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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问我,“去教室”
“不去,我要去画室找木静。”
“噢,对了,你们班还在弄自习讨论课”
“嗯嗯,我都快烦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辜姜亦满怀信心的说:“这种课不会太久,最多上一周。”然后话锋一转,“但是结束了以后,你的功课,就由我来辅导。”
我想了想,还是走为上计。摆着手走开,“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
龙台的画室虽是两层,但由于人数少便都搬到了地下室里面,露出地表的只是空空荡荡的几间大教室。上一次来还是下了自习以后,黑漆漆的一片差点把我吓死,木静却一个人呆了大半夜。
推开门,却发现还有另一个人在,瘦瘦高高的个子,架着一副眼镜,我仔细看清楚些,原来是我们的美术李老师。美术课每周只有一节,这难得的课程被我们视为放假般的享受,李老师与我们年岁相差不大,人也是风趣幽默,很有学生缘。原来他还负责这间画室,现在他正给木静指导色彩,一幅静物快完成的样子,旁边木静难得没有绷着脸,侧着身微笑的听着。
我不好意思叨扰,正准备离开,木静却叫了我一声,我只好转回去和他们打招呼。
李老师已经停了笔,问我:“你是哪个班的”
“我,是高一七的。”
他像是认真的再次询问:“怎么,你也想学画画啊。”
“不是,不是。”我急忙摆手,虽然知道老师只是玩笑,但我就是笨拙,怎么也学不会顺着老师的话来接口开玩笑。
“李老师,”木静帮我打圆场,“人家是我朋友,来看我的,你可不要吓别人,以为谁都爱画画呀”
“我可没吓他,小同学,你这位朋友可是很有天赋的,你要是想学,这现成的资源不用多浪费啊”
我讪讪的笑,只顾着点头,木静在一旁装作惊吓的样子,赶忙摆手装作受不起的样子。
“那你们画吧,我先走了。”
刚转过身,木静叫住我:“哎,等等,我也要回教室,和你一起吧。”
出来后,我看着心情很好的木静,问道:“有什么开心事吗你学了画画之后,人好像变了不少。”
“是吗,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不是这个,我只觉得你开朗了些。”
“那算是好事吧,”木静粲然一笑,“林荼,真的,我现在挺开心的,未来好像一下子明朗起来。也许以前的我太压抑了,有些困难,总觉得别人不能解决的,就自己一个扛着。其实说出来,心里要好受许多。”
木静的困难她从未向我提过,即使我也不能解决。但是不管怎样,木静的变化也让我觉得开心,我真诚的说:“木静,我真的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开心。”
“别说我啦,先说说你吧,这次月考可就要到了。你复习好了没龙台可是向来最注重这个。”
“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这么急。”
“虽是重要的考试,学校也不会专门留给你时间复习,课还是照样上的,你以为还是初中那会老师留大把的时间督促你啊,这么一想,除却星期天的半天,你还有多长时间专门复习呢”
我想了想,无所谓似的回答:“是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你比我更紧吧,你还要抽时间画画呢。”
“你不知道吧,我们呢,已经不是学校着重培养的对象啦。文化课哪抓的那么紧,这是艺术生的悲哀,也是艺术生的好处。”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读书呢”
木静微微一笑,“这个年纪,读好书,是为了以后有更好的选择。而现在,我已经作出了选择,也没有必要死读书了呀。”
“哦,好吧。”不知怎么的,我还是有些羡慕她。
快到了教室门口,木静突然说:“光顾着和你聊其他的了,差点忘了正事,上次我有个认识的学长毕业后,送给我满满一大箱什么习题辅导书,好多还是新的。我挑了一些高一的带来后,才发现根本没时间做。一直放在抽屉里呢,你正好带回去做吧。”
最后,我抱着一大摞的知识食粮满载而归。木静还帮我整理了数学笔记,像小老师一样语重心长:“知道你数学底子薄,这个带回去好好看看。说不定考试能用得上。”我点点头接过,她又加了一句:“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帮上你,我自己学习都有些吃力了。”
想到这,我心里顿时酸酸的不好受。初中的时候,因为有坐过一段时间的同桌情分,我便厚着脸皮天天去向木静请教功课,当时真是疯了一样想考进龙台,其他的没有想多。木静虽是冷酷,也还是犟不过我,答应辅导我功课后,我们也渐渐成了朋友。那个年纪应该没有什么秘密,在一起做的事也不过牵手上厕所,结伴打扫卫生,但是我还是对她撒了谎。她问及我为什么非要考进龙台不可的时候。我咬着笔杆假装想了很久后回答:“我很虚荣的,你不觉得考进龙台是一件特光荣的事吗”
其实那个时候我很害怕,木静向来对情爱之事嗤之以鼻,有一次班上的女生为了给喜欢的男孩过生日,给我们每个人发了卡片,写下对那男孩的祝福。大部分人写的都是“生日快乐”“祝你们两个早点在一起”之类的话。木静草草的两个“无聊”显得特别突兀,我低声告诉她:“这个女孩喜欢这个人很久啦,听说还给他写日记呢,之前告白一次不成功,她说要做最后的努力呢。大家都是同学,你就帮一下忙吧。”
木静疑惑不解的样子让我以为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准备帮她再要一张卡片时,她悠悠的吐出一句,“那你想让我怎么骂他们呢”
当时的我只能以“学霸的世界我不懂”之类的安慰自己,木静的许多观念似乎都比我的更加成熟现实。我可以完全信任她,却不能把她当做我人生的引路人。烛光,可以在你周围漆黑的时候为你指明前路,却只是短暂的。心里的光亮可以陪你到尽头,我只是害怕,我会辜负,沿途的曾为我照明的光亮。
、第十五章
日子开始空前的忙碌起来,我与夏戚戚的打闹也少了了许多,抛开为月考的准备不说,夏戚戚这家伙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和她说着话时也常常会走神。陆坦终于回来了,仍是嬉皮笑脸的一副模样,只是又黑了一圈,高高大大的样子如果还加上一副墨镜,倒是挺能唬住人的。本是一次好友的好久不见,互相调侃,谁知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李娆的出现让我略显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曾经把她和辜姜亦看成一对太理所当然,再次见她总是想要回避。是自卑心作祟还是我一直把她当作假想敌正出神时,她却已经挽上了陆坦的胳膊,带着糯腻的撒娇语气:“干嘛走这么急,人家找了你好久。”
我心里有几千个疑问全部指向脑海唯一的猜测,他们正欲开口,“你好啊,林荼,。”那人像是刚刚看见我是亲切的打招呼,一闪而过的却是狡黠的目光,“被恋爱滋润的人真是不一样啊。陆坦,你说是不是”
我有些囧,和她在一起真是不太愉快的。陆坦一脸复杂的神色,不动声色的推开手,低声说一句“先走了”便绕过我身边离开,李娆孩子气似的对着那背影喊着再见。我看了看她,也准备返回教室。
谁知那人却挡在了我前面,一副调笑的语气:“我们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