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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的时候不可以私自相会,以免打扰在此安居的灵魂,但这回,他却用了救命的哨子,传信让她过来了。“我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这里还有血腥味儿”少年如实说道,他也不敢欺骗她,这也的确是事实。
那个姑娘在迷雾中似乎朝那边看了看,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人”凭她的感知力,这个人还有一口气。
“什什么是,是人”少年的脸色本来就有些白,这回白得就像纸一样,家族是不允许有外族人进入他们的领地的,一旦发现外族人,一般都是杀无赦那他今天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件事
那个姑娘动了动脚步,原来她的右脚上还有一个铃铛,看样子应该是自小就戴在脚踝上了,“算了吧今天遇到了我们也算好事,带他回去吧等他的伤好了,就送他离开吧”那个姑娘轻轻叹了一口气,敲着竹竿离开,把那个不知名的人留给那个叫她来的少年,少年看向姑娘的眼神倍加幽怨,她怎么也不来帮帮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小身板就只能是给他当肉垫的吗
但再多说也没有用,更何况只是眼神呢少年只能摸索着将那个不知名的人抬起,他还不知道的是他抬的只是一个部分,于是就狠狠地摔了一跤,那个人又似乎撞到了石头,少年并不就此放弃,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方法,于是就背着那个人一瘸一拐地往一个方向走去,这正是那个姑娘离去的方向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射过浓雾,留下了绚丽的光柱,在那绝天涯底,有一处的血迹未干,还是很新鲜
再说钟芸漓,刚刚换好了行头出来,拿下了纸条看了看,很是犹豫,到底是要靠她的弟弟去鄞城呢还是自己入城呢决定一切都要靠自己的钟芸漓,很是自然地把钟云鹏留给她的纸条放到烛火烘烤,直接化为一堆灰烬,呵没办法啊漓姐我要凭靠自己的力量,借助外力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有,她这副模样去见钟云鹏的亲信,不就是要把她的身份泄露了吗
钟芸漓把马车藏在一个山洞里,她的东西不多,现在都已经在身上了,这辆马车现在跟着她就是累赘。
钟芸漓摸了摸白马的头,白马上的毛很光滑,带着一丝光泽,“乖啊漓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呃,我答应你,晚上会来给你送吃的。”钟芸漓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似乎天生就喜欢这些生灵。“好了漓姐我走了”
黄色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山洞前,马儿好像知道她的离开,不满地哀鸣了一声,就带着它走又怎么了
钟芸漓来到了鄞城外,此时她脸上戴着面纱,一身的黄色绮罗让她看起来宛若降入凡间的仙子,特别是在走的时候,丝毫不亚于那些大家闺秀的莲步,脸上的面纱被风轻轻吹动,给人一种想要伸手揭开她的面纱的冲动,但此时此刻,人们就算看见了也只是惊叹,也没有再多的表情了,死神离他们不远了。
钟芸漓很轻松地就进了鄞城城门,因为守卫中每天或多或少会有人染上了瘟疫,所以这守卫大抵上是新来的,规矩也不是知道很多。
钟芸漓走进了鄞城,眼前的景象是触目惊心,棺材铺里的棺材被抢劫一空,街道上到处洒满了纸钱,白衣丧服,披麻戴孝,似乎在这个鄞城里面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这也许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习以为常吧
“来,来,来,卖棺材了”一个棺材铺刚刚打开大门,里面是一些新做的棺材,但却没有刷上黑漆,这应该很匆忙,是连夜赶制出来的,甚至在钟芸漓的这个角度就可以看到那木屑。这样的棺材会有人要吗钟芸漓很是好奇。
“求求你了大爷卖给我了”一个老伯衣衫褴褛,一顶破帽遮住了他的容貌,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听他的声音,还带着一股沙哑,隐隐透着哀伤,这是一个死了独孙子的老爷爷,他的孙子也就是三岁,就这样死了,他要买一口棺材来安葬他的孙子,让他的孙子入土为安但,上天总爱和你作对的,在这个瘟疫横行的城府中,因为城主还没有下令治理鄞城的瘟疫,所以这尸体都是自家处理的,有的直接火化了,有的直接草草葬了,有的甚至被扔在了乱葬岗,还有的尸体没有归处,只能在街上摆下“卖身契”,只为一口棺材。
这个老伯原本是想要把自己的孙子火化的,但他只要一想起他的孙子乖巧地对他说,“爷爷,吃饭了”他的心就硬不下来,在这里也有叫人帮忙火化或者换着火化,但老爷爷只要看见那一张张虽然了无生气,但依旧充满童真的脸蛋,他手里的火把就僵在了他的手里,他,还是舍不得将一个生命最后的留恋烧毁。
那个棺材铺的老板冷哼一声,伸出一只肥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棺材铺的老板似乎对每个人都不是很信任,毕竟在这个鄞城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明显降低了。
老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的衣服本就破烂不堪,这拉扯了几下就露出了黝黑的胸膛,他的手一僵,“对对不起,可可不可以赊账”他的声音很小,就可却很清晰,钟芸漓就算是站在离那个老伯很远的地方也听得一清二楚,这让她不得不回过头来。
那老板就直接把老伯推开了店门口,不屑地看了那个老伯一眼,“哼就是一个穷叫花子,还想要买棺材,我看你是异想天开了”他见过的人很多,其中像这个叫花子一样想要赊账的还真是不少。
老伯被推倒在地,他显得更加的无助,剧烈咳嗽了几声,隐隐带着哀求。
“你的棺材我都买了”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就如同仙乐一样优美,这人是谁呢
那个老板抬头,一个身穿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那里,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但只是盈盈地立在那里,就已经是天姿国色了,她的脸上戴着同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她留着稀疏齐刘海,加上头发并未挽髻,看来是一个刚刚出世的小姑娘。只不过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出现在鄞城这个到处闹瘟疫的地方呢
“这位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个老板看着钟芸漓身上的一身打扮,都不像是死了人的人家,这好好的人买棺材要做什么呢
钟芸漓在面纱下的朱唇微勾,“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她的眼睛爆发出一股寒意,这是一个帝王天生的压力
棺材铺的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腿一哆嗦,感觉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股寒意,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原本还想要问一下,这个小姑娘的家里死了谁如今,可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好,好”那个老板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惊坏了这诡异的局势。
、第九章棺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