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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面出来,“你干嘛呢过来吃面。”
“哦。”他兴冲冲跑过去,桌上摆着两碗面,他面前这碗明显量多一点。白面上摊着煎蛋,汤里撒了少许葱花。
“就这样”
宋甜头也不抬地吃面,“嗯,就这样。”
“我想吃肉。”
“没有。”
宋甜吸了几口面抬头,秦朝阳面前那碗一口没动。她重新低头吃面,含糊不清地说:“就这些了,爱吃吃,不吃拉倒。”
秦朝阳深吸口气,提起筷子夹面左手,使不惯,半天夹不起来,还老滑掉。老半天了,他和面条做抗争,可惜仍旧一口没吃着。
宋甜看不下去了,去厨房拿了个叉子给他,“用这个吧。”
叉子是塑料的,像那种桶装泡面自带的叉子。秦朝阳看了它一眼,说:“不用。”
宋甜凉凉地笑了一声:“你还真身残志坚。得了吧,别折磨我家筷子了,用叉子。”
秦朝阳也凉凉一笑:“你以为我愿意身残志坚啊是谁把我弄骨折的”
宋甜抿了抿嘴,坐下说:“一会面又糊了。”
最后秦朝阳用了叉子,吃起来很方便,一大碗面他吃得连汤都不剩。宋甜问他吃饱没,他回答她一个响亮的饱嗝。
宋甜把两人的碗筷洗了,出来后看见秦朝阳躺在沙发上剔牙,剔完把牙签一掷,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宋甜说:“该走了。”
秦朝阳瞥了她一眼,没动,“我困了,先眯一会。”
他闭上眼,脑子却很清醒。其实他一点也不困,在金惠车上已经睡够了。
秦朝阳眼前漆黑一片,耳边也没有任何声音。没一会,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宋甜笔直地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他赶紧闭上眼。
宋甜冷笑一声,用指甲戳他胳膊:“起来,别装了。”
秦朝阳翻了个身,把背对着宋甜。宋甜也没在意,搬了条椅子过来坐下,说:“行,那你躺着听我说。”
宋甜把视线落在那条断了的胳膊上,“你这胳膊弄成这样,怪我。理应我付你的看病钱,你不要那关系就乱了,扯不清了。好,那咱俩现在就来理一理,说到底,你我之间,就是一条胳膊的事。”
秦朝阳忽地一个鲤鱼打挺,好笑好气地看着宋甜,“就一条胳膊的事”
宋甜掷地有声:“对,就一条胳膊的事。”
秦朝阳气笑了,笑完以后整张脸黑了。他从沙发上起来,几步跨到宋甜面前,断了条胳膊气势依旧很足:“六年前你当我是个屁啊”
宋甜淡淡说:“以前的事就不要纠缠不清了,那时候你没欠着我,我也没欠着你。你我萍水相遇,之后各自安好。现在”她收了笑,定睛看着那条胳膊,说出口的话有种漠然的意味:“要不是你这胳膊,我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吧。”
秦朝阳定定看着宋甜,论他内心如何汹涌澎湃,宋甜却宛如老僧入定,静静坐着,仿佛还有谈笑风生的兴致。
秦朝阳生气,气宋甜无情,气自己无能。六年过去,他们之间的地位仍旧没有什么改变,他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他不明白宋甜为什么不给他。
他有点烦,在宋甜椅子前来回走了两趟。宋甜眼前人影来来去去,她叫住他:“别晃了,晃得我眼花。”
他停下,蓦然问:“为什么”
为什么
宋甜把这三个字淡淡地在舌头上过一遍为什么不答应他,为什么不恋爱,为什么不结婚。
“没有为什么。”宋甜低着头,不知在看哪里。
“怎么没有为什么凡事都有原因,都有为什么。”
宋甜乐了一下,抬眼看着他,“你是小孩子么什么事都问为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该问的别问。你怎么不长记性。”
秦朝阳说:“那有什么是能问的”
宋甜想了一下,“好像能问的你都已经问过了,我也已经都回答过了。剩下的,你问了我也不会回答。这没意义你问没意义,我答也没意义,反正我不会和你好。”
“为什么”
“你看你看,刚说完又来。”
秦朝阳咬着牙,点点头,“好,你不用回答。那我问你,你会和那个老外好吗”
“不会。”
“你打算一直一个人”
“也许吧。”
“屁话”
秦朝阳气得不行,看看宋甜,云淡风轻地坐着,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仿佛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他不相信人能离群索居,若不是生性冷淡,人处俗世,异性相吸。
宋甜并不是生性冷淡,诚然,从外观上看她好像确实性子很冷,但秦朝阳就是知道,她内心承着一抔火种,只是还没遇上一把火,让她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候,秦朝阳更恨自己无能。
“我送你走吧,别再来找我。”宋甜从椅子上起来。
秦朝阳没动,宋甜不知是懒得管还是没发现,自己一个人走过去开门,外面的冷风哗啦一下涌进来,吹得她禁不住哆嗦。
风很快没了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她身后按上了。
望着重新合上的铁门,宋甜什么也没想地转身,冷冷盯着他。
这一幕何曾相似。
宋甜不躲,就那么笔直地站着。她不怕,在她眼里,秦朝阳和六年前鹿园外的那个年轻男孩子没有差别。
他可以在身体上压制她,但不能在精神上。
秦朝阳的吻落下来。这回他学聪明了,先把宋甜的手腕紧扣住,再把宋甜的腿夹紧。一时之间,宋甜宛如鱼肉,动弹不得。
他飞快地攫住她的唇,启开两瓣,撬开牙关,无师自通。
宋甜的嘴巴里有鸡蛋面的味道,和他嘴里的一样。两个人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气味更浓。
这是一个充满鸡蛋面气味的吻。
秦朝阳喜欢这个味道,好像在品尝另一碗鸡蛋面。喷香滑口,欲罢不能。渐渐地,他的鼻息越发沉重,心脏好像跳到了耳边。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深刻地侵入宋甜的体内。
秦朝阳的脑子格外混沌,人脑在分泌多巴胺的时候,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他全心全意地感受着宋甜他舌尖上她香甜的嘴唇、他胸口下她绵软的胸脯、他硬起的器官下她温热的腹部
这种迷幻到几乎让他欲仙欲死的感觉仿佛是高山巍峨、溪涧潺潺,包裹住他,让他快活,让他疯狂,让他像牛一样热烈地喘息。
这种如痴如醉的感觉世界是什么时候崩塌的
他发现宋甜自始至终都很安静的时候。
但这种安静不是漠然的平静,而是静止的冰山下隐藏着一片涌动的暗潮。
稍稍分开一点,他低声说:“你有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