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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四年清同治十三年,葡萄牙侵占澳门加剧,原关闸被强行拆除,葡萄牙官兵其後把澳门边界北移,另建凯旋门式大闸门。新的关闸口位于澳门北边,是广东省珠海县今珠海市前山镇与澳门半岛交界处,也是如今拱北海关的所在地。
而就在总督袁树勋急报朝廷,准备与澳葡交涉时,陈文强已经在报纸上公开宣布,将以强硬手段反击侵略、卫护国土,并为死去的中国百姓讨还公道。
至此,陈文强算是与澳葡彻底撕破了脸皮,行动再也不用遮遮掩掩。步兵、水师全部动员起来,向澳葡发起了凌厉的反击。
夜色笼罩着路环岛。有些阴沉的夜空上星星倒显得更亮。月亮在云中忽隐忽现,不被遮挡时,月光下被反射出点点波光的大海似乎就连成了一片。
船头一顿,已经冲上沙滩,何燧在卫兵的保护下踏着齐小腿的海水,大步向岸上走去。
海滩上率先登陆的士兵已经开始列队。以连排为单位在民团向导的引领下,向内陆开进。
战斗布置是早已定好的,准备也是充分的。不仅仅提前勘察过地形地势,还以蚂蚁搬家的形式偷偷向岛上运送了武器弹药和其他物资。可临到此时,何燧还是有些许的紧张。
部队是精锐,是在琼州训练出来的,不同于暮气难鼓的清朝旧军,甚至因为待遇的不同,人员思想的进步。比正编练的新军还要具有精神意志上的优势。唯一欠缺的是实战经验,连何燧也是如此,特别是与洋人作战,更是谁也没有过的经历。
娘的,枪不比洋鬼子差,甚至轻机枪的数量还要超过敌人,又有手榴弹和兵力优势,就不信干不死洋鬼子
何燧挺起胸膛。深深地呼吸,回想着陈文强送他上船出征时最后所说的话。把心中那点忐忑压了下去。
“国家积弱已久,对外屡战屡败,再无用武之心。葡人侵略我国土,屠杀我百姓,身为军人却不能御敌于国土之外,这是军人的耻辱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人同情弱者,而只会尊敬强者。此战,既是你们展示实力和崭新面貌的时刻,也是复仇之战,而你要记住。只有胜利才能赢得更多地尊敬,以及可能的和平,才能告慰死去民众的冤魂”
国事多艰,正是我辈努力地时候。何燧来到已经列队完毕的队伍前,目光咄咄地盯着这些士兵,慢慢从队列前走过。
没有过多的言语,何燧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士气。不愧是在琼州便由自己率领,摸爬滚打训练出的部队。他用力地一挥手,看着一个个连队在长官的命令声中开拔,向着各自预定的目的地前进,不禁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夜色中,一队队士兵在紧张的运动着。部队在微弱的星光下排成一列列地行军纵队,越过小路,越过田野,越过小河,不可遏制地在向前滚动。
十几门火炮从船上卸下,在骡马的牵引下尽力地跟随着步兵。部队在行进中组成了一个斜线展开地布局,向着荔枝湾葡人的炮台包围过去。
凌晨三点十五分,各部队进入发起攻击的阵地,后面是民团、巡警,以及征召而来的岛上百姓。决战的时候真的到了
路环岛上的袭击战是如此突然而猛烈,两百多葡兵多数还在沉睡,寥寥的哨兵也是昏沉懈怠。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数倍于己的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也根本不会想到中队敢悍然发起进攻。
说到底,奇袭的成功最关键之处还在于洋人对中国人,对中队的轻视和不屑。几艘兵舰的逼迫,就会迫使一个帝国低头示弱,得到洋鬼子想都不敢想的利益和好处。屠杀些百姓更算不上什么,那些民众的生命在清廷的眼中如同草芥,何尝会有讨还公道,甚至复仇一说
当中国士兵象鬼魅一样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用子弹、手榴弹向着敌人凶狠攻击;当十几门火炮猛轰营地和炮台的时候,葡军在短时间内完全陷入了混乱。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惊呼声响成了一片,二百多葡军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之后,勉强组织起抵抗。但中队已经占据了有利的态势,火炮和机关枪掩护,步兵用手榴弹、步枪、刺刀继续进攻,继续消灭着曾经狂妄、现在又惊慌失措的葡军残兵。
枪弹在空中乱飞,炮弹、手榴弹的爆炸发出耀眼的闪光,几挺机关枪哒哒哒地响着,所有的声音都夹杂在战场的大合唱当中,给葡军带去更狠的杀戮。
一夜没睡的陈文强在上午八时许,终于得到了路环岛上的情报。
荔枝湾炮台被攻占,葡军或死或俘,几乎被全歼,只有极少数逃窜,也只是暂时漏网而已。
这场胜利是结束,还是战争的刚刚开始,陈文强靠在椅中,似笑非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惊雷之震
战事的突然爆发,完全出乎了人们的意料。所谓的人们,包括清廷,包括葡人,包括其他列强,包括国内民众。
多少年了,列强一两艘炮舰,千八百士兵,就敢横行霸道。所谓的大清国,地广人多,屡战屡败之下,却无敢战之兵。
而就在民心士气久久低沉于谷底,洋人不可一视、蛮横无理之时,路环岛的这一战却如惊雷巨震,中外一片哗然。
不在于歼灭了多少葡兵,不在于路环岛这弹丸之地,而在于这胆量,这敢于同洋人开战,敢于为国为民而战的勇气。
大清上下,除了朝廷一时失声儿,震惊得来不及做出反应之外。在媒体的鼓噪宣传下,民间顿时就沸沸扬扬了起来。
清季以降,正是最沉闷阴沉地时候儿。洪杨之乱以后,整个国家,整个统治机构借着最后几位名臣,回光返照般的热闹激动了一阵儿。建立海军,收复新疆,平定回乱,洋务运动,中法战争可惜,甲午一战,庚子事变,又象是耗尽了最后一分元气儿,到了死气沉沉的时候。
国势,大家都知道非要振作而起方免亡国之祸,而此时内忧外患连在一起,令人闷得发狂。
就说最近吧,英人在广州铁路终点站的河边,圈地一块作为装起重机卸煤炭以及堆放沉重货物的地方,屡番交涉皆被英国人拒不接纳;日人“二辰丸”案,以广东水师鸣炮道歉告终,且窃据东兴岛不还;澳门划界谈判,马沙铎态度蛮横,讹诈手段不成便拂袖而去,悍然破坏谈判。又以剿匪为名。悍然入侵路环岛,烧杀抢掠
交涉,交涉,哪一次不是以朝廷的妥协退让作为结束地方被侵占,百姓被驱逐杀戮,屈辱地道歉。桩桩件件,压在人们的心头。可偏偏没有人振臂一呼,给整个大清带来一种扬眉吐气,耳目一新的感觉。
而现在,一个并不算是位高权重的官员,居然做出了这么震动天下,让老百姓们觉着腰杆儿都硬了几分的一桩大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