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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监视我的眼镜大叔,眼神呆滞,背靠着墙面一摇一晃,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似得。
不记得以前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的,人的潜力就像是根橡皮筋,每次我们都以为拽到了极限,实际上再稍微用点力气试试其实可以拽的更长。
眼下我就是这种情况,双脚蹲在地上早就麻木的没有感觉,两条胳膊更是酸的不行,感觉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跌倒,可是不要打草惊蛇的信念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这么僵持着。
又有十几分钟过去了,负责盯梢的眼镜大叔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期间我没有猜错,王强偷偷摸摸的睁开眼睛好几次,不过现在应该也睡着了,整个牢房里静悄悄的,除了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以外,再没有别的声音,寂静的让人心底有些悸动。
我咬牙继续坚持着,牙齿被我咬的“吱嘎吱嘎”一阵脆响,快要崩碎了一般,又坚持了几分钟后,我是实在扛不住了,轻轻放下脸盆,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喘息两口,休息了几分钟以后,我秉着呼吸悄悄爬到放脸盆和洗漱用品的墙角,我记得刚才不经意间看到了每个脸盆里面都放着牙刷。
监狱里不许出现锐器和绳状物体,就是防止有犯人自杀和伤人,所以大部分时间犯人都是光着脚丫的,只有在外出劳教的时候会让穿没有鞋带的黄胶鞋,这些资料是回来的路上王管教告诉我的。
我蹑手蹑脚的摸到一把牙刷后,藏到袖口里又继续遣回了刚才端脸盆的地方,休息了几分钟后,我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再次把脸盆举了起来,按照心里的计划,倒数了五个数后,身子猛的向前倾斜,装成体力不支的模样,脸朝下“咣”的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为了表现的真实点,我是真往死里摔自己,“啪擦”一声,脸盆里的水流了满地,我的下巴和手臂也磕出来了鲜血。
躺在席子上熟睡的王强一甘人全都如同被雷劈了似得,一激灵从地上跳起来,“怎么回事操”王强气急败坏的跑到我跟前,一脚狠狠的踹到我身上怒吼。
“草泥马的,小逼崽子吓死老子了”光头也连蹦带跳的蹿到我跟前猛跺了两脚,我哭丧着脸趴在地上对他们祈求“强哥,我是真扛不住了”
“玛德,扛不住扛不住我让你扛不住”光头听完我的话立马火冒三丈,对着我踢皮球似得又连踹了几下。
可能是嗓门有点大了,隔壁监房里猛的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王强,草泥马让不让人睡了,装什么逼,大半夜的欺负新人”
随着这一声怒嚎,不多一会儿外面的其他监房就炸开了锅,纷纷开始咒骂起来,刚开始的时候都是骂王强,后来骂着骂着就变味了,呼喊什么的都有,我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监狱里居然这么多人
几分钟以后,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不想睡觉就他妈集体起来跑操,想睡觉就给我赶紧闭嘴”应该是喧闹声惊动了狱警或者说管教,不过听声音不像是胖乎乎的王管教。
管教在监狱里说的话,完全就是圣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闹腾的监区瞬间冷了下来,估计是怕事闹大,王强和光头互相递了个眼神后,一人踹了我一脚,光头指着放脸盆的墙角压低声音呵斥我“滚到那边睡觉去,明天再收拾你”
我不漏痕迹的摸了摸藏在袖口的牙刷,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墙角
六十八章 政治老师
我蹲下身子猫在墙角里,脑袋埋在两腿中间,透过缝隙看着王强和光头骂骂咧咧朝着席子的方向走去,期间俩人还指着我不知道窃窃私语了几句什么,然后瞅着我又是一阵贱笑。
不用猜都知道,他们指定又生出来什么丧尽天良的坏心思,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脑袋往下又使劲缩了缩,悄悄把袖口里的牙刷取了出来,刚才挨打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爬起来拿牙刷捅进王强的眼里,但是我不敢,在不敢保证自己百分之百成功得前提下,我不敢冒险。
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监房里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清晰,这些家伙应该都睡着了,我其实也特别困,特别想睡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告诉自己睡会儿吧,反而脑子越清醒。
索性睡不着,我悄悄拿出牙刷在地上磨蹭起来,监狱里提供的牙刷跟咱们平常用的那种不太一样,虽然也是硬塑料的,不过两头都是平的,“蹭”牙刷摩擦地面发出一声清响,声音不大可是在寂静的监房里显得极为响亮,我心虚的赶忙抬头看了看熟睡的王强一伙人,他们都没有任何异动,我这才松了口气。
继续在水泥地上磨牙刷,尽量间隔的时间久一点,人在凌晨两三点是最困的时候,我打定主意那个时候再好好的磨,心里开始估算我回到牢房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多,“发完电报”到现在估摸又过去了一个来钟头,也就是差不多十一点左右,还需要熬很久
此刻的我又饿又累,上下眼皮都已经开始打架,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两眼冒金星。
浑身更是酸疼酸疼的,我眯着肿的高高的眼睛思索,根据那个刀子脸监区长的话,我被关进监狱已经两天了,外面的那些兄弟和陈雪肯定急疯了。
首先是陈雪,得不到我的消息,她肯定哭红了眼睛,也不知道这个傻妮子现在睡着了没有,会不会想我,一想到陈雪我就觉得心疼的难受,特别的压抑
黄帝他们肯定快要爆炸了吧,不然不回病急乱投医,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找到龙田大酒店的太阳,想着想着我不由叹了口长气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地,我叹气的时候,感觉屋子里好像还有人叹气,吓了我一大跳,慌忙抬起脑袋朝着王强他们那边看去
是那个之前负责盯梢我的眼镜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坐了起来,似乎在哭泣,可是又怕会发出声音,牢牢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大叔哽咽了几声后,估计是憋不住了,又怕被发现,轻轻的爬起身子跑到了我这边,蹲下身子“吧嗒吧嗒”抹起了眼泪。
“你没事吧”我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碰了碰胳膊,尽管在监狱里同情心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废物,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将近不惑之年的男人哭的如此心伤。
他摇了摇脑袋,拿袖口擦拭了两下眼泪,谨慎的望了眼王强那边,捏着嗓子小声问我“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我深呼吸一口,学着他的样子捏起嗓子,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股脑全都倒给了他,不是没有防范之心,主要是我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况且这家伙看架势混的应该不会比我强多少,或许是同病相怜吧,我对他没有任何隐瞒。
“你呢”讲完我自己的故事,我对心情顺畅了很多,好像也没有那么瞌睡了,象征性的问了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