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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看”杨锐将那张纸一把拂到地上,紧接着道:“你实说吧,你们要什么”
“我们,”刘伯渊偷看了杨锐一眼。道:“先生,我们就是不想贪污走私的事情被追究,仅此而已。先生若是肯原谅我们,那先生下不下野并不打紧。可大家又害怕先生会事后追究,所以、所以,只得出此下策”
“好了,你出去吧。”沉默不一会,杨锐忽然出声送客。
“先生”刘伯渊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以他对杨锐的了解。杨锐这明显是在拒绝,他不得不抬头道:“先生,事情不是不可以解决的,虽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不崇敬先生,这次真的是逼不得已先生若是答应我们,伯渊愿终生侍奉先生左右”
“你还终生。哈哈”杨锐忽然大笑,“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后路吧。你是国安局局长。你知道的东西从来不少。其他我不敢说,但要说谁先死的话。我敢保证第一个肯定是你干了半辈子了,这种事情都不知道,真是愚不可及。你滚吧”
“先生”杨锐之言正中刘伯渊要害,他脸色大变下身子完的几乎要跪下去,“先生,先生救我”
“救你”杨锐摇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救你你还是先回去吧,去求求齐清源,他或许能饶了一命。云彪,送客”
刘伯渊正是与齐清源关系极好才会被拖下了水,在他的保护下,挪用军费用以走私一事向来平安无事,可谁料那租界一收回,户部居然从洋人银行账户找到了突破口,然后事情就不受他控制了。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当初爱国学社那些人,最多就懂新学,而后学军事,金融根本就一窍不通,户部如何运作也是茫然不知,待事情漏了底,再想补救已经是不可能了。
杨锐一味逐客,刘伯渊真的是慌了。他很明白参与此事的这些人本就是一团散沙,为了自己私利根本就不在乎对谁落井下石。他脸色顿时再一变,色厉内荏的道:“先生若不就我,那我那我只能将之前那些事情公布出去,先生”
“之前哪些事情”杨锐一幅果然没看错的样子,且打断道,“不要忘记了,开国前的一切事情岷王以及稽疑院都下了特赦令,不再予以追究你真以为你拿本小本子把我每一句话记下来就能威胁我也不想想大家是相信我这个大总理,还是相信你这个贪污犯呵呵,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云彪,将这个贱人给我赶出去”
“先”久藏于胸的杀手锏居然无效,刘伯渊真有些疯狂了,他语速变的飞快,道:“那四刃计划呢美国人可不是”
见他真拎出了旧事,杨锐面色一寒,也快速道:“四刃杀的是俄国人,俄国现在都没影了,再说美国本就和我们不对付,他们知道又如何”
“那吴禄贞又如何他的师刚为何会那么巧一出海就遇到德国潜艇”刘伯渊又搬出另一件事情,可他太着急了,他道:“只要从总参找到那些电报底稿,先生绝对脱不了”
“电报底稿早就销毁了,你怎么也找不着。”杨锐听他不明吴禄贞一事的底细,心中顿时大定,但怕刘伯渊醒悟自己露了底,又立即将他的希望扼杀。
“这不可能”刘伯渊言语上一点好也没讨到,更是不甘,穷途末路下他再次搬出其他事情,“那护宪党、云南叛变一案又如何蔡锷为何那么容易逃走,先生当时是怎么对我说的,不会忘记了吧还有第11军段祺瑞部,巴勒迪克之战后,全军几乎尽墨。只要认真去查,远征军作战命令中。一定能找出确凿”
啪刘伯渊还没说完,杨锐就忽然起身一耳光狠狠甩了过去。刘伯渊本是小个子。开国后这十几年一点没胖反而瘦了,这耳光几乎将他打晕,身子如破麻袋一般的撞向墙壁。受此重击他倒是挺了过来,但精神却完全奔溃,他疯子般厉声大叫:“我不服我不服我做牛做马侍奉先生,为革命出生入死,可到头来却要被枪毙我不想像梓怡那样被枪毙也不想像啸山那样自杀我不想
先生先生,你为何就不能赦免学生呢你为何就不能高抬贵手呢你为何要把国安局交给秋瑾她只是个女人,只是个女人。她什么都不懂,查案查案,就知道查案放我们一马又有何难如果不是她把我们逼的这么紧,如果不是她追到了朝鲜,今日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谁不爱钱谁不爱钱哪个国家不贪赃枉法哪个官儿不中饱私囊先生要我们做的事我们都做好了,革命也成功了,日本也打败了,我们、我们就是想弄些钱而已。先生不是要做总理吗,大可一直做下去。一直一直做下去就是做一辈子总理我们也完全完全完全支持你,可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们那些钱真的不多,真的不多,还没朱志尧一半多。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呜呜呜呜”
刘伯渊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像一个被父亲冤枉了的儿子。他抽咽哭泣间,杨锐却出人意料的走到墙边,双手将他扶了起来。而后掏出手绢,给他擦眼泪抹鼻涕。刘伯渊见此顿时强制住抽搐。眼里放着光,他双手反抓这杨锐的胳膊。满怀希望道:“先生,您同意了”
杨锐见他如此不觉叹了口气,“渊士,当初让你管情报是看你心细,可当时我也说了,心细的人向来胆小,你要克服。可你把我们的这些话都给忘了,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是我不赦免你们,而是清源不会放过你。”
“不会的不会的”杨锐如十年前那样掏心掏肺的说话,顿时让刘伯渊心生暖意,他犹如落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抓住杨锐,“清源说只要先生同意赦免我们,那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先生只要写下保证,也未必要一定要下野,对了对了,他说他只要做总参谋长,仅此而已”
“笑话你相信”杨锐忽然想起了车祸而死的黄福锦,“你忘记了黄福锦是怎么死的了他的车掉下悬崖,烧得是尸骨无存,那可是他的同学、他的战友啊”
杨锐一提黄福锦刘伯渊就全身发冷,但他还是道:“先生,他说他那只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他说当时他以为秋瑾掌握了证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