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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刷的湛蓝湛蓝的,站在拥挤的街头,走到马路上的天桥,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蓝。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与无助。于是就想离开,离开这座还算熟悉的城市,离开所有认识自己的人织成的网,离开一段时间,静静地思索一下。
这个离开的愿望突然变得越来越强烈,终于写了辞职信。所有的人对此表示不解,没关系,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如果离开是错的,那就后悔一阵子,但是现在退缩就会后悔一辈子。既然决定了离开,那就要选个可以去的城市,完全陌生的城市。
找了一幅地图,用飞镖选,扎中哪里就去哪里,给自己三次机会,然后再选。第一次,扎中了地图下边的门旁边的墙,离地图足有半米远。难道上天要我去火星,幸好还有两次机会。第二次扎中了地图里边大面积的蓝色区域,太平洋。火星是肯定去不了的,要去太平洋也太不现实了。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的手开始发抖,先祷告一番,用手在胸前划个十字,然后一镖发出,总算扎中了一块陆地,哈哈,就去哪里了。
买了火车票,在出发前,那个推荐过我的老师来看我。给了一张那个城市里一家广告公司的经理的名片,让我有困难可以去找他。感动,知遇之恩,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疯子的时候,还有人理解。老师说我就像是年轻时的他,那一天头一回和老师喝了很多酒,头一回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的人,然而以前却没有发现。
到了那座城市,人很多很多,找到房东并开始登记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登记完后就进到房间里,先把床弄好,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这才开始慢慢的熟悉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房子主要是租给附近那所大学的学生还有刚毕业才找到工作但又没有足够的钱买房的上班族,我在这里应该是个特例,一个靠积蓄度日的追求梦和理想的自称画家但没有人承认的无业青年。这里的房客都很年轻,所以能感觉到一种生机和热情。左边隔壁是个刚毕业的小青年,很热情好客,一来就问我是不是要上网,一起拉个网线然后接个交换机两人平摊会很便宜,我经不住他摆事实、举例子、讲道理的学生会主席式忽悠,就答应了。
后来,小青年让我叫他小五,说他的朋友都这么叫他。他就是读旁边那所大学的,毕业后找了个网络公司的工作,然后想留在这个城市,不想回家了。一起喝了几次酒之后,就和我称兄道弟了。他经常有一群朋友来他这里玩,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避开。我害怕人多,不喜欢喧闹。右边的隔壁是一对姐妹,说的是不知道那里的方言,很难听清她们在讲什么。她们估计不是亲姐妹,因为一点也不像。姐姐胖一点。她们俩在巷口的面馆里打工。早出晚归的,除了去面馆吃面很难见到。再旁边住的人就没什么映像,我是这里的一个陌生人,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也是陌生,我也不想去了解去认识。不是一种漠然,只是不想融入人群,只想体味孤独。有人说孤独是成功者开给自己的药方,我不是什么成功者。只是单纯的喜欢孤独,喜欢孤独的颜色,喜欢纯粹的孤独。
第二天早上就出去了,想先看看这座城市。下去先去吃点早餐,见到了那对姐妹。想起了昨天很好笑的事,在屋里看书的我突然听到墙那边发出了头撞击墙的声音,然后过了将近510秒的时间才听见“啊”的一声,呵呵,这反应也太慢了吧。我在想,可能是当时正在吃东西,撞到头后迅速的咀嚼,咽下去之后再腾出嘴喊那一声“啊”。应该是那个胖一点的姐姐,呵呵。想到这里,我就笑了出来。然后那个妹妹就过来问我吃什么。咦,在面馆她用普通话,不过也很生硬,总算能听清。要了碗豆浆,两根油条,慢慢的吃完。
在旁边的小报亭里买了一个地图,然后就走了出去。现在正是三四月份的天气,很舒服的。街道上很多人,也有很多车。那所学校里边倒是很僻静,想什么时候进去看看。在旁边的修车摊上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骑着它什么都响,一小时后推回来退了。有个警察逮住我说我这车噪音超标。加了将近一倍的钱买了一部新的比较安静的二手车,骑着也很快,比较满意。一路往市郊骑,走了很久也还是马路,人。最后在一个立交桥下掉头,准备回家了。立交桥下一群等着被雇佣的民工,蹲着的,站着的。
回家时在上楼的时候,闻到一股刺鼻的榴莲味道,我捂住鼻子,心想太没公德了。我没吃过榴莲,以前上学的时候,同学给过我一个榴莲味的糖,在嚼了10来下之后,跑去吐了,从此闻到这个味就不舒服。一口气跑到门口险些晕倒,原来是小五他们在吃,还有几个人。表情各不一样,有痛苦的,有享受的。。。小五还问我吃不吃。我说你们也真是够损的,人家进化了几百万年,好不容易进化了这样的奇臭无比,你们还是要吃,唉。说不下去了,好臭我赶快回自己的屋,门关得死死的
晚饭前出门刚好碰到小五,“你也去吃饭啊,一起去吧。”说完,他打了一个浓浓的,厚厚的榴莲味的嗝,我屏住呼吸,说“哦,我还有点事,你先去吧”。小五一脸的不解,自顾自的去了。他到楼梯口的时候,我才开始呼吸。
就这样每天早出晚归的,走遍了这里的大街小巷的每一个犄角旮旯。像是一个忙碌的人,穿行于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血管,逐渐地融入他的血液。看这里的人怎样生活,看他们的忙碌,休闲,喧闹,肃穆过了一个多月,我仍然没有动笔画画,心里空空荡荡。晚上的时间就上网,起个网名叫“找”,到处找寻着那种可以称之为纯粹的东西。
我只是个没刺的刺猬,
在寒冷的冬夜,
挤在刺猬堆里取暖,
不敢挤得太近,
因为会疼。
直到我找到了,
厚厚的壳,
于是,
挤得很紧,
很暖。
但心,
却一直被厚厚的壳包围着,
没有暖过,
一直很冷
b
遇到卮桦是很巧的事。
那天百无聊赖,小五说要带我去看看他的大学。我说好啊,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去过呢,这所学校很安静。那天阳光很好,有点小风,篮球场上不多的几个人,足球场上没有人,喜欢这里的安静。小五说他要去找他的同学,我说你去吧,我不去了,又不认识。我自己走走,。。。在足球场边上坐着,操场上的草嫩绿嫩绿的,风带着草的味道吹过来,很淡很淡,这是大自然的味道,虽然包裹着人为的痕迹,但也依然清新。看来应该多来这里。一抬眼,远处一个女孩缓缓走来,背着画夹。被微风撩起的头发飞扬,和这里的一切融合为一个安静的画面,恬静的感觉渐渐的走近,只是一瞥,她的眼睛中好像有一种特有的忧郁。我追上女孩,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前半生专心学画,竟无暇去学一两个好点的词,要不然这里也可用上阿。
“呃,我能借一下你的画夹吗”,
“嗯”,她好像很惊讶我从哪里冒出来的,“哦,好吧”,
我拿过画夹,打开。然后拿个画笔开始画,画这个女孩。这是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幅画,很快就画好了,一气呵成的感觉。女孩也很惊讶,想不到半路冒出来的一个疯子还会这一手,后来卮桦说她就是这样想的。画完后,我说:“送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