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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这是位傲娇的神。
惊鸿: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
老者笑着摇头,“这可就说不准了。不过这位神,他并无恶意。”
“如此说来,神也会有恶意吗”
“万物皆有恶意,神又岂能了无恶意”老者长叹,“只是神的恶意,与凡人所想不同而已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恶意”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果然与俗人的恶意不同,”一人道,“或许,神的恶意,根本不能称之为恶意,那只是一种很强的目的性。”
“没错。”老者抚须长笑。
“敢问知道这么多,您老人家是”
老者但笑不语。
问话人蓦然下跪,长长参拜。
永安百姓尚未反应过来,老者已化作清风一缕,弹指间拂柳而去。
“神祇”有人惊问。
无人应答。
满天的火光倒映在瞳孔,每一张容颜,都写满了肃穆与虔诚。
一抹墨绿色的身影深隐于重重柳色间,沉默,修长。
火光逐渐浓艳起来,墨绿色身影一动,消失在柳枝婆娑间。
鲜红色衣袍的男子冷眼看着火焰的逐渐寂灭,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你终是来了,孤息。”
孤息淡寂地看着男子,“尊者临幸我永安,总不是专为等在下”
惊鸿妖冶一笑,“你不值得我专意等候,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尊者哪里来的信心”孤息淡然问道。
“孤息,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过倔强。”惊鸿笑得眉眼斜飞,“业火已逼近永安城,以你永安千万百姓,你会不来么你怎能不来”
孤息亦是笑了,“所以尊者千方百计候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我想知道公子孤息的定力,能有多深。”惊鸿悠然答道。
“尊者大可不必如此,”孤息道,“在下的定力,素来极差。”
“现如今看来倒果真如此呢,”惊鸿笑道,“公子非得要这满天的火光映到永安城,要满城百姓议论纷纷,才肯现身。”
孤息淡然转身,“若尊者无其他事,在下便告辞了。”
“你仍未释怀,孤息。”惊鸿盯着他的背影,缓缓道。
“在下定力不够罢了。”
“孤息,如今的局面,皆是你咎由自取。”惊鸿道。
“尊者错了,”孤息不卑不亢道,“在下早该知道与那个人下赌注是何后果,何必劳烦尊者亲口告诉在下,一切皆是在下咎由自取”
惊鸿不禁大笑,“好,孤息,有豪气。我只问你一句,等一个人,倾尽一生,值得吗”
孤息的身形一动,良久,他淡声道,“尊者想说什么”
“值不值得”惊鸿挑眉。
“那要看等的人是谁了。”孤息道。
“所以想来公子等的人对公子而言,很是值得了”惊鸿眼中盛了满满的笑意。
孤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孤息,我明白你的感受。”惊鸿收敛了笑意,缓声道,“当年的薄情,也是这样的。他等了很多年,等那个小女孩长大成人,结果,却是他失去了她。”
孤息没有接话。
“那个小女孩本是三途川上的亡灵,是他为她改变了轮回的宿命,是他令她如同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在幽冥之域。可,他还是失去她了。”他接着道。
“那个小女孩,是花葬”孤息问。
“花葬”惊鸿抬眼,旋即轻轻摇头,“那个小女孩,不是花葬,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有多久”
“彼岸的花不知开了多少次,又落了多少次。”
“彼岸红花,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孤息沉声道,“是很久了。”
“那个小女孩,我曾有幸见过一面。”惊鸿微微蹙眉,“凌厉,凛冽,那是本不属于那个年龄的老成。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当年那个在梧桐树上,月下吹笛的少年,得不到她。没办法,他不懂如何打动她,他不懂如何表达,他只知道不动声色地等待,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就是那个小女孩离开他的原因”
惊鸿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想来,也是忘川比不上人间繁华。人间温暖,谁不贪恋”
“贪恋,”孤息的目光有些久远,“她也曾让我救她。”
“寒阶本就体弱,”惊鸿道,“生死之事,由不得她。”
“为什么,”孤息忽然问,“为什么那样对她”
惊鸿蹙眉,“没有人想那样做,只是她尘念太深。不肯过奈何的亡灵,都会被打入弱水。当然,”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有的亡灵,宁肯灰飞烟灭,也不愿失去前世誓约。”
“所以我所谓的等待,只是她的无法转生,尊者给的解释,就只是一句她尘念太深”孤息的神色忽然冷冽起来,“那么,当年清词的事,想来也与尊者与那人脱不了干系罢”
惊鸿叹气,“均息已知这所有的真相,也无需我再来多言。只是,他并没有将这一切告诉你,一定有他的道理。知道太多并不好。”
“尊者将这问题丢开的真快,”孤息冷冷挑眉,“那么尊者的意思是令在下去问公子了”
惊鸿没有生气,“你可以问他,但已经两百多年了,他既然早已和清词相忘于江湖,这些事情,想必也与他无忧,你既旧事重提,他会不会告诉你,也是未知。”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孤息双眼中一片暗沉。
“我们”惊鸿眼中有些迷茫,“不是我们,是那人,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目前来看,他想偿还多年前的罪孽了,他后悔了。他后悔了”
孤息别开眼,“尊者此次前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闻言,惊鸿忽然抬眸,淡淡笑了笑,“没什么。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必的。”
“为什么”
“你对寒阶的执念,想来不足以成为令你生出仇恨的理由。”惊鸿淡声道,“我所要解释的,已经全部解释清了。寒阶不能转生,确实是她尘念太重,亡灵其实是承载不起那样重的尘念的”
“你”
“你就不想问问,寒阶的执念,究竟是什么么”
孤息脸色一变,“不必了。”
“是你啊。”他说,神色有些妩媚,“她为了你,宁肯受弱水销骨蚀魂之痛,也要带着对你的眷恋,踏上黄泉。”
“为什么。”孤息问,握紧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