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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与钟家夫人不巧齐齐在外生产,又是同时产下的女婴,便无后来越家夫人的一时贪念,致钟家夫人与亲生骨肉终身分离,连最后仙逝亦看不到亲生嫡长女的最后一眼”
又道:“你说,这钟大统领当时知晓这一内情之时,是该如何的怒火冲天”
、第二百四十五章和离书5
李知县夫人浑身一软,刹那间跌回白青亭方将让她站起身的圈椅里。
所幸白青亭早察觉她神色有异,及时将手术刀抽回,她的颈脖方只是让锋利无比的刀刃给轻轻划破了表皮。
她却未理会颈脖上那一条细细的血丝,神情委顿地呆坐着。
这样的李知县夫人已然构不成什么大威胁,白青亭也并未再将手术刀架到其颈脖上,任其失魂般跌坐于圈椅中,喃喃道:
“他知道了知道了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她突然疯狂地对白青亭怒喊:“不他不知道所有知道的人都死了都死光了他怎么可能还会知道”
白青亭若有所思地瞧着眼前已无平日庸容的李知县夫人,此刻便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疯狗,她觉得应该再激激这只老疯狗:
“夫人便这么笃定要知道这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往年钟大统领过节过年或到海宁府来办公差之时,皆是到车涞县与夫人一聚,而近年来又是如何莫非夫人就半点异样皆未察觉”
往年,即便钟淡分身乏术,也绝忘不了她这个嫡长姐,总会人不到礼物也会到,并非什么贵重之礼,却都是钟淡费心思亲自去寻来讨她开怀的心意。
而近年来
李知县夫人如饿狗般通红的眼蓦地淡了下来,赤红的火似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一下子熄灭了她心头那仅余的一点点火光。
近年来她不是没有察觉自家幼弟的异样,只是她总安慰自已说,他忙,他是掌管九门提督步军巡捕五营的大统领,哪有不忙之理
他自小与她亲近,自是忘了她这个嫡长姐,他不过是因着公务繁忙,一时顾不上她而已
可如今,她还能这样安慰自已么
此时此刻。她还能这样欺骗自已么
李知县夫人方才怒吼的气焰尽消,她较之方才临危的慌恐,此刻面上更多了几分秘密被拆穿的绝望,蓦地她抬起首来。喝问道:
“你到底是何人你怎会知晓这些”
并不理会她的无端喝斥,白青亭此时的心情好得就如正在打一只落水狗啊不对,打落水狗那是不对的,落井下石的活,她可不能做。
她的心情应是犹如忽闻寒冬里群梅盛放满鼻扑香的那会。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得不得了,她噙着笑:
“怎会知晓这些么,夫人便不必多问了,反正我是不会如实说的,倒是夫人要不要再细细考虑一番我大姐的嫁妆问题”
李知县夫人愕然:“你大姐”
下一刻恍然大悟过来:“你大姐是白红娟”
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站于她眼前一身男装的白青亭:“你是白家的哪位公子”
白青亭突然觉得颇有成就感,她这一身男装打扮十分成功,连这心毒的老妇人也没瞧出来她是个红妆
她摇了摇首道:“非也非也,白家的哪位公子我都不是,莫非李肖生在武光寺后山自足斋偶遇我一事。并无与夫人细细说过”
“武光寺后山自足斋”李知县夫人想起来是谁了,那个令她的嫡长子休白红娟不成,同行的四名富家公子反被剁了尾指的白家三姑娘
这个煞星怎么会到中元县官衙找上她了
对刚才说白红娟的嫁妆
被钟淡已知晓她真实身份的巨大消息一冲击,她对白青亭的惧怕反而没像初时那般的恐慌,定神一想,又觉得白青亭既然特意为了白红娟嫁妆一事找上她,那必是来找她谈筹码的,必然不要伤及她性命。
虽说初时白青亭便表明了不会伤她性命,但那个时候被突然闯入内点晕了自已随侍的丫寰妈妈,她自然而然地便对凭空出现拿着刀子威胁她的陌生男子极具惧意。并不怎么相信白青亭不会伤及她性命之言。
李知县夫人肯定道:“你是白家三姑娘白青亭”
白青亭自是承认:“李肖生果然曾细细与夫人详说过我,夫人一下便猜对了”
李知县夫人冷哼一声:“白三姑娘果真毫无闺范这般装作男子闯入官衙,打晕我的丫寰妈妈,又威胁我这个当朝命官夫人。真不愧是自宫廷里出来的,胆子大得很啊”
白青亭微讶地听着李知县夫人瞬间反身当主人的言语,这嚣张得仿佛她倒成了奴隶似的,莫非她的手术刀一移开,这老妇人的狗胆便像气球般一下子涨了几十倍
李知县夫人又道:“如此胆大妄为,若说先前我尚有几分不信那外间的传言。此刻我倒是尽然信了与宫家三公子私下相通,互赠信物,无媒苟合,白三姑娘当真好教养”
白青亭脸色一沉,手中手术刀已迅速欺近不知死活的李知县夫人。
可她的手术刀快,小二的长鞭比她更快
长鞭刷的一声响亮,李知县夫人随即一声惨叫,自圈椅中大跳起身:
“杀人啦杀”
第二个杀字尚未出,小二已欺近她身点了她的哑穴,她张着嘴嘶吼了好半会,方悟过来她竟是什么声音也未能发出
白青亭靠近被定在圈椅前一步余地方的李知县夫人,手术刀高高抬起,在其虽年近不惑却保养得十分姣好的面容上比划着。
李知县夫人这时已闭上了嘴,瞪着快似要突出来的双眼直盯着白青亭指间的手术刀,她不知那是何等利刃,她只知道那利刃只需轻轻一划,她的喉咙便会瞬间涌出大量的血来,随之她的下场无疑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深深的认知与终于晓得惊恐的情绪,令她暂时忘了感知被小二鞭了一鞭子的手臂上的鞭痕,那鞭痕已破开她的皮肉,小二收回长鞭时,倒刺更是带出了她点点碎肉。
富贵的云锦襦衫已被鞭得残破,鲜血顺着残破的缺口渗了出来,一点一点滑下手臂,慢慢滴落地面。
她又疼又忍又惧,即便小二没定了她的身,一时间,她也半点不敢动弹,深怕一个不小心,白青亭便会往她脸上划上几刀
、第二百四十六章和离书6
“嫁妆”白青亭好整以瑕地问道,片刻见李知县夫人只一个劲地点头,她方让小二给解了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