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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现在东北各县都有我们的学校,特别是辽东这边,各乡镇都有学校,移民那边是,小学堂办的也不少。”杜亚泉发觉自己的说漏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些废话,他明白他这样是违反内部管理条例的,毕竟教育全部挂在教育会名下,同时任何的资金都控制在财务这边,东北既然是有额外的钱办学,那一定是财务监管体系有漏洞。
四十万两,差额近十几万两,商绅是不可能捐这么多的,杨锐盯着他问道:“这些钱哪来的”
看着杨锐盯着自己,杜亚泉背上全是冷汗,他很为东北的教育骄傲,但却不想几个数据就让杨锐看出了问题,他苦笑道:“是做私单来的。主要是通化轮船公司这边,核定的装载量是五百吨,但是实际上是可以多载的,每次能多装一百多吨,一条船一年能多装四千多吨,现在轮船公司十多条船,一年便能装六万多吨。这六万吨煤一年下来也有十八万两。赚的钱除了小部分给了船工之外,其他的都投到学校里去了。”
杜亚泉说完,杨锐却不做声,轮船公司打报告超载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浑江太过弯曲,鸭绿江也是季节性河流,水位深浅不定,所以当时的意见是禁止超载,谁能想到对航线越来越熟,加之额外收入的诱惑,轮船公司这帮人居然超载一百多吨,真是想钱想疯了
“你先把手上的事情移交吧。等财务监察那边调查完了之后你再上班。”杨锐言语冷峻,只寒到杜亚泉心里。
杜亚泉听到杨锐说移交,脸色顿时灰暗起来,早先天字号也查出不少营私舞弊的,但数额都很小,几百两的居多,包括之前有一个虞辉祖的亲戚,挪用两千多两货款被查了出来,虽然退赔了货款,但还是被严肃处理了。杜亚泉想着杨锐对于挪用和贪污的强烈反感,自己这边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他愣了半响,最后对着杨锐点点头,强作镇定的道:“好。我马上移交。”未完待续。。
丁卷 第三十章 转岗
杨锐坐在红土崖的办公室里,面前的陈广寿正说着话。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学校的那笔帐基本都查完了,陈广寿正在向他汇报这件事,但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心思听见,以至陈广寿最后发现先生又走神了,只好干立在一边。过了好一会,杨锐才愣愣神说道:“你接着说吧。”
“杜先生那边没有问题,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报告过小徐先生”陈广寿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杨锐喝断,“他们为什么不对我报告”
“因为”陈广寿被杨锐喝的一震,垂头道:“当时先生刚好不在沪上,而且,而且小徐先生见教育支出极大,既然轮船公司超载能赚钱,只要这些钱账目清楚,并且是用于会内,也就同意了。”
难怪杜亚泉对此并不掩饰,原来是早就报备过了,杨锐几天前听杜亚泉说那番话之后,还很奇怪,要是贪污,那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掩饰的,哪有这么直白的就交代出来了的,而且杜亚泉也不像是一个贪钱的人可他为什么不说这件事情报告过呢难道,他猜到我要干什么吗其实这也不难,大家都是聪明人。杨锐想着这些,又问道:“那些私账账目都清楚吗”
“都很清楚,每一笔都在册。小徐先生从沪上也发来了电报,解释了这件事情。”陈广寿答道,他觉得杨锐似乎有些太慎重了。
“其他的公司有没有这样的事情”杨锐再问。
“其他的公司还在查,应该是很少这样的情况。”陈广寿拿着财务监察处给的报告。没有看到其他部门有类似的事情。
“那就通知秋帆上班吧。还有,美国那边的穆藕初让他两个月之内交接好手上的事情,”杨锐看了一下现在的日期。4月22号,“六月下旬到东北来报道。”
穆湘玥和陈万运是美国那边的得力骨干,杨锐调他回来怕是变动东北这边的人事了,陈广寿闻言稍微一呆,而后说道:“是,先生。”,说完便出去了。
杜亚泉这几日不在岗。但是杨锐还是可以很方便的了解整个辽东的情况,就实业来说,东北现在最棘手的是铁路。最重要的,不是钢铁,而是大豆。06年大豆产量虽然只有六十五万吨,但主要是因为轮作刚好。农民都在种其他作物。正常的产量应该接近一百万吨。并且随着关内移民的增多,三年内东北大豆产量上到一百五十万吨非常正常,保守期间以三十五两一吨计,那么整个行业的产值就有五千二百万两。
如果这一百五十万吨大豆全部出口,按照之前农贸公司的测算,这其中农民得六成,大车店、粮店得两成,农贸公司得两成。也就有一千万两。减去成本,四百万两利润还是有的。但是现在外贸的量只有不到五万吨,内贸量虽大,却因为完全是拿来拉量的,同时的各地的大车店和粮站都在收编中,所以去年农贸公司的大豆业务处于微亏状态。
看完报表的的杨锐忽然又对杜亚泉有了些歉意,最少这四年他是干了不少实事的,他的能力比钟观光强,可是可是他不是自己的人。杨锐全面回想杜亚泉的种种作为,觉得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事务性的人才,并不刻意的和谁交好,但能信任他吗想到他之前和蔡元培一起教书办报,杨锐又隐隐的觉得不能,还是在沪上安排他一个高一点的位置吧。
“一会通知通化那边,我晚上要和秋帆兄吃饭。”杨锐在屋子里想明白了,便对着陈广寿说了一声。陈广寿应后便忙开了,杜亚泉此时正在通化新城的家里,要过去是要坐小火车的。
通化新城内,一处宽敞的寓所里,杜亚泉一席青衫,正无聊的看着妻子在脱小儿子身上的羊皮袄子,小孩子调皮,袄子上都是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灰。
妻子边扒袄子边骂道:“叫你不要去炼铁厂就偏要去看,袄子弄得这么脏,看明年怎么穿,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说罢作势欲打。
小孩子机灵,转个身袄子就脱下了,然后笑呵呵的跑到杜亚泉脚边,再转个圈又溜出去了,妻子见状也是无奈,只是在拍袄子。东北和关内不一样,气温极冷,最冷的那段时候不但要烧炕,还要穿羊皮袄子。杜亚泉职位虽高,但是薪饷却不高,养家之外并无余钱,所以妻子还是极为节省的。
看着妻子爱惜的样子,杜亚泉道:“也没事。明年应该就是在关内过年了。”
“真的”江南女子即便在这里几年也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冷,闻言喜道:“真的能回家过年吗这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