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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被打的一摇,上面站着的兵都被冲下了水。众人一惊就要去救的时候,浪头过去,掉下水的人又都冒了出来。江浙一带,是个男儿就会水,加之这些人身上并无太多负重,很快就爬上了岸。人是上了岸,但畜生可不会上不了岸,那白马是俄国顿河马,高大健壮,重心也高,一个浪打开就下了水,不分是岸是江的畜生却往江中心游去,再一个浪头打开,那白马就看不见了。王金发在水里就心疼他的马,正想去救但可没有过去就发现那马不见了踪影,只好悻悻作罢。
二团经此一闹,士气是有些不稳了,特别是潜伏几天到了钱塘江边,但却过不了江,再也没有比这更伤士气的士气了。钟光诰再一次的看了下时间,一点二十五分,正要喊副官给钟枚发报的时候,有个船工喊了起来,“退潮了退潮了”他一喊,其他船工也都看向江面,发现那潮水确实是小了,一时间不待吩咐,第一批过江的士兵都上了船。
钟光诰忙把草拟的电报废了,然后命令道:“各部的战斗人员都务必在前两批全部过江。”
团长一令,副官马上传达了下去,原来装三十个人的船,瞬间快到四十个人,还有一些急切的见船上实在塞不下,一时跳到水里,然后让扒着船就打算这样过江。海潮虽去,但这样也很是危险,但钟光诰可是顾不上了,时间有限,他只能调集前面两批士兵参加战斗。
“开船”他站在船上,看着水里的高昂着头的士兵大声的喊道。
城外在争分夺秒,而城内却度日如年,武备学堂的漆黑教室里,一群被动员起来的学生,正在等着城外的命令,在前半夜的时候,接到举义有可能提前的消息,让大家等待,所有人为此都很兴奋,可一等就是等到凌晨三点多钟,也不见有什么消息来。
武备学堂的总办伍元芝低声问向陶成章:“焕卿,是不是有什么意外。怎么还没有个信”
陶成章其实也等的不耐烦,去了通讯处好几次都被说没有来电,要不是之前在京城见过这东西,他都要以为电台是不是坏了。
“即便是有意外,那也只是时间晚一点,前一次来电说是二团被海潮所阻,只要他们过江,那我们就可以行动了。”陶成章心里焦急,但怕伍元芝失去信心,只好反过来安慰他。
伍元芝既是军人,当知道一切军事行动都没有十全十美的,敌我双方都是以乱打乱,不过现在的形势是敌众我寡,奇袭为胜,就怕二团过了江快天亮了。他苦笑道:“找道理那潮神伍子胥应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想当年他复仇雪恨,我们现在也是复兴华夏啊。”
陶成章也是苦笑,他因为举义之事在党内被记大过一次,基本就有点留党查看的意思,但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弄停当了,这钱塘江却过不来。过不来那就只有北面的一团,这一千多人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了。是先杀入满城呢,还是先把抚台衙门、军械局给打下来他正想着的时候,外面喊了一声报告,道:“二团大部已经过江,举义时间定在四点钟。”
“四点”伍元芝急忙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他忙这叫过几个学生,“快,通知城门处的人,四点把门炸开。还有各个小队,时间一到就要四处放火,把城内的局势扰乱。”为了举义,城里面还是做了一些安排的,最少电话线还是铺到了北面的武林门和南面的侯潮门,城楼行的清兵虽然懈怠,可一个不好让他们据门而守,那就要坏了大事。几经考虑之后,这两处城门还是里应外合的好,只要城外的革命军进了城,那局势就明朗了。
炸门的命令传到武林门的时候,趴在离城门最近屋顶上的周亚卫几个人都已经等不及了,五点钟就天亮,天一亮那清兵的胆子就一壮,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命令,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二团的任务他也很清楚,就是从武林门直杀入满城,把那五千八旗兵都灭个干净。
抛射炸药包的机关以及准备好,眼看着时间一点点临近,众人的心都提了上来,如此过了二十分钟,只带时针指向四点的时候,机关处的绳子一割,扭曲的机括一弹,炸药包就直直的朝城门飞去,砰的一声撞到城门的时候,一团火光就炸了起来。
武林门爆炸的同时、城南侯潮门也是火光震天,连续两记爆炸之后,侯潮门整个倒下的同时,武林门也只剩下半边。城门一破开,城外就只听见一声嘹亮的呐喊声,一队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从城门外的各处直冲了进来,守卫城门的六十多名清兵在城楼下的都已经被炸毙,城楼上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待这支队伍的前锋进了城,楼上的把总裁呼喊起来,“反反贼,反贼入了城了反贼入城了”喊了几句之后才回过神来,道:“快去禀报大人,快去禀报大人”
反贼入城,要禀报已经是不及,众人都无计可施的时候,反倒是一个清醒的小兵抓着棒槌把预警的锣鼓敲的当当响,方才起到了预警作用。
武林门冲进来的时余孟庭的一团一营,他完全明白自己的任务入城之后什么也不顾,直插满城,消灭八旗兵。只不过这武林门到满城可是有三四里路,自己冲过去那边那满人真的不会有防备吗,这任务能完成吗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杭州2
南北两处城门的爆炸声震醒了半个杭城的人们,但却依然无法震醒杭州将军瑞兴,他此时根本不在杭州城内,而是在武林门外十五里拱宸桥日租界的娼寮之中,只有其副职杭州副都统德济仍在满城内。武林门的爆炸和锣鼓声,使得驻守满城平驻守海门的正白旗将兵猛然从瞌睡中惊醒,但是谁也猜不到那会是有革命党攻城,只以为是那里走水。
他们正迷糊间,只待半盏茶功夫,便看见一些黑糊糊的影子向门下摸了过来,不过此时快要天亮,天忽然沉的很,门上的旗丁照例喝问两声,可城下毫无反应,忽然,“嘭嘭喷”的几声闷响,几个细小的火光从暗处飞了出来,远时看不清,待飞到近处才看到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旗丁正惊异间,那黑乎乎的东西却“轰”的一声巨响,直把城楼上的旗丁吓得魂飞胆丧。一个飞雷临空爆炸,另外两个则一个飞过城墙,一个落在城楼上,两声巨响之后,城楼上落下几个被震飞的旗丁。
一营长余孟庭蹲在远处只看到城楼上的旗丁炸得飞舞,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爽,他是盐枭出身,营里面的大部分士兵都是水匪盐枭,以前常常被清兵追着杀,现在能杀到满人的老巢,这如何不让他舒爽。城楼上的飞雷炸响的同时,下面的城门也被工兵炸开了。随着一记凄厉的哨子声,一营带头,二三营跟上。八百多人急往满城里灌去。
浙江的部队不比关外,没有手榴弹,只是做了一些煤油燃烧瓶。至于巷战利器霰弹枪,也只是在长兴煤矿那边紧急调了七十杆,步枪不够的情况下,就做了不少红缨枪,算做是肉搏战的利器。平海门是最靠西城墙的城门,部队冲进满城之后并不分散,而是直接横扫门内的满洲军营。之后再杀向西南角上的杭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