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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叫容天音。
“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
诸葛犹没出声,只是静静陪着她喝酒。
酒壶里的酒不知不觉的被他们二人饮尽了,就余手中那杯。
“齐国皇位转让,这是忘忧水,只需要一滴就可以令一个人忘记前尘往事,一瓶下去,你的两辈子都会消失殆尽。”容天音打破短暂的沉默,说出了这两样东西的用途,“怎么选,就看你自己了。”
诸葛犹修长的手指勾住那道明黄,铺在面前,刷刷几下便将自己守了几年的齐国让了出去。
齐国皇室不是没有人,但他也会有自私的时候。
之后,齐国与褚国签订和平条约。
至于这条条约能够约束齐国多久,他不能保证。
等他写完,容天音就接过,连看也没看一眼,他如何做是他的事,后面怎么使用是他们的事。
最后的视线落在那瓶绿颜色的忘忧水,她调制出来的东西,他不会怀疑。
如果是毒药,他到是愿意一口喝掉。
但这忙忧
他深深凝视眼前人,用力的看着,刻着,想要将这个人深深的刻住,就算是忘忧也不能使他全部忘记这个人。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
“我的东西,没有假货。”
意思是说,不论你意志多强,武功多厉害,别人调制的东西再厉害也不能使人再记起。
诸葛犹又是一笑,“你还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忘忧,忘忧,也好忘了也好。”
“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该一辈子不要认我这个人,不要让我发现一点痕迹。”
“可我们彼此熟悉,不是吗”
容天音沉默。
“我死后会去哪”他声音略低,转悠了两世的声音低低入耳,从未有过的温柔。
“或许我会杀了你也不一定。”
“杀我何必用忘忧。”
“会让你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容天音松口。
诸葛犹勾唇一笑,慢慢拿起桌面的忘忧。
容天音放下空杯,缓缓起身,对后面他的抉择没有再观摩下去的意思。
“等等。”
她站定,等他最后的话。
“锐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不论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我诸葛犹对李锐儿的心,一直未变过。”
他的话落,面前已经没有了容天音的身影。
一抹淡笑划过他的唇,很快消逝不见,如同他的记忆
、201自不量力的作死
齐国由皇族宗室某个表皇亲接位,年仅不过十九岁。
新皇登基,齐国边境将士奔回朝堂,一切都尘埃落定,梁国来的红衣女人没讨到便宜。
和平是红衣女人最不愿看到的,事已至此,他们想要再改变点什么已然不可能了。
就算没有容天音出手,他们这个时候也必须防着秦执恍。
从齐国地界消失后,红衣女人和慕容劲就似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般,无影无踪。
齐国大军齐退,大将军赵恪拿着一道明黄圣旨进京。
然,就他们如潮水退出之际,一道飞驰在寒道上的马车正朝着相反方向去。
越往北去,天际飘洒的雪花越发的浓,簌簌打在飞快驾行的马车上。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撩开了一边角落,露出马里那点面目。
厚厚的软垫上盘坐着一名素衣男子,眉清目浅,有种看破红尘的道法师错觉。
如若细看,不难发现,此人正是前段时间领军的锐帝,诸葛犹。
驾车的是一名副将,名叫李泉,武功极高,以是前诸葛犹身边最强的影卫长。
“主子,您醒了。”
风雪吹打在那人的脸上,闻得旁人的声音,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缓滞了半晌,才喃喃道:“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回主子,您说要北上做生意,途中受了些伤,脑子可能有些记不清了。”
李泉连眼都没眨一下就说出一串话来,身后探出头的人仍旧一脸的茫然。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自己遗忘了,每个呼吸间都想要抓住那个特殊的感觉。
每每到最后,又很快消失不见。
是什么他到底忘了什么他又是谁商人他真的只是商人吗
“主子,风雪寒潮,还是回厢里取暖吧。”
“我真叫诸葛锐”
“是,主子怎么将自己的名给忘了”
诸葛锐愣了愣。
是啊,他怎么连自己的名都忘了
诸葛锐,虽读起来有些别扭,可听在他的耳里,却是如此的顺耳,舒心。
“我没忘,怎么会有人连自己都忘记了。”喃喃一语间,帘幕落下,退坐了回去。
手一撑坐在垫子上,掌心传来一些烙人的触觉。
顺着垫子往下伸,原来有一封书面信被一锭银子给绑上了,想来对方是怕他发现不了。
取下信,展开。
里边只有寥寥两行字。
看到这信时你已重生为诸葛锐,希望你能永远以诸葛锐之名长存。
没有属名,字不是毛笔字,而是一种让他觉得熟悉的笔画,信上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味。
浓密的眼睫轻轻阖上,轻轻对折手里的信,像一件珍宝般放入怀里,永远珍藏。
感觉,除了名字,他只有那点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了。
哒哒的马车声越走越远,直置消失殆尽。
世上,再无诸葛犹此人。
诸葛锐,是他喝下忘忧前留给自己最后的一点东西。
清洁过后的城墙,仍旧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洁白的雪慢慢的复盖整片天地,掩去血腥味。
墙上,静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两臂轻轻抱住自己,一件宽厚的大裘衣落在肩头。
暖气袭来,被人一只手连大裘衣一起半抱住。
“马车已经出城了,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盯着,”低磁的嗓音从碎风中拂来。
“忘忧可以让他重新做另外一个人,”容天音对自己的药很自信。
“嗯,”秦执从身后两手放在她的腰腹前,抱着她,“你没杀他。”
“杀人容易,”容天音知道这人又醋了,“可是他退了,愿意牺牲,我可以给他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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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交易条件,他自己也知道的。
承认了他自己对她的感情那刻,他就输了,再斗下去,结局也不过是同一个。
既然是这样,他何不成全,而正因为他这个成全才让她重新给他新身份。
当天从帐外回去时,昏迷不醒的他,手中握着诸葛锐这个名,她想了很久才决定给他。
字,不属于她,别人要用就随他吧。
“其实音儿是个好人,”怀里的人总说自己是坏人,其实不然。
好人容天音自嘲一笑,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对着城墙前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