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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剑,紫色的剑气浮动。
“无心,神力已经回到我体中了,”紫衣道,“我会用此生剑,送你回去。”
长剑破开空气,携紫光而去,刺上男子心口。
“不要”
青光忽而盈了满天,男子的身形逐渐透明,复而破碎,随飞花四散。
“我都明白的。”她扔掉长剑,泪水淌了满脸。
“这个孩子迟迟生不下来,我就知道,无心,我们不该在一起的。”
掌风扫上腹部,紫衣皱眉,闭眸不去看那汩汩而流的鲜血。
哪有什么神力,那分明是大限将至前的片刻回光。
紫色的身影瞬间消逝。
连灵魂都没有。
“呵,你这小姑娘倒害羞,见了我,却也知躲闪了么”
“幽冥苍冷,倒为难这孩子了。”
“呵,薄情,你不如将这小姑娘给我,如何”
“薄情的使者,无心要来做什么紫衣,你意下如何”
“紫衣愿永生守在神尊一侧。”
“倒真是个痴儿。”
“呐,小姑娘,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离开这里么”
“无心尊者不必费心。”
“不走”
“不走。”
弘安,永寿。
北归尘细细拂拭过十二旒冕,“有个问题,压在朕的心头,已经很久了。”他顿了一顿,“寄晚书,你知道是什么么。”
寄晚书拱手,“臣愚昧。”
北归尘俊脸依旧淡淡的,只是话中早浸了冰雪,“你到底什么来头”
寄晚书不动声色道,“臣只是弘安一平民,得陛下厚爱,遂得今之殊荣。”
北归尘冷哼一声,“恐怕寄晚书你对幽冥之界想念至极了罢”
寄晚书恭敬道,“陛下要杀要剐,臣悉听尊便。”
“果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北归尘冷冷道,“只是杀了你,倒遂了那个人心愿了”
“陛下口中的那个人,不知所指”
“你倒是装得像,自幽冥中走出的人,却还要继续隐藏么”北归尘拂袖。
“臣不敢。”
“别再这里上演君臣之义的戏码,”北归尘不悦拧眉,“当年那个人把你安排在朕身边,到底何所图”
寄晚书叹气,“瞒不住陛下,陛下当真要听”
“废话少说。”
寄晚书挺直脊背,一阵光芒闪动,一个水绿色衫子的男子赫然其中。
“你”北归尘盯着男子艳丽的面容,一时有些惊异。
“黄泉有路,可以埋骨。我乃黄泉守路人,莫忘。”男子道。
“莫忘”北归尘问,“有些熟悉。”
“陛下是想起与弘安时间流转不一的莫忘城了罢。”男子启唇。
“莫忘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不如说弘安才是特殊之地。”莫忘道,“弘安人多长寿。”
“你于黄泉守路,守了多久”
“不算在弘安的日子,也有三十多年了罢我不太记得了。”
“朕想起你了。”北归尘忽而道,“朕曾在幽冥见过你,虽然只是一面,但绝对错不了。”
“那又能如何如今,已都过去了。”
“”
“我得感谢你,让我不必再守着黄泉路途,守着无尽的孤独。”莫忘道。
“那个人为何偏偏挑你守路”北归尘问。
“我不知道,”莫忘有些迷茫,“他好像对我生前之事甚是了解,不过他既然掌生界死,自然不难知道我的身前事。似乎就是因为我的前尘,才使他决定要我来守路。”
“那么,那个人为何要你跟着我,还化作寄晚书的模样真正的寄晚书,如今又在何处”
“没有寄晚书这个人,”男子艳丽的面容漾起涟漪,“倘若陛下非要问,我只能说,我就是寄晚书。”
“也就是说,从二十年前起,你就跟着朕了。”
“没错,二十年前,你离开冥界后,那个人将我化作寄晚书的模样,要我仔细看护你。你走得太快,我还在人间找了你好一阵子,才得以伴你左右。”
“看护”北归尘挑眉,“现在也不肯说真话”
“我说的就是真话,”莫忘道,“他还殷切叮嘱我一定不要露陷呢,他说你还太小,待你长大后,我才可以告知你真相。”
“”
“呵,你喜欢他。”
北归尘顿时如遭雷击,一把将十二旒冕摔在地上,“休得胡言”
“只可惜,你这二十年来,都不明白他的意思。”莫忘微微叹道,“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小孩子,你懂吗”
“别说了。”
“不知你对我心怀芥蒂,又是何时起的呢你似乎一直怀疑我的身份,顺带也怀疑了他。”
“别说了,够了。”
“为什么怀疑他在你眼中,他就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之人既然允你入红花禁地,若是要对你下手,他大可不必放你离开了。”
“这就可以了,别再说了。”
“呵,他所受的苍冷,一点也不亚于我这黄泉守路人呢。”
“住口”北归尘嘶吼。
“那没有办法了,”莫忘艳丽的脸有一丝怜悯,“你不愿再听,我便也该离开这里了。他说过,真相揭开那一日,便可还我自由。”
“”
“薄情这个名字,还真是不适合他呢告辞。”
男子水绿色的衣衫逐渐淡去。
“不适合么”北归尘自嘲地笑,“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值得他去深情”
这世上,本就容不下我这样的人。
可,是谁的规定是谁规定这样的感情只能是禁忌
是无眼的苍天是使然的命
还是我这般奢求之人终是奢求太多。
脚步声在身前响起,北归尘抬眸,“出去。”
“我就是来跟你告别的,”花葬道,“多谢你的弘安志。”
北归尘冷冷挤出一个笑,“花葬,窥视了我北家秘密,很满意罢”
“我不明白,”花葬道,“为什么你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是事实”北归尘反问,“是弘安清潋皇妃居然同四大公子之首有染或者其实清潋皇妃从未痴情于流光帝”
“你知道均息是君子,”花葬道,“他一直刻意与清潋皇妃保持着距离,就是为避流言。”
“那又怎么样”北归尘冷淡勾唇,“流言还是留下了,虽然只是在宫城,可这流言足以成为长念皇后纵火处死她的理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