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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一千两银票说是“临时经费”,那种久违的存在感立马又回来了,胸脯拍得山响:“少爷,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徐文瀚兀自在怔怔发愣,杨致交代完后,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是怕徐文瀚回过神来较真纠缠,二是怕日后少有闲暇再去卫府,得去与卫飞扬打个招呼。其三当然是去找秦空云了。
事关这个年代前所未有的新概念发财大计,又能狠狠恶心一回皇帝而让他不好吱声。是以杨致兴致甚高。兹事体大,确实不能掉以轻心。虽说这一回不用敲秦氏的竹杠,但还是要借助秦氏在商界的影响力,也要借助秦氏现成的老练人手。
孰料还未踏进卫飞扬的书房。就听得秦空云与卫飞扬在谈笑风生了。一见杨致,卫飞扬红光满面的笑道:“三哥,你来得正好二哥与小弟方才正在说起你,差点儿没把我笑岔了气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胆量,才能想得出来”
杨致嗤道:“很好笑吗昨日老徐气得脸都绿了。今日一早我又去赶他搬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怎么咬牙切齿的骂我呢秦大少爷,我稍后正要去找你,倒是省得跑来跑去了。”
待杨致说明来意,卫飞扬一时无语,秦空云则道:“家父昨日已经交代,三弟所需人手任凭调用。除此之外,关于大哥婚事的一应招标与物品代言,我秦氏此番只做看客,均不参与。”
杨致点头道:“如此甚好。秦氏之名。天下皆知。若是参与,长安商户谁还敢来连同这一节,还有一些消息,务必尽早放出风去。”
卫飞扬趁着话隙起身道:“商道一事,小弟确是地地道道的门外汉,二位兄长尽可在此从容详谈。今日还有课业,恕我失陪了。”
秦空云愣了片刻,叹道:“四弟小小年纪,真是太难为他了。不过,他也长大了。”
徐文瀚与杨致初到长安便是在秦府栖身。不用过多考虑就搬去了秦府,一来熟门熟路的住习惯了,二来与深居简出的秦公也有共同语言,不至于太过孤寂无聊。
若要谋求商业利益最大化。十足到位的前期炒作绝对必不可少。
在徐府汇集长安城内诸多顶级匠人紧锣密鼓的修饰整葺之时,几个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消息,在市井街肆间逐渐散播开来,并以犀利无比的穿透力,迅速渗入到诸多王公显贵、高官重臣以及无数商家巨贾的府邸,乃至皇宫大内之中。
包括聘礼在内的一切婚礼所用物事。都由商户免费“赞助”都可在显著位置标明商户字号,以示广而告之非但在徐大学士的婚礼上,日后徐府的一切日常用具,均可指定商户提供商户可在商铺物品醒目处标上“某某指定产品、某某真诚代言”的印记公然售卖为了保证公平、公正,为了回报众多商户的一片“热忱”,为了让所有商户都有机会参与,奉旨操办婚事的飞虎侯爷,竟然会举办专门的招标与商务洽谈会
短短四五日内,闻讯前去徐府探视、求证的人络绎不绝,并且与日俱增。奉命驻守徐府监工的杨府首席家仆阿福,再度成为备受追捧的热门人物。原本偏僻清冷的徐府,不过数日功夫,俨然已成闹市。
有心的商户经过消化与算计,不难看出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以及日后可能带来的丰厚回报,已有不少富商巨贾跃跃欲试。
诸多王公显贵与高官重臣眼里,首先无不以为是一场哭笑不得的闹剧。后来见皇帝似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杨致虽然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却是每日风风火火的四处奔忙,这才相信八成是真的。回过头来用心一算收益,除了痛骂杨致无耻,剩下的只有羡慕嫉妒恨了。
徐文瀚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己彻底包裹起来了。这位原本应该是男一号的准新郎,实在无法忍受众人异样的目光,戏谑的笑意,好奇的问候。每日缩在秦府闭门不出,非要出门的话,也是躲在封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或是软轿里。
皇帝乍一听闻,开始是勃然大怒,继而愤恨不平,最后无可奈何。闹腾了近十日到了月末,皇帝听了金子善奏报的最新消息,脸上忍不住连连抽搐:杨致定于六月初三日,在徐府举办第一场招标会。限额三十人,参与者须交纳押金十万两,每人另收报名入场费五千两。报名入场券早被抢购一空,每张黑市价业已涨到二万两
第270章添丁之喜
皇帝在御书房内来回踱了半晌,重又坐回御案前。贴身内侍马成与金子善见皇帝脸色阴沉,都不敢相扰,只是无声的侍立一旁。
皇帝落座之后,没头没脑的问道:“杨致家中的那两个小崽子,将在何时出生”
事实上,皇帝直接掌控的禁军、内廷禁卫府、秦氏与现身不久的金子善等四套情报系统,现今只有金子善最受皇帝信赖。应声禀道:“回皇上,据定期去杨府诊视安胎的太医说,沈氏夫人的产期就在六月上旬几日,公主的产期要稍晚,但也在六月以内。”
皇帝“砰”地一声在御案上重重拍了一记,咬牙恨声道:“若非朕怜惜文瀚清贫一时心软,岂会让杨致那厮这般胡来黄、郭二人已然在京待审,两家必会去找他大撞木钟那厮两个孩儿一前一后相继出生,你们以为他会放过这等搂钱良机以为他会将两场喜事并做一场操办么朕随便算一算,仅是这一两月光景,那厮恐怕少说能捞到四五百万两银子”
“朕费尽心机在两个不知死的奸商身上打主意,吴越撮尔小国,国库存银想来也不过数百万两。与杨致那厮相比,朕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马成与金子善都是皇宫大内混出来的人精,心中自然雪亮:皇帝这是在眼红啊
可操办徐文瀚婚事是您明旨指定,从黄、郭两家榨油也是您有心暗中授意乃至怂恿,或许眼下杨致根本没那个闲工夫去搭理他们,两个孩子尚未出生。无论从哪一条来说,您都找不上人家的麻烦啊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只好关起门来发上一通牢骚了。
金子善对杨致的胆量、把握火候的心机、闻所未闻的经商理念,其实从心底都十分佩服。只听皇帝又问道:“小金,你有没有想过,杨致那厮前段时日为何那般招摇的炫耀武技”
金子善当初向皇帝禀报此事时,皇帝不以为意。颇显淡然。此时突然旧话重提,又为何故
正自心念电转,斟酌着应该如何回答是好,却听皇帝冷哼道:“那厮是在警告所有对他有威胁、或是意欲对他不利的人。其中也包括了朕。因为他不放心将老父、娇妻、幼子留在长安这恰恰说明,他的心还不够狠,还能为朕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