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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便捞到了好几年他们在宫中当内侍所得的奉银。
再往深一想,即便那人真是白代诏之亲父,待到白代诏真卸了代诏女官之职归家,那也得是好几年后的事情,那时谁还记得这一茬
于是,他们在大惊白世均竟送去了成色直逼太医院御药房珍贵药材之后,便也将白大夫人一片爱女思女之心求来的平安符给随意一丢,丢入了皇宫御花园某一处的小涧小湖之中。
这一插曲,白世均与白青亭二人皆不知晓。
白世均只以为自已担忧的嫡次女已然收到他送去的名贵药材与平安符,而那时现代白青亭已然重生于明天晴身体里,她正忙着适应宫中的生活,与御前侍候这样新得的活计,完全不知晓白世均在那个时候还上过京都一事。
但即便那时她事后知晓了,怕也没那个心思去管这个。毕竟她又非真正的白家三姑娘,对白世均这个父亲完全没印象。
来了也好,没来也罢,她都没空瑕亦没心思去见一见那个时候的白世均。
年后白青亭归家。白世均与白大夫人亦无再问她摔下月台之事,至今仍未说破。
白橙玉终于被白大夫人打发走,转了个身回到与白世均的寝居里,愁眉苦脸地哀叹:
“如今是都回来了,我也落了一半的心。可”
白世均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只要只要这些传不到执天府”
说到这,他也说不太下去,眉心尽是浓浓化不开的愁郁。
白大夫人摇首道:“这娟儿是个命苦的,怎么亭儿亦是这般不顺呢”
“好了,娟儿这六年来哪一刻是过得舒心的,和离也好我就不信了,我还养不活自已的亲闺女”白世均一想到那狼心狗肺的李肖生,他便来气。
在李肖生五人狼狈地自武光寺后山下来后,他们便连夜直奔回了车涞县。
五人此趟中元县一游。除了李肖生尚全须全尾之外,皆有了伤残。
对此,李家表示定会有所补偿,四名富家公子方下了气,也算是给了封口费,答应不将李肖生的丑事外扬,以保全李知县的颜面。
李知县得知李肖生已与白红娟私下达成的协议,二话不说,隔日便着人带着他的亲笔信前往中元县到白府请罪,信中大致的意思是:
他教子无方。自无颜再见白世均,闻得不肖子说是白红娟自求的和离,他也唯有答应,他也自知不肖子之品性不佳。实不配与白世均再为翁婿,且求白世均念在曾为亲家与同为官缭一场,且饶了李肖生
这一封李知县的亲笔信除了知会白世均夫妻一声并替李肖生求得原谅之外,尚还有几分试探之意。
白世均心知肚明,可他也着实看着嫡长女这六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其间的揪心裂肺已然一点一点地令他丢了劝白红娟好好继续过日子的念头。
白大夫人亦然。虽说女子若真和离,往后的日子必定艰难万分,可她也怕,再让白红娟入李家,到头来只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故而,今用好晚膳后,白世均夫妻二人便也不避讳白青亭、白橙玉与白耀宗三个儿女尚在,便直接问了白红娟的意思。
白红娟神色平静,看着父亲母亲两张同为她揪心发愁的面容,她心中微微一疼,那本该俊朗端正与风韵犹存的面容,自年前她与李肖生闹事起,便不知不觉中愁了许多,苍老了几许。
她身为嫡长女,本该是最让父亲母亲安心让妹妹弟弟无忧的长姐,可到头来她做了什么又做到了几分
反过来,她不仅让父亲母亲年近不惑之年仍不得安稳,更让仅小她一岁的三妹处处为她操心谋划。
没有谁家的嫡长女会比她更悲凉,没有谁人的长姐会比她更无用了。
不觉间,本不想哭的白红娟还是掉下了两行金豆子,一察觉她便一手快速抹去,展颜笑着回道:
“父亲母亲我既然已对李肖生说了和离的话,便再无收回来之理即是公爹有意挽留,那又有何用自我嫁入李家,除了公爹尚真心待我为李家长媳之外,再无他人如今的李家对我而言,已形同龙潭虎穴,再待下去,女儿唯有一死”
白世均夫妻一听心中便猛地一跳,白大夫人连忙道:
“娟儿莫要再说这样丧气的话和离便和离,这白府永远是你的家,你想回来便回来,便是住上一辈子又有何防”
白世均亦道:“你母亲说得对,无论你是嫁人,亦或和离归家,你都是我白世均的嫡长女这白府一日由我当家,便有你立足一日,即便日后宗儿接掌白府,宗儿必也不会亏待了你”
白耀宗随之表态:“大姐你放心如若日后有谁敢对你不敬,我必不饶他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就我就”
他就了好一会,终归是良善的心地,竟是说不出一句狠话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流言1
小七侍候在旁,听着白耀宗卡在就字上头,总是说不出来旁的来,急得她一时口快忘了尊卑礼数,赫然接道:
“就割了他的舌头”
白耀宗双眸一亮,连连点头:“对”
白青亭虽然听之痛快,也是赞同割舌头,但她还是轻斥了一声小七:“多嘴”
小七暗吐舌头,连忙退下。
听着白青亭轻柔如挠痒痒的声音,小七心知自家姑娘并未真的恼了她,不过是在白家人面前碍于尊卑礼数罢了。
岂料白橙玉却道:“哪里多嘴小七接得对,就得割了他的舌头”
白红娟不禁一笑,其实她既已想通,便不会再为李肖生所苦,方才会落泪,也是因着无论她再不堪也对她不离不弃的生身父母,这样纯粹的父母之爱令她动容。
白世均此刻安坐于寝居内想着晚膳后的那一情景,更想起嫡次女白青亭最后与他道:
“父亲明日便给李知县回个信吧,这和离我们白家是离定了”
半会终叹了口气:“我去书房”
白大夫人没有应声,只满目悲凄地目送着白世均的背影踏出寝居,她不用问,也知晓自家夫君到书房做什么去了。
终归,她的嫡长女的一场姻缘,竟是以和离收场
白青亭一脚刚踏进映亭楼,马妈妈便率着一众丫寰迎了上来,满面笑容地给她行了个礼,道:
“姑娘,你可回来了”
一众丫寰亦齐齐行礼道:“姑娘”
听出马妈妈话里的欢喜,白青亭也浅笑着边免去马妈妈与小丫寰们的礼。走向院子东边的亭居,问道:
“马妈妈,这几日府里可有发生何事”
马妈妈亦步亦趋地随在白青亭身侧,回着:“府里倒无何大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