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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居然扣着氧气罩,身边一堆的仪器。这种阵式,搁谁见了不得吓一跳啊。
“你们可别吓我他不会死吧”悦然咂了咂嘴巴。
陈欢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说话注意点儿,别整天满嘴跑火车。再确定下,手机关了没待会儿好好跟他说话。”
语毕,两人才渐次走进病房,秦岭并没有睡,他托付给陈欢的事情,一向很有效率。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在等了。
悦然一路上想的要说的话,见到本人,却一句都憋不出来,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秦岭抬起残臂,将氧气罩拨开,先开了口。
“齐悦然,你搬椅子坐近点儿,我怕我说话,你听不清。”
他气若游丝,不过摘了氧气罩看起来精神倒好像还不错。悦然依言坐好,刚要开口,却听秦岭继续道:“你别急,先听我说,没几句。首先,你传话给你妹妹,告诉她,让她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处理。既然我当初答应她,就不会轻易放弃她。然后,你告诉叔叔阿姨,如果不这么做,照英英现在的状况,恐怕没办法参加高考,还有,如果你们要继续像现在这样执意闹下去,那么,后果自负。”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还得跟我妹妹谈恋爱啊靠”悦然脾气火爆,一时没压住,陈欢捡起个枕头,差点儿照她脸上扔去:
“你想再把秦岭整急诊去吗你以为他就好受啊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宝贝妹妹”
悦然咬了咬嘴唇,终于冷静下来:“哦,照你们这么说,还真是我妹妹一直在纠缠秦岭啊”
陈欢没好气道:“说纠缠多难听她就是喜欢他。”
悦然嫌恶地瞪了陈欢一眼:“行我明白了,意思就是没办法,是吧”她见秦岭呼吸得辛苦,顺手把氧气罩给扣了回去,“如果真是我妹妹喜欢,那我还真左右不了,那我试试吧,回头有消息再联系你们,不过,秦岭,我说真的,就你现在这样,是想我老妹以后为你守寡吗”
语毕,她扭身走出了病房。陈欢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床板上,看到秦岭蹙着眉满脸无奈,他真想骂句脏话,这t算是演得哪出啊
如果只是作为朋友,齐悦然觉得,和陈欢还有秦岭认识,倒是件很不错的事。
大一那会儿刚开学,有一次她去食堂吃饭,刚好赶上饭点儿人多,端着盘子尴尬地走来走去,就是找不到空位置,是陈欢叫她过去拼桌的,当她长舒口气,才发现旁边秦岭的存在,夏末秋初的食堂,燥热难耐,头顶的吊扇不厌其烦,“呼哧哧”得旋转,秦岭抬起头,冲满脸诧异的她笑了笑:“没事儿,我吃完了,你过来坐吧。”
语毕,他真的起身要走,还不忘提醒陈欢待会儿帮他收盘子。
后来,悦然参加社团,因为没什么特别喜欢做的事,就一直定不下来,考虑到加学分有优惠,才阴差阳错进的校志愿服务社,后来发现秦岭和陈欢也在那儿。
周末一起社团活动过几次,她有什么都会找陈欢商量,不知道原因,面对秦岭,她就是别扭,或者说,是恐惧也对。
然而偏偏秦岭又是个一眼就能洞穿别人想法的人,你喜欢他,亦或不喜欢他,他看了都明白,所以从没给悦然添过麻烦。每次要一起出去吃饭,她若跟陈欢一桌,秦岭必定坐到别的桌去,实在要同桌,他也会选择离她远点儿的位置。
大二退出社团后,悦然就很少再跟陈欢几个有联系了,更别说秦岭,只是偶尔几次,在校网首页看过他的名字,知道他品学兼优。
大三,齐悦然莫名被推选到院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不得已,每天要应付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有一回,学院要办场与德国某校的学术交流会,因人手不够,院领导又听说她会图,便把做宣传栏以及将内容翻译成德文的任务交给了她,还是有偿劳动。
时间紧迫,翻译的事她实在外行,自然就想起了外院的陈欢,于是马上通了电话过去,才知道那长得满脸乡土气的家伙,居然主攻法语,而且真实的法语水平还不得而知。虽然他在电话里极力推荐了秦岭,说他是德语系的高材生,可悦然却即刻扣上电话,犹豫良久,决定亲自跑趟外国语学院,找那边的老师商量,她没想到老师没找到,还被人家当皮球一通踢。
悦然哪受过这委屈,一气之下,上网查找后跑了十几家翻译机构,才发现要找个人做这种通篇都是她们专业名词的翻译,简直比登天还难,不是酬劳高得付不起,就是根本拿不出像样的活儿来,悦然急得头上快长角了。
傍晚,忙了一天却毫无进展的她和几个加班加点的老师一起吃过晚饭,正准备回办公室继续想法子,却老远看到秦岭安静地站在学院门口,她心里顿时涌起几分忐忑,紧接着,就明白,他确实是来找她的。
看她局促不安,秦岭便直截了当:“你把需要翻译的资料拷贝一份给我,我翻完了发给你。”
听到这话,悦然莫名地如释重负,连连点头,因为文件大,发邮件浪费时间,她就慌手慌脚给拷贝到u盘上让他带回去。
秦岭工作效率超乎想象得好,而且为了不耽误这边的工作,很快,就把翻译稿发了过来。
她终于勉强赶在期限内完成任务。随着那次学术交流报告会成功的举办,最后院领导还特意表扬了由悦然专门负责的翻译,说做得比想象中好得多。
她长舒口气,没等自己拿到工资,就赶快打听好行情,为秦岭准备了报酬。只是,悦然依然觉得,同秦岭打起交道来,别提多别扭了。
她做足心理准备,万分不情愿地在通讯录里找到秦岭的名字。
两人约好在图书馆正门见面,悦然特意挑了平日就冷清的地方,立刻把钱塞进秦岭的衣袋,就想匆匆走人了事,没料到他却叫住她:“齐悦然,你是不是觉得和我接触很不舒服”
“哎”她回过头,见秦岭微微蹙眉看着她,顿时有些心虚。
“你之前给陈欢打过电话,是吧”
“啊哦”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秦岭转过身,直视着,神色有些复杂,又仿佛藏着几分难言的失落:“如果,作为朋友的话,只要你肯开口,这忙我肯定会帮,可你为什么要给我钱除非,除非你从没当我是你朋友。”
悦然听得有点无地自容,毕竟她心里确实挺排斥,可秦岭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否认得了吗她不经抬起头来,推了把他那软塌塌的空袖子,很不满:“喂秦岭,你这么说很奇怪啊,是你本来就和我们不一样,我心里不舒服又怎么了再说,你当我是朋友,可我未必当你是朋友啊,这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