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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凭什么会比我强”
杨致见耿超原本俊毅的脸庞因嫉妒而扭曲得变了形,不无同情的叹道:“其实很多东西我不但在乎,而且视之重逾性命,只不过你不懂而已。此其一。其二,一个人受人尊重与否,完全取决于你自己,根本无需计较别人如何看待。其三,婚姻之事由缘分而定。不可强求。若非两情相悦,纵然贵为驸马,也是徒受一世煎熬。都说妻贤夫祸少,阳成郡主率真爽朗殊少机心。若能与之相伴一生,未尝不是耿兄之福。其四,乱世之中英雄辈出,高才捷智之士何其多矣一山更有一山高,只要心境清明。对自己既不高估也不小看,何须过分在意”
“耿兄,如若你能走出灯下黑,便是满眼一片光明,何必以己之短较人之长又何苦如此与自己较劲”
耿超像个打架打输了的孩子一般冷哼道:“你事事顺意,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杨致婉言相劝本是一片好意,见他如同自怨自艾的怨妇一样纠缠不清,渐渐有点不耐烦了:“耿兄岂不闻日啖膏粱而愁苦,饥食糟糠而安乐咱们且不说别的,令尊手握重兵位极人臣。总比我那行商出身、现下混吃等死的老爹强吧可在我看来,他心无旁骛自得其乐,日子未必就比耿大将军过得差了。凡事有利亦有弊,你尽可慢慢细想,我是恕不奉陪了。”
“慢着”耿超沉吟片刻,又赶上前去拦住他道:“上次禁军大营校场一战,你故意藏拙未尽全力,对我等习武之人而言,与羞辱于我何异既生瑜,何生亮日后你我为友也好。为敌也罢,暂且不去管它。如果你还是个男人,那我们就约个时日,倾尽全力再比试一次就算死在你的刀下。我也绝无遗憾”
杨致不由心头火起,冷冷直呼其名道:“耿超,不是我小看你,无论打架杀人还是玩心眼,你都跟我还差得远。你这是小鸡斗老狼,何必自抬身价你根本没资格跟我扯什么瑜亮你明知不是我的对手。明知在现在的情势下我不会杀你,还打什么打那跟耍猴有什么两样你想探明我的真实实力就直说,不要假惺惺的说得那么悲壮。明明是自己找死还不遗憾,有病啊你”
耿超的心思被他一口道破,顿时脸色愈发难看:“废话少说你到底打是不打”
“打呀为什么不打”杨致冷笑道:“你不是就想摸清我的真实底细,防着日后与我翻脸为敌,好慢慢琢磨怎么对付我么我看今天就是个黄道吉日,不必另外约什么时日了。”
“有道是乱世用重典,绝症下猛药。我索性卖个大方,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你。我还是用单刀,你想用什么随便,长枪、弓箭、暗器尽可全都使上。只要你有那个能耐,背上一门红衣大炮来跟我干都成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咱们今天打满三场,只要你能赢一场,就算我输你要是有本事杀了我,算我白死”
“杨致你好生狂妄你当真以为你是天下无敌么”
杨致看似狂妄的这一番话,其实是半真半假。若不能彻底治服耿超让他死心,依他针眼大小的心胸器量,日后定会烦不胜烦的再三相扰。耿超武技风格走的是刚猛的路子,本就极耗体力不能持久。若能激怒他乱了心神,无疑会更加省时省力,也好早点打完收工。
见耿超气得双拳紧攥瞪眼欲裂,心知他未战先败已然上当。嘿嘿笑道:“是不是天下无敌我不清楚,对付你倒是绰绰有余。我就是狂妄怎么了就是小看你又怎么了此一时彼一时,老子这叫炫耀武力免得你坐屎不知臭不长记性,像上回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耿超脸色铁青的道:“三场全胜你才算赢,这可是你说的不必徒逞口舌之快,我们还是用刀枪说话吧”
杨致回头笑道:“刚才我还说漏了,你的口才同样跟我没法比。”
耿氏父子两代为将,府上自有诸般兵器齐备的轩阔演武场。杨致言之凿凿,怎么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耿超压根儿就不相信,杨致能在保证不杀他的情况下三场全胜。
按照杨致的说法,还未开战耿超就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下场取了皂缨长枪,习惯性的挥动几下道:“老规矩,还是你先。”
下面的“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杨致已双手握刀身形暴起,一声不吭的如狂狮扑兔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当头劈来
耿超见他连句场面话都没有就闷头开打,不禁又惊又怒。仓促之下躲闪不及,只得倚仗枪沉力猛。横枪硬挡这一刀。只听得一声金属撞击的锐响,粗如儿臂的镔铁皂缨枪杆竟被杨致应声劈成了两段
耿超脑子里的空气仿佛被猛然抽尽,顿感一片空白。就在他愣神的一刹那,杨致冰冷的刀锋已抵上了他的咽喉。嘲弄的笑道:“这是第一场。”
这一照面的功夫仅只过了一招就算第一场这厮一刀之力居然强悍如斯耿超握着断成两截的枪杆,悚然心惊之余又是失魂落魄。随即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吼道:“这不算你使诈”
“什么叫做我使诈啊”杨致冷笑道:“难道你每次跟人交手,还会事先告诉人家你下面会使哪一招亏得他们还说你勇冠三军杀人如麻,怎么像个小屁孩子一样输不起么你自幼习武久经实战,又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雏儿。我这一刀成色如何,你应该心里有数。力量、速度与时机的把握缺一不可,这是实力与智慧的完美结合。你要是眼红的话,不妨也照这样使一回诈给我看看。”
耿超被他噎得无话可说,狠狠一跺脚道:“我不服还有两场”
“好啊”杨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那你还等什么来啊”
好在耿超的枪法乃是祖传,父子俩用的都是皂缨长枪。郁闷无比的取了父亲的长枪,气鼓鼓的回到场中。
伟大领袖毛爷爷说过,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一回杨致倒是没有瞅冷子偷袭,全力以赴一本正经的跟耿超打了一场。二人打足了两刻的功夫。杨致瞄准一个刀枪相接的破绽,迅疾绝伦的顺沿枪杆转砍为劈。就在耿超骇然失色为保住手指暂弃长枪的那一瞬间,杨致的刀锋再度架上了他的脖子
杨致啧啧摇头道:“想要不伤你还得制住你,还真他妈有点费劲。”
耿超原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本以为在这样的条件下好歹还有得一拼。可这一场杨致规规矩矩凭的是真本事,由不得他不心服口服。情不自禁的生出了破罐破摔的念头,横下心来一咬牙道:“再来”
第三场耿超也多了个心眼,反正杨致已经挑明既不会伤他也不会杀他,干脆一开场就尽力摆出招招同归于尽的架势。他这近乎无赖的打法,效果还真是不错。二人鏖战了小半个时辰。杨致已是汗湿重衣,想要将他生擒仍是无隙可寻。
眼见耿超又是嗷嗷叫着挥舞长枪向他攻来,灵机一动张口照准他的面门就是一口黏糊糊的浓痰吐了过去耿超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使出这种比他的无赖更显下三滥的招数。他宁可痛痛快快挨上一刀。也绝对不能让这口令人恶心之极的浓痰吐到脸上,不得不枪势一滞扭头躲开。浓痰倒是躲过去了,可紧接着脖子上已是三度感到冰凉