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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汐点点头。
“她说什么了”
“她啊”郑惟汐想了一下“她可能有些误会。我已经向她解释了,咱们之间清清白白。不过,她
好像不太相信。”
陈省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换郑惟汐来问他了“你真在书里夹过我的照片你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不就没事了。我们以前不过就是普通同学。你们不是一直很好的吗何必为这些莫须有的小事伤感情。”
陈省心苦笑一下“对,普通同学。”
这下,郑惟汐倒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郑惟汐没有马上回到座位上,她溜去了洗手间,用冷水冲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冷水激过的面孔慢慢回复血色,湿漉漉的一缕头发粘在眉梢上,她理了理头发,手按在脖子上,在心里想,干得好,郑惟汐,别忘了自己有病,继续这样熟视无睹,冷漠无情。
等她再回到屋子里,陈省心正在和王姐聊股经,两人又开始说的有来有去,陈经理看来已经恢复了以前生机勃勃的状态,笑容满面,滔滔不绝,挺好。
系统割接前的一周,大伙的暑期体检报告出来了,报告封装在袋子里,郑惟汐没有马上打开来看,觉得这就像是在公布考试成绩一样,有些忐忑。她在座位上呆呆的坐着,屋里的人陆陆续续走掉了,她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有去复查甲功了,于是把病历本翻出来,把近期的用药量和上一期的检查结果誊写在病历上,她一笔一划写着,非常认真。
“还不走”陈省心的声音。
郑惟汐慌里慌张把手盖在本子上,抬起头。
陈省心略略有些吃惊,“怎么了你”他打量了一下郑惟汐的神色,试图开玩笑“在写遗书吗,你这表情”
没见过这么不看脸色的人,这话说的,郑惟汐气的不轻。
陈省心走了后,她想起那句话,反倒开始觉得好笑,心情好了很多。
她把电脑关上,检查报告,病历本,一样一样放回包里。隔壁cr室里有人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她听到打电话的声音。
“冯经理,对,是的,他们以为是测试库,把数据表误删了。怎么办”
郑惟汐站在门口看,cr室里几个小伙子急的满头大汗,她座位上电话机的铃声一阵猛响,连忙跑回去接听。
“你还没走”陈省心在话机里喘着气“我正在往回赶,bh公司的人今天在做系统测试的时候,把cr数据库里的客户数据表误删了,赵总刚刚打电话给我,我们配合处理一下。”bh公司是cr室请来帮忙做系统测试的厂家。
15分钟后,陈省心满头大汗的跑进来,问她“你去看过了”
郑惟汐摇摇头。
“一起过去吧。”
cr室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冯经理也赶到现场,阴沉着一张脸,告诉他们俩“已经请了专家过来做数据修复,你们稍等一下。”
“我们能帮什么忙”回到计费室,她问陈经理。
“等他们数据修复好之后,会传给我们,我们运算比对一下,看看账单数据和以前的是不是一致。”
两人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当初上学的学费是找你老爸打欠条借来的吗”她问他。
“你怎么知道”陈省心扬了扬眉头。
“你宿舍哥们儿说的。”
“是啊”陈省心不否认“还加了利息。”
“哇”郑惟汐不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
“你后来还给他了吗”郑惟汐又问。
陈省心清了清嗓子,脸上是孩子气的得意,“我炒股挣了一票,我爸亏了一些,我把钱借给他,一样加上利息。最后,我还是从他那儿挣了点。”
“真行啊。”郑惟汐在心里想,真是对奇葩父子。
“我不做亏本生意。”陈省心笑的天真。
冯经理过来来找他们,“数据已经修复好了,开始比对一下吧。”
两人又花了将近1个小时的时间进行账单比对,等结束后走出大楼,夜色已经很深。
10月中下旬,夜晚气温降的很低,郑惟汐穿的有些少,打了个寒噤。
“冷不冷”陈省心问她。
“不冷。”一阵风刮来,她应景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算了,我外套借你。”陈省心动手开始脱外套,等她回过神来,衣服已经披在身上,暖暖的,带着体温。
“太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家。”陈省心很坚持。
郑惟汐坐在车上,夜色迷离。
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扭转头对他说:“我好像一直欠你一声道歉。”
“什么道歉”
“你忘了考研前你说有资料要拿给我。我当时忘记去了。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第十七章
考研前的那几天,高度的精神紧张加心理压力。郑惟汐是真的内分泌失调了,红朋友来了就不肯离开,不多不少像黄梅季节的雨一样,绵绵不绝。她每天吃一大堆的药,蜜丸、散结片、安宫宁血颗粒、知柏地黄丸加在一起有六七种。
她脸色苍白,每天昏昏沉沉。“我每天光吃药都能吃饱。”她对小毛说。
考试很快来了,考试前两天,她同宿舍的萌萌把外婆家的钥匙给了她,老人家离考点很近,外公已经去世了,外婆搬了出去。
她去拿钥匙的当天下午,陈省心跑来找她,说有资料要给她。
“我要去拿钥匙”。
“我在阶梯教室等你。”陈省心说。“我朋友晚上会把资料带来。”
阶梯教室是学校里可以通宵复习的地方,整晚不熄灯。
“好。”郑惟汐答应了。
但是当天晚上她没能回学校,吃药吃的她胃病犯了,胃痛了一夜,当晚住在了同学家里。
第二天上午,她给宿舍打去电话。“我手机没电了,我没带充电器。等下小毛来的时候,让她帮我把充电器和书包带来。”
“难怪我们昨晚打你手机打不通。你在哪儿”
“我在萌萌家里。”
“好的。”舍友答应了,一会又说“对了,昨天很晚了陈省心打电话来找你。”
她这才想起和陈省心约定的事,昨晚胃痛的厉害,她忘得干干净净。
她想怎么也得说声道歉,打电话到陈省心宿舍,宿舍里的人告诉她“他有事出去了。”
她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毕业前那段兵荒马乱的时间里,她很少在教室里再碰到陈省心。偶然在路上遇见,也不过对她匆匆点头,全无交谈一下的打算。
那声没说出口的道歉,被风吹散在记忆里。
旧事重提,陈省心眼前重新浮现出那间空荡荡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