡。有时她想:我以前竟看不起差生,真真太幼稚可笑。其实,学生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只不过批判标准不同罢了。我这个大家公认的“好学生”现在不也做着“违纪”违反课堂纪律的“坏”事,而且,无师自通,潜力巨大。不知“老豺”钰慧的高中班主任,因脸长得像豺狗而得名知道了会怎么想,他那么假惺惺的会做人。妈妈是肯定会气得吐血的。
如果不是发生以后的事,按钰慧目前的间歇性单相思状态,她也许只是成绩稍有的下滑,但考个二本、三本还是没问题的;最严重的也不过回读一年,照样考名牌大学。可人生哪有这么如意,命运之神总是偷偷躲在某个角落里,冷笑着轻轻舞动手杖,搅乱这世间的生活,要不,她哪会有那么多好戏看呢,她的生活有该多寂寞
钰慧的眼光总是不由自由地追随着旻贤。她自以为做得很隐蔽,但在有心人看来,她那点小心思,如小溪流水般清澈见底。期中考试前的一次课间操,学生们分男女两排,像往常一样,懒洋洋地随着广播里病恹恹的口令声,有一下没一下的伸胳膊踢腿。班主任象征性地站在队伍后面,睁一眼闭一眼地监督学生们锻炼。想想也是,与高考、升学率无关的事,谁会在意
可钰慧不,她尽量抖擞精神,弯腰、转身、踢腿、伸臂,动作中规中矩。因为旻贤就在她斜后方,每次转身都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向旻贤。
钰慧热切的目光不时在旻贤身上滑过来,又滑过去。她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了,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充满探询的眼睛在她与旻贤之间来回游移。那是数学课代表王媛,初中起就与她同窗的老同学、老对手。王媛心高气傲,从不服人。从初中第一次学校大考成绩比她落后一名之后,王媛就耿耿于怀,把她视为劲敌:一开始只是学习成绩,后来连衣着打扮、人缘家境样样都比。可不管她如何努力,除了衣着打扮,还是样样不如钰慧,而且样样只差那么一点点,始终无法成为班里最优秀的女生,老师最宠爱的学生气得她暗地里咬牙切齿,一有空闲时间就紧盯着钰慧,生怕一不小心又被钰慧落在后面。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让她抓住了一个难得的机会。王媛被钰慧压了这么久,心里说不出的嫉妒郁闷,没想到的是,今天课间操,命运之神竟送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她几次看到钰慧假装不经意却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旻贤
“哈哈,向钰慧早恋了就算不影响学习,至少好名声是毁了向钰慧,看你还在我面前装清高”
课间操结束,学生们一哄而散。钰慧回到教室时,王媛正捧着一叠试卷走到她座位前发昨天阶段小测验的卷子。
“向钰慧,你这次考得好像不太好,卷子被豺狗截留了,他叫你放学后去他办公室一趟。”王媛语带同情,眼中却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哦,好的。”钰慧尽量不在王媛面前露出自己的烦躁。王媛却并没有如她希望的那样离开,反倒又走近了一步,凑过头来神秘兮兮地说:“诶,咱班新出了桩三角恋,你知道吗”
“嗯什么三角恋”钰慧的心“突”一跳,直觉这事同她有关,脸腾地红起来。
王媛神情暧昧,用手捂住嘴凑近钰慧的耳朵:“我告诉你,蒋旻贤最近追白茹追可热烈啦不过,白茹不睬他,她喜欢李翔”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钰慧心里一松又马上一紧,她潜意识里十分抗拒这个消息,后退一步坐到座位上,尽量脱离和王媛的“亲密接触”。
王媛放下手里的卷子,拉近钰慧前边的一个椅子坐下,压低声音说:“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事班里都传遍了,你没见蒋旻贤这几天天天放学都送白茹回家吗人家白茹不止能歌善舞,还是学校广播电台的主持人,经常在各大报纸发表文章,哪会看上他”
钰慧一时间脸色惨白,心中苦涩之极。白茹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成绩在班里排十几名,长相虽然一般,但唱歌跳舞都能来两下,人又乖巧懂事,确实很受男生欢迎,或许旻贤也很喜欢白茹吧
“谁是广播电台的主持人,还经常发表文章你们说谁呢”钰慧的同桌兼好友胡晓娟回来了。
“白茹。”钰慧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
胡晓娟嗤了一声:“我当谁呢就她呀也就参加了一次广播电台的青少年节目,怎么就成主持人了还什么各大报纸发表文章那是区教育局自己办的报纸,中学生优秀作文选登栏目,咱们学校好多人都发表过。”
钰慧感激地看了看晓娟,心情好了很多。这时,上课铃响了,这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混动着教鞭,粉笔唰唰唰地在黑板上龙飞凤舞,但钰慧神情恍恍惚惚的,心早就飞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 4 章
11点35分,上午第四节的下课铃准时响了。
第四节是自习,心急的同学已收拾好书包,铃声一响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
钰慧故意慢腾腾地整理着课本、笔袋感觉时间差不多时,微微抬头不露痕迹地看了看周围:教室里已没几个人了,不过坐在第二排白茹没走,正和宣传委员热火朝天地谈论下期黑板报的主题;坐在倒数第三排的旻贤也没走,正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书。
钰慧心里“咯噔”一下:时间不早了,“老豺”还在办公室等她,她等不及看旻贤和白茹是否一道回家了,可看现在这情形,王媛似乎没有骗她
钰慧胡思乱想着走到高三年级组教师办公室门口,“老豺”正坐在办公桌前装模作样地边研究一张试卷。他是钰慧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从农村高中调来没几年,一家老小挤在校园西北角的教师宿舍,一天到晚憋屈得两眼发绿,老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恨不得马上攀上一棵大树,捞个一官半职。平日里对班里的高官子女嘘寒问暖,领导发话那是绝对的言听计从。
慧爸在市委要害部门工作,钰慧成绩又好,也属于“老豺”对她也一向格外关心。
“高老师好。”钰慧站在门口叫了声。
“来了啊,钰慧。过来坐。” “老豺”呲着两颗又大又黄又尖的门业,冲她微微一笑:“你这次数学考试成绩可不太理想啊,卷子出的并不算难,我们班满分的有好几个喏,你看看,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出错”
“哦。”钰慧垂着眼皮应了声,没打算同“老豺”交心:“老师,是我马虎大意了。”
“虽然只是阶段性的小测验,也不能掉以轻心呢你们已经高三了,高三意味着什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老豺”开始苦口婆心、“毁人不倦”。
“又来了”钰慧现在心烦意乱,这种没营养的台词她已经听他唠叨过无数遍,几乎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她宁肯“老豺”狠狠地、真心地骂她几句,也不愿听这种浮泛表面、空洞无物,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的废话。
“你最近上课也老走神,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老豺”忽然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