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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的严若群吓懵了,半晌都没爬起来。
“快去啊”
严太太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锦夕一听见那三个字,浑身直哆嗦,又猛地往墙上撞去,严太太及时地拉住了她。
掰开那紧紧拢住的手腕,严太太拼命地叫她冷静,“你听我说,魏治明不会杀你,好好活下去,总会找到出路的有朝一日,我还想出去看你的电影。”
霜色覆面的锦夕战栗地看着严太太,不断地摇头,她还有机会拍电影吗不可能的。
“他不会放过我的,他”
“听我说,霓裳小姐有朝一日,我还想出去,看你的电影。”严太太加深的皱纹在锦夕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一直回想着,严太太那日说的话。严太太的眸色中闪着希望,在无望的环境中,还能做到如今心境,她被深深打动了。
人活着,就有出路。人活着,就有出路锦夕以前信奉这句话,今日又重新在心中念叨,一遍一遍
沉重的锁链晃动来去,锈迹斑斑的铁皮门被人打开了,一身皮大衣的锦珠出现在眼前,红艳的高领毛线衣衬得锦珠肌肤白皙。
她听见了锦珠的声音。
她的眼泪是幸福的,锦珠究竟还是愿意叫她姐姐。
吉普车驰骋而去,如马奔腾在郊区的路途上,锦夕回头撇了一眼远去的地域,她再也不想去了。
她紧紧握住锦珠的手,姐妹两默默无语,脸上都挂着眼泪。
锦珠带着锦夕走入了一家温泉浴室,两人挑了无人的池子,泡在汩汩冒着泡泡的温泉中享受氤氲的滋润。锦珠用双手舀水,往锦夕滑溜的肩膀上扑洒开,反反复复地做了几次。
锦夕说,“小珠子,谢谢你原谅我。”
锦珠仿佛没有听见,“姐,好好地洗干净,把那里的晦气都洗掉”
锦夕的脸上沾满了露珠,分不清是什么。她用水洗了又洗自己的每一处,锦珠帮着她一起,姐妹两就像回到了从前在水盆里亲密不分的时候。
不过那时,总是姐姐拿着湿漉漉的布巾给妹妹擦背的,姐姐总是照顾妹妹,妹妹如今也学着照料姐姐。
锦夕知道,她能出来,锦珠出了大力。
两人分别包裹了浴巾,换了一个漂浮着鲜花花瓣的水池。温热的水汽叫锦夕松弛,她看着肌肤胜雪的锦珠,如一颗含在贝壳中的珍珠,慢慢地显出光芒来。
这样的人儿,他怎会不欢喜她胡思乱想着,他应该对锦珠有很深的感情,否则,他不会让锦珠来接自己。想着想着,她觉得有点飘飘然,“锦珠,是你求了他,他才肯放了我”
锦珠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柳承。”
锦夕在水中抖动了一下,水波荡起涟漪,她严肃地看着锦珠,仿佛料到锦珠会把柳承的下落告诉自己,静静地也不说话,一双充满着渴望的眼睛证明了她的爱从未改变。
那么,柳承和魏治明又有何关联呢她不禁纳闷,深深的疑惑笼罩心头,她的目光变得探究,深入。
锦珠拿了池边的一条擦汗巾抹净了全脸。
莫名的困扰搁在锦夕的脸上,她还没能理解锦珠的意思,“锦夕花园和柳承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一个人的相貌变了,心不一定会变。”
锦夕一头雾水。
“姐姐,其实你一直喜欢的是柳承,而我喜欢的是魏治明。”锦珠望着锦夕,诡谲地勾起一个笑容,她想姐姐会不会昏倒在水池中。
她现在有力气,可以接住姐姐。
锦夕震惊,错愕,悲伤,痛苦,高兴,疑惑,各种情绪交织在她的脸上,心间。她不肯轻信锦珠的话,锦珠一定是哪里生病了,才会胡编乱造出这个事实。
锦珠把那个故事讲了很久,一夜都没讲完。她整整一夜无法入睡,一直是懵的,蠢的,无法回到现实中,一直漂浮着。
左手手臂上的牙印是锦珠咬的,那时,锦珠见柳承抱着锦夕,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咬住柳承,良久不肯松开。那个牙印太深了,多年也未消去。
锦夕竟毫无察觉。
不可思议的事还是那张脸的缝合,完全没有破绽。魏治明没有一点像柳承,柳承怎会变成魏治明的
她摇着昏昏欲睡的锦珠,锦珠嘟嚷了句,又翻身睡去。
、故梦
作者有话要说:亲,求收藏
十四年前,浙江的一座茶山上,遍布了几处茶园,其中最大的一户茶园是属于柳姓家族的。茶园的茶叶产销至全国各地,甚至还到了南洋,随着销量的增大,茶园增加了人手,苏锦夕正是第一批被招进去的采茶女工。
那时,她还只有十七岁,她为了供妹妹锦珠念书,为了交伙食费给舅舅舅母,中止了自己的学业,成了一名采茶女。
她在茶园里邂逅了柳承,柳承也对她一见倾心。她让茶园其他采茶女工羡慕嫉妒恨,柳承不仅一表人才,而且是柳太爷的侄孙,虽然在茶园暂时只是监工而已,但是谁都知道他将来前途似锦。
柳承和锦夕在茶香飘溢的茶山上从相识,相知,再到相爱,两人渡过了一段美好纯洁的岁月,两人的心愿就是双宿双栖,琴瑟和鸣地过一生。
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柳承和锦夕沉浸在未来的憧憬当中,他们并没有想到一场变故,让心愿和理想化为泡影,让所有的事本末倒置。
柳承被柳太爷器重,人尽皆知,柳老爷的儿子们私下也对柳承颇有微词,生怕父亲把祖业全数交给柳承打理。柳承年轻能干,又能吃苦,比起柳太爷的儿子们,操管茶园事务,他更加上心,与柳太爷在经营管理的理念上,两人又十分投气。
柳太爷年事已高,若不是儿子们一个个都不务正业,好吃懒做的,他也不会如此操劳,他对儿子们失望之际,又对懂事进取的柳承越发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