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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天音摇了摇头,这死老头肯定没有这么好心,要不是将秦执折磨出半层皮,他就不是皇帝了。
恨恨地踹飞脚下的石子,容天音飞快的在附近找了一匹马,直冲孤雁城而去。
而回府报信的人,却一直找不到容天音的身影,一时间慌了。
“皇兄若不善骑马,可不必勉强。
”
坐于马背上的少年此时正转头看着一边霁月般的温润男子,声音里不难听出几分的冰冷。
秦礼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多投去视线。
现在秦谨是太子,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摇身一变成为储君,而他们这些争了这么久的皇子,却落得如此的下场,当然,秦礼是在威慑自己。
至于秦执,根本就没有那个觉悟,对秦谨仍旧回以温和的微笑,仿佛一点也不介绍秦谨的那点冷意。
“多谢皇弟关心,为兄还能撑得住。”秦执一脸的淡静,神色间不见半丝的慌乱,也没有见憔悴与苍白。这次他们的父皇突然秘密的将他们带出皇城,直取孤雁城,实在有些闹不明白他们的父皇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帝要入军营,那可是头等的大事。
南军营一直都是沈闲在打理,但多数用人的却是容侯。
军营里的人都是容戟部下出来的,自然也只听容戟的话,而沈闲也就相当于容戟的一个副将,替他暂且掌管一二罢了。
说白了,皇帝这是明目张胆的在为容侯养私家军。
沈闲站在军营大门迎接皇帝时身边并没有多少人,都与平常时无异。
因为皇帝这次微服出来,沈闲也知道皇帝是不想因为他影响到了军营的正常运作。
他们跑到大半夜才到的孤雁城,皇帝只带了简单几人,身边除了三位皇子外就只有容戟。
此时已入夜,大家伙都入睡了,皇帝来了也没有人通知,自然不会起身迎接,皇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往进了军营。
秦执,秦谨和秦礼都是被安排到了临近的三个帐营里,然后皇帝就将这三人抛之脑后。
就好像他们只是一般的跟班,到了这里就没必要再多管了。
秦执摸不透皇帝的想法,其他人就更加的摸不透。
到是容戟一直在拧紧了眉看着站在夜下的皇帝,军营里的风吹得有些不一样。
容戟陪着秦闻站在南军营里,与他同看一片漆黑,“非要这么做”
“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就不会有回头路。”
“秦执早已防着我们,佘妃不知被他藏到了何处,我们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痕迹。”容戟拧眉,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觉得秦执这个人极是不简单。
“时间已经不多了,”皇帝转过身来。
“我知道了。”容戟也没有再反对。
只是他有些怀疑秦闻选择的地点是不是有些太过明显了
事已至此,没有回头箭。
容天音从皇城直跑孤雁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而此刻,秦执正坐在帐营中想着此次皇帝的行为,手中兵书并没有翻几页。
他在担心的是容天音到底有没有按着他的意思安安分分的呆在府里秦执却不知道,此刻的容天音已在路上了。
他们是散了早朝就出发了,而容天音则是在傍晚时分出城的。
秦执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这是皇帝的要求,谁敢多带人
三位皇子都是独身跟来的,这样其实很危险,当然只是针对秦执而言,一路跑马,秦执竟是连一点疲惫感都没有。
在这个夜没有过去之前,秦执都不能动,也不能睡。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望着帐帘,秦执静静地挨坐着,在等待着。
不管他的父皇想要做什么,他都在等着,等着他出手。
“啪”
手中的书轻轻地一丢,帐外就传来了一道声音,是皇帝安排过来伺候左右的小厮。
连身边的人都要亲自安排,这么明显的动作,也就只有他的这个父皇做得出来。
现在秦执只希望自己的人不会傻到送上门,今夜必然会出事。
经过了几次的较量,秦执都是在暗中占尽了上风,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玩弄了一些权势。
比如太子的死,再比如曾经的大皇子等人的死,
一步步的瓦解和隐藏,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个大威胁。
他们要在这个大威胁没有变在直接威胁之前,要斩草除根。
外边的人没有听到秦执的回应声,再次叫唤了一声。
这回秦执是直接掀帘而出,那名小厮见状赶紧道:“寿王殿下,皇上他们已经等着了,还请随小的来。”
秦执一手微负后,闻言颔首迈步跟着过去。
夜下,几匹性子看着就十分野的马驹正打着响,上面坐着人,只有一匹是空着的。
看他们的样子,显然已经等有一会了。
做为一个有礼的人,秦执上前冲着秦闻行了一礼,然后也没有问皇帝这是要将他们带到往何处,在皇帝的示意下秦执利落的上了马匹。
看到秦执这个动作的几人都不由眯了下眼。
就算现在秦执想要问,秦闻也不会多说。
今夜,注定是要发生些什么的,只不过让秦执觉得可笑的是,为了他,父皇竟然会亲自出马,如此也可见他的父皇对他的重视。
秦执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为了对付他,竟然亲自出动了,何等的讽刺。
夜风吹得秦执的肌肤生疼,连心都跟着抽搐了。
他不知道他的父皇是如何想的,既然如此恨他,又为何生他现在却又要杀他,可笑。
南军营并不是真正的军营,全是容戟的部下旧人,现在他不在边境守着了。皇帝也许是害怕有一天容戟会失去一些支撑他的人,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将人调到孤雁城来,在离皇城最近的地方成立一支挂名的军队。
这数十年来,他们都没有停歇过操练。
当然,也有新兵迎进来,老将会替其洗脑,逐步成为只听侯爷话的好兵
而这些,哪位大臣都不敢多说。
因为容戟根本就没有动用过这里的私军,容戟有自己另一支人,自然不会动明目上的人。
所以,朝中的元老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打的是国家军队的名号,表面上是直属皇帝命令,后又有枢密院的枢密使亲自监管所有,其他人就更加没有办法多言一句。
枢密院的权执,往往都在一些大臣之上,就好比如兰太慰,再来是水丞相。
不管是哪一个,名面上的官职是比沈闲的高,而实际上,沈闲才是握有实权的那个人。
十人左右的队伍在沈闲幽暗的目光注视下渐渐没入山林,神色在秦执挺自温和的背影上扫了下,满是复杂之色。
直到夜风再吹刮过来,沈闲才慢慢扭开身回帐去。
前后布署了几道防线,就算秦执插上双翅也难飞出去。
在一个措手不及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断,想必此刻的秦执心里边十分的心寒吧。
终是在等到了黎明时分,沈闲仍旧站在大营的门前,幽冷如霜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住不远处的黑暗点,仿佛可以听到那远处传来的打斗声。
黎明时分的天色看不到一丁点的光线,暗得只可以从火把的微光看清脚底的影子。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