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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一个人,若是想解释,不会等着我来问。”
“那就不要等了。”秦霎道,“世上好男儿多得是。”
“你算一个吗”云苏哈哈大笑道。
“当然。”秦霎自信道,“我长得,应该比凌霄要好看吧。”
云苏正视他,端详了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好好看你,现在看来,确实不错。”随后,傻笑两声,“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她问。
“”
“若是你早些出现,我可能不会爱他了。”云苏悲伤地垂下脑袋,有雪飘进她的后颈,“现在,我的心好满啊,装的都是他。一直在膨胀,膨胀,好像快要炸了就是好疼”
她的声音那样无助,那样无奈,像是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
那个凌霄,真的是个混蛋啊。
“要不,你哭一下吧。”秦霎叹了口气。
云苏讷讷地摇了摇头,“这些天,哭得够多了,不要了。”
“那就喝吧,醉了后,自然什么都忘记了。”
后来,云苏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床上了,她醒过来,揉了揉隐隐发痛的脑袋,回忆她做过些什么。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里,凌霄的脸变得很清晰,他的脸距离她特别近。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健康的小麦肤色,他皱成一团的剑眉,他明亮而深邃的眼睛,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他上下浮动的喉结。
他表情痛苦地看着她,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富有磁性,他亲吻着她的手背,对她说,“云儿,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她摇头,使劲摇头。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能任由他将她抱起来,飞在空中。
他的手指触碰到他脸上光滑而冰凉的皮肤,她乞求他,“你不要走,真的不要再没有理由,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掉在她的脸颊上,很快冰凉下来。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啊,这一定是梦境。
是她一厢情愿的梦境。
另一边的塔上。
秦霎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周围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两只空空的倒在一边的酒坛。
云,云苏呢
他不顾全身乏力和隐隐作痛的脑袋,站起身,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整理,快速向孟府奔去。
他喘着气,推开云苏的房门,发现她正在床上酣睡,屋内被火炉烘得很温暖,从被子里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她正安详而匀称地呼吸着。
秦霎轻轻关上房门,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揪了一下。
那么,是谁将她送回来的
那个人,他究竟想怎么样
随着天气越来越萧索,也迎来了龙城的新年。
大年三十那日,西秦国举国同庆。
虽说当朝太子迎娶的只是侧妃,但是,这是太子的第一位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是要大办特办的。
当日。西秦国大道上的树木全都绑上了红丝带,将整个龙城装扮的喜气洋洋。
龙城的百姓也都添上了新衣,孩童们在街上跑来跑去,脸蛋冻得通红,却也都是不怕冷的。
阴仄仄的上空不时传来鞭炮的响声,年味浓厚。
孟尚书自然是要参见太子的婚礼的,他穿上一件暗红色的棉马褂,在大厅里转了两圈,问小春娘,道,“还行吗”
“行,怎么不行,”小春娘像模像样地转了两圈,拍了拍孟尚书的后背道,“又不是你娶亲,你打扮那么像样,作甚”
孟尚书嘿嘿一笑,道,“也对,也对。”
“得,快去吧。”小春娘道。
“太子大婚么”小春蹦蹦跳跳地走进来,道,“我也要去。”
“哎,”孟尚书摇了摇头,数落道,“小春,你都是个大姑娘啦,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嘛,一天天吊儿郎当,成何体统啊。”
“好啦,爹爹,我知道了,你能带我去吗”
“这怎么行,这可是太子的大婚,隆重的很,去的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出点差错,那可不得了。”孟尚书教育道,“女子便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算遵从妇德。”
“好啦,不去就不去。”小春噘嘴,“干嘛数落人,我去找弘一玩。”说着,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这丫头。”孟尚书叹了一口气,“许给谁,我也是不安心啊。”
“那还不得给咱小春挑个好的啊,”小春娘翻了个白眼,“挑着哪个王爷啊,将军家的爱子,给小春说上一个。”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啊,”孟尚书横了她一眼,“再说了,那将相之子就一定好吗”
“好不好且再说,至少能光耀咱孟氏门楣啊。”小春娘畅想道。
孟尚书不停地摇头,指着她说,“你这个攀权附贵的心理,真是无药可救了。”
“老爷,老爷,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为了咱女儿着想么。”
“女儿想要什么,女儿比你更清楚,你啊,就少操点心吧”孟尚书扔下这句话,命小厮带上礼,便出了门。
剩下小春娘在原地干跺脚。
由于罂娆姑娘一直都住在太子府,所以,也免得迎亲这样的麻烦事了。
太子府之大,罂娆姑娘所下榻的落霞殿与正殿的距离也不算太近,这么说来,落霞殿便算是罂娆姑娘的娘家了。
不过也对,总不能去翠玉楼那样的烟柳之地迎亲吧,否则真是失了皇家的体面。
说起娘家,罂娆姑娘从小便是孤儿,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她也应早就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日子,而如今,也算是飞上枝头,当了凤凰。
从今以后锦衣玉食,绫罗锦缎,金银珠宝,全都任由她挥霍。
这位新娘子应该是心花怒放才对,换上别人,是八辈子都修不到的福分。
况且,当朝太子凌霄乃是仪表堂堂,睿智英勇,雄才大略的一位世无双的公子。
这样的人生,简直是完美。
此刻的凌霄,脚踢黑色靴子,身着大红色的华服,衣服上绣着金色祥云的图案,墨发一丝不苟地挽在发顶,用镂空花纹的金簪束住。
他双手背在身后,安静地看着太子府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他们络绎不绝地抬着系着大红花的箱子,匆匆忙忙地行来行去。
而他,仿佛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瞧着这些人进行着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劳动,就在不远处的那个房间里,正端坐着他这辈子第一个新娘。
她现在一定是凤冠霞帔,搭着红盖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翘首以盼着自己去掀开。
他微弱无闻地叹了一口气,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