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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乐道:“那人来历不明,最好提防点。”
温风瑜扶墙起身欲往回走,却剧烈咳嗽起来,坐倒在地。阿乐走到缺口处,对青衫人道:“前辈还是先走吧,我和大哥现在很疲惫,等歇息够了再自行寻路离开,请您莫要见怪。”
青衫人喊道:“小兄弟先别走我这里有些金疮药,你拿着。”他从怀中掏出个葫芦瓶,举臂递向阿乐,阿乐见他似是一番好意,便蹲下伸手去接。
纤纤玉指刚触碰到药瓶的一刹那,那青衫人的五指忽然变爪,在药瓶跌落的同时,他已牢牢扣住阿乐的腕部筋脉,狠狠往下一拽,她惊叫一声便落下缺口。因事出突然,且阿乐处于蹲下伸手取物的姿势,所以重心不稳,被其轻易拖下缺口。
温风瑜忙捂着心口起身奔到缺口边喊道:“你怎么了”却见一道鞭影自下旋绕住自己的腰部,他急忙向后倒去,抽出剑去削长鞭。
原来青衫人正是劫后余生的痴雅鬼,他怀疑乐、温二人知晓宝藏的路线,想要挟她替三鬼带路。
贪婪鬼腆着肚子,将阿乐双手反扣在身后,对被制住的温风瑜温言道:“二位兄弟是那一派的弟子”温风瑜见他态度谦和,想到父亲的忘年交、苍山派真人惠凌子,便故意道:“我们是苍山派弟子,在下姓风。家师惠凌子他老人家若知晓为他执行任务的弟子被人要挟欺凌,绝不会坐视不管”
“施计挟持你二位,确实不太光彩,但欺凌二字万万谈不上。”痴雅鬼道,“既然大家同为寻宝来此,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彼此谈个交易如何”
温风瑜听他们话里有些忌惮苍山派的势力,于是道:“既然是交易,那就劳烦先生告诉风某实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寻到了此地”
贪婪鬼简单报了名号,提到了寻香鼠与闻香虫的事,又道:“若风兄弟你肯告诉我们找宝藏的路线,我不会伤害阁下与这位小兄弟半根寒毛。”
温风瑜硬着头皮道:“实不相瞒。我与同门走散后落入陷阱迷了路,因藏宝图路线及口诀均落入妄媒婆婆和一个疯丐人手中,所以我们半日里一直在找他们。如有一句谎言,风某甘愿口舌生疮,死无全尸。”
见他已发毒誓,岭南三鬼既感失望又兼怀疑。阿乐听了温风瑜半真半假的话,心想他是与三鬼周旋有意而为之,也没有多言。
贪婪鬼心想:“就算带着他们起不了多少作用,倘若再遇到什么怪兽妖虫,将他俩丢掷过去,足以抵上逃命的时间。”
此刻,少女外表平静,却心乱如麻,握拳的双手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指痕。
原来,阿乐就是在江上乘舟遇到“川钱鄂鲁”夫妇下毒、在九霄山庄赴宴席落水后赶往宝鼎山,又与侍女藏莺探险分开的女公子。眼下她被贪痴嗔三鬼要挟带路,心知如果稍有险情,他们定会让自己做挡箭牌。
她见一旁的无嗔鬼用刀剖开蟒腹,掏出了念财鬼的尸体,将他草草埋于断墙残垣下,郑重对着“新坟”,躬身拜了三拜,道:“二哥见谅,等我们寻到宝物,离开前会将你的尸身带离迁葬。”
三鬼挟持温、乐二人,一起攀入上层石道,回原地倒寻新路。他们秉火走了一阵子,忽然发现前方崖壁的灌木上挂着一卷羊皮纸状的物件,贪婪鬼用夹棍将它小心弄下来,打开一看,喜上眉梢道:“咦,好像是一幅地图”
阿乐侧目看去,全身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这幅手绘图正是她先前丢失的宝贝
、谷生怪树初识名上
十三谷生怪树初识名
同一时间,宝鼎山麓林间,两条黑色的身影在枝梢上纵跃了几次,一先一后如惊鸿般翩然落地,之后匆匆奔近义庄。当这两道人影悄然闪至义庄附近的树木后,依次轻轻跃上树梢,借着皎洁月光,惊觉义庄外墙边闪有一片冷冽的刀光,无一人点灯笼,似乎来者是刺客或影卫之类的人。他们约有二三十人,全聚集在义庄的院内,像是在等人。
夜行衣的女子正是楼妩月的师姐寒英和应红簌,寒英有些焦急,对应红簌道:“既然绮罗宫闻香虫将我俩引往此处,可能是连日失踪的郁师妹向同门求救,不知义庄门口是些什么人。”
半盏茶过后,寒英与红簌闻另一侧山道传来一阵急促却沉稳的奔跑声,她们隔着枝叶遥望,见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抬着一个青幔轿子,如疾风般奔到义庄前,又稳稳停住落地。寒英心想:“这抬轿人步伐迅捷,如飞草上,足见内力不凡,不知轿中人是谁”
此刻,灯笼齐齐点亮,义庄墙内奔出十余蒙面人,单膝跪地向轿子行礼道:“属下参见尊使”
轿中人声音冷冽夹带沧桑:“眼下情况如何”
一个戴面具的人提着刚点燃的纸灯笼,上前躬身道:“尊使,从柏家所购以对付西南蛊毒的探夜蛾跟踪闻香蛊来到此处,见到空荡的义庄内室有残留的香灰以及打斗的痕迹,但是里面的棺材和地面被人撒了不少毒粉,先进去的几个兄弟昏迷了过去,醒来后眼睛灼烧得厉害,一时难以睁开。这条手帕上粘了采集的毒粉,请过目。”
轿中人接过手帕查看了一下,又询问了几句,然后掀开轿帘一角,将一个小瓶递与说话者,嘱咐道:“似乎是本门护法尊使们才配持有的刺蛾毒粉,这里有刺蛾毒粉的解药,按一比三的量用热水搅匀,等冷却后用手巾蘸了水热敷,六个时辰后便可痊愈。”
寒英心跳猛然加速:“难道他们是东溟教的人糟糕”
轿中人沉默了片刻,道:“为何会有刺蛾毒粉,难道多年前的那个叛徒进了这处义庄”
“鸿雷。”
“属下在”一戴面具的人忙上前应声,那尊使道:“你命几人带伤者先行下山治疗,然后你和余下的人留守此处,不放过从义庄出来的任何人或其他活物。”
“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